第176章找寻

第176章找寻

三年后，蒋家门前。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声响起，门口聚集的左邻右舍把前来报喜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恭喜蒋公子，贺喜蒋公子高中解元，小人特来报喜。”

“辛苦了，可眼下家徒四壁实在是——”说着，蒋博便鞠了一躬。

“蒋公子客气了，您这一高中接下来就是朝廷命官了，小人承担不起您这样的大礼。”

“多谢——”

“蒋公子好好庆祝一下，小人先行告退——”

说着，报喜的人便出了门，敲锣打鼓地赶去下一家。

“蒋生，恭喜恭喜——”

“还叫蒋生？该改口叫大人喽——”

“对，恭喜蒋大人——”

“我就说蒋生是个有出息的，定能高中！你看这不是让我说中了！”

“羞不羞，你说中了？这是人家蒋大人努力，寒窗苦读十年，金榜题名一朝。”

“狗儿，认真读书，以后像蒋大人这样好不好？”

“嗯！”孩童满含羡慕地盯着蒋生看，“我要向哥哥一样，放鞭炮，敲锣打鼓。”稚子还不知金榜题名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像蒋生哥哥这样便可以放鞭炮，好威风。

“蒋生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在大喜的日子，你怎么提这个？”

“对对！看我老婆子这张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到了晚上，蒋生终于送走了络绎不绝的人群。

热闹、繁华散去，一室清冷，院子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已经过去三年了，邻居们已经快忘记蒋家当年的命案了，舒家的店铺也不在了。

母亲在地下，您过得好吗？父亲我错了，您听得到吗？

蒋博抬头望着满天的星辰，那一个才是你们？星空寂静无声。

金榜题名后就只剩这满屋的静谧。

“砰砰砰——”一大早，蒋生被敲门声吵醒，“蒋老爷开门呐，蒋老爷大喜啊！”

蒋生开门，门外的妇人穿着红色棉袄，配着黑色棉裤，手里拿着一块红色方巾，分明就是汴京有名的张媒婆。

“何喜之有？”蒋生不解地问道，高中之后报喜的人昨天已经快踏破门楣了，今天报喜所谓何事？

“双喜临门呐，金榜题名这是一喜；洞房花烛这是二喜啊。老爷昨天高中，今天就已经有人托我说媒了，这还不是喜事？话说，托我说媒的这人家闺女，要模样有模样，要品行有品行。家世、才华样样没得挑，跟老爷真是天做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这是她的画像，您——”说着，她便掏出一张宣纸。

“张婆婆，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婚约？”

“与赵家的。”

“这不是听说，三年前赵家来取消婚约了吗？”

“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父、家母并未同意。”

“可是，一个屠户的女儿怎么配的上老爷您呐。您要是不喜欢这个，我还可以您介绍别家的姑娘——各个模样水灵，又跟您门当户对。”媒婆说“门当户对”时加重了口气。

“家父从小教育我，做人最重要的是个‘信’字。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蒋生打发了媒婆，但是连着几天，陆陆续续地有人上门给蒋生说媒。

赵屠户家。

“都怪你嫌贫爱富，这下可好，毁了女儿的因缘。不然女儿嫁给蒋生，现在就是官夫人了，哪至今日的田地。”当初，赵家执意退亲，但是蒋博意外死亡，蒋夫人入狱，退亲的事就耽误下来。

“你还说我？当初退亲的时候你也没拦着啊！”

“你说，谁知道他爹一辈子也没中举，怎么到他说中就中了呢？”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的话，说什么也不会退亲的。现在，你说蒋生还会娶灵儿吗？”

“咱家是干什么的？咱家是杀猪的。门不当户不对，你没听说这两天给蒋生说媒的人把他家门槛都快踏平了。”

“可是蒋家是读书人，不是最重‘礼’吗？婚约怎会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了？

“若是之前娶了灵儿，即使是为了名声也不会休妻的。可是现在，他要是退亲，咱们能怎么办？更何况当初是我们提出要退亲。”

“爹、娘，别吵了——丢不丢人？灵儿不怪父母，只怪灵儿命不好。”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砰砰——我是蒋生——”

“蒋哥哥来了——”灵儿一听忙去开门。

“怕什么来什么，蒋生这次来肯定是来退亲的。”

门开后，赵屠户迎了上去，“恭喜高中！恭喜！蒋生——你来——”他不敢往下说。

“伯父伯母，我今天来是来求亲的，求得二老同意把灵儿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