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材料是蛇的羽毛(7)
原材料是蛇的羽毛(7)
现在是玉米成熟的季节,农人口中称颂玉米神的慷慨,风神雨神的恩泽,将其从玉米杆子上折下放在编制的篮子里,跨过田埂背回村庄。
这是个不大的村落,任何消息都会成为大新闻,很快的传播开来,比如今天村庄又来了两个古怪的旅人要借住在阿哈乌大人家中。
农人刚刚将背篮放下,家里的孩子就围了上来向他描述,那两人的古怪之处。
“一个大哥哥,一个大姐姐,大哥哥不会说话,大姐姐穿着宽松的裙子,所有的头发都包在白色的纱布下,好奇怪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打扮的人。”孩子手舞足蹈的表达,“大哥哥的头发红红的,皮肤白白的就像祭祀奶奶故事里羽蛇神大人,大姐姐的话我没有看清。在阿哈乌大人那里,我们站在外面,大哥哥站在姐姐后面把她挡住了。”
“嗯……姐姐长……”孩子的脸因为努力思考变得皱巴,“反正那个姐姐特别香,姐姐身上是花香,就像我春天在草地上打滚。”
孩子惊喜的双眼放光,指向那圆圆的仿佛烙的刚刚好的玉米饼的窗外,“他们在那里。”
农人顺着孩子的手指方向看去,红头发的青年正亲昵的将头靠在女孩的头顶,女孩漂亮的脸没有看到一点生气的样子,她冷着一张脸将被拱出的乌黑头发收拾整齐,整理好头上的那块精致的纱,然后猛地一把薅住他的头发,青年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做着求饶的动作。
猝不及防,与青年对视,一闪而过的是一对竖瞳,他连忙低下头。
姜恒松开那些被她抓住的头发,把库库尔坎推开。
“不要一直蹭我。”她有些不悦,“到时候又要把人吓跑了。”
库库尔坎原先是想带着她直接飞往的妇女岛,可姜恒一上到那种没有什么保护措施的高空,那颗心就止不住得狂跳,迫使库库尔坎降落。
因此他们打算走去,这一路上路过了不少村落,都在见到库库尔坎时热情的欢迎,然后下一眼见到女妖后,落荒而逃。
姜恒把头发包起来,这情况才好起来。
库库尔坎又贴了上来,“你要去哪里,不休息吗。”
“吃饭。”
离村落有些距离的森林边缘是人们极少会来的地方,在确认没有人后,姜恒坐在草地上,剥开仙人掌的外皮,将那像软化的绿舌头一样的茎肉放到嘴里,透明粘稠的液体滴在她的手上。
库库尔坎不解:“为什么要走这么远。”
姜恒怀疑他没用过脑子,“我还不想那么快暴露。”
粘液滩在她的手掌上,一滴滴地向下滴落,姜恒保持着双手举在胸前的动作,现在着可以洗手的地方。
她已经听到了水声。
很快姜恒就找到了一条小溪,她认真地清洗去手上的粘液,完全没有意识到库库尔坎没有跟上来。
库库尔坎向溪边的巨石后挥出一道风刃,巨石没有裂开,他了然这是个高明的障眼戏法。
“我知道你在那里,白姬。”
巨石裂开一条缝隙,伸展出脖子,纹路、形状越发像一只鸟儿拟态,一只鹈鹕横空出世,一双白皙的手又破开鹈鹕的肚子,面容姣好的女人从中爬出,她笑眯眯着向他身后,姜恒的方向看去。
“白姬,你来在又想干什么。”
对方的眼睛都快笑成一道缝了还是没有藏住眼底的精光,她以一种随意的语气“还记得母神为恰克纺织时,你也看到了那条红绳,那时你是怎么说得。”
库库尔坎耸耸肩:“命途中注定的对象吗,或许会是一场好戏。我是这么说的,我想这不是你来到这里的理由。”
白姬挑挑眉,“我是来为你安排一出类似的好戏。”
库库尔坎一愣。
司掌爱欲的女神狡黠的笑了,她又变会了巨大的鹈鹕,甩着她的喉囊,吐出粗大的红线向姜恒的方向快速飞进,库库尔坎想要阻拦,在其就要碰到时,她灵活的倾斜将红绳牢牢地绑死在库库尔坎身上并将红绳的尽头向女孩身上一甩,她发出猖狂的笑声,逃之夭夭,只余下地面上的一地羽毛。
白姬热衷于创造爱的迷雾,让神明、半神、妖魔还有人类深陷其中。
库库尔坎没少看由她推动的闹剧,只是现在他也成了一场闹剧的主角。
姜恒身上的香气更加吸引人了,库库尔坎看了过去,她正可爱的、呆呆的看着一处灌木后,他顺势坠入白姬的技俩,一点反抗的迹象都没有表露过。
姜恒正看着那处摇晃的灌木,没有什么风,那处却止不住的摇曳,她向前一步看清后又猛地退回来。
库库尔次已经回到她身边,看着她反常的神色,问:“是看到什么了”
姜恒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回答道:“青少年的边缘/性/行为。”
她拉过库库尔坎的手臂,将他转动方向,推着他就要离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还要让她忍不住偷瞄。
哪还有两人的身影,只有一对鹿豹,轻巧的母鹿迈着轻巧的步伐向森林里跑去,那正壮年的美洲豹紧紧跟随着。
摸出画纸姜恒一边画着一边感慨:“动物世界。”
库库尔坎看着画纸上浮现出美洲豹与白尾鹿的形体,华丽白纹、皮毛的柔光,甚至是那只母鹿那一点白尾,如果不是看这她亲手画下,他怕是会认为姜恒创造了一场幻境。
或许是白姬的红绳催生了——嫉妒,库库尔坎磋磨着獠牙,分泌着毒液。
姜恒已经画到元素提取这一步了,只觉得头顶都快要被那灼热的视线烧出窟窿,煮熟她的脑仁,她擡起头见库库尔坎凝视着她,不解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这一路上,他可没少干些“恶作剧”,比如扯下天上那只驮着太阳的巨鸟的羽毛就为点火,比如下雨的时候,在云层中逮住一只蓝色的奇怪青蛙一下将它含进嘴里,再比如有人靠近时,猛地向她贴过来,将自己的头靠着她的肩膀上或是双膝上,然后一把扯下她的头纱,看着人落荒而逃,风呼呼地刮,发出狂笑。
如此种种让姜恒很快收回了库库尔坎是只可爱小狗的评价,他就是比格邪恶大魔王,只不过赏味期的漂亮脸蛋和身材,令人包容。
姜恒警惕:“你想做什么。”
库库尔坎勾起邪恶的笑容,他打量着那握着炭笔的小手,那纤细的指尖染上奥秘的炭黑。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
“快松手!我还没有画完,别添乱了。”
姜恒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这时库库尔坎的手与她的手就像在铁水未凝固时一起浇筑的同一个模器里一样,难以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