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井(22)
圣井(22)
“这是在说什么,又在悲天悯人了吗?恰克。”死神阿普奇双手环抱在胸前,他傲慢的仰着下巴,脖子戴着一串骷髅头。
“看看我们的雷霆之主,又在哭泣,是又在怀恋那些追随你的泥人吗。”
“不不不,还有可能是在为那些猴子哭泣。”
“对了恰克,我看见你的信徒们又准备了别的祭品。”
七个骷髅头张开嘴七嘴八舌说出诸多恶言恶语,阿普奇露出恶劣的笑容。
“哦对了白姬,伊什基克可是快要心碎了,多亏你拉的红线。”,骷髅头无差别攻击着,“库库尔坎,这么久你是毫无长进,你又多久没有蜕皮了。”
“总比你要强,小鬼。”
羽蛇松开了鹈鹕,向阿普奇扑去,他张开嘴巴企图将十一二岁男孩模样的阿普奇吞下。
阿普奇巧妙地挣脱开,他摘下自己的头颅在空中左手抛右手,八张嘴同时发出声音,“啧”。他转过身去背对的他们,摊摊手,将头反着安了回去。
“不过如此。”
顿时乱成一团,云层都被绞散。
直到发光的天体的到来,他们才安生。
恰克向月亮女神道:“我以决议如父神一样放逐于虚海,不再干涉人间,只于历法与干旱时降下雨水。”
恰克离去了,月光将他的誓言撒下,映照在乌斯马的石板地面上,令追随的信徒知晓。
伊什切尔纺织起关于恰克的毯子,这份由她亲手纺织的毯子,记载着他的开始也将预测他的未来,是关于恰克的神谱。
纺织机上缺了一条丝线,伊什切尔将世界虚无的白色、如不可视的漆黑、神圣的蓝色……,她将许多颜色都尝试个便,命运的纺织机都不接纳。
伊什切尔有些苦恼,白姬围了过来,她变出一根粉红色的丝线,这是她为人间的爱侣所提供的姻缘线,她玩笑性地将它串进纺织机,反正它会吐出来。
纺织机开始工作了,伊什切尔在毯子的后半段纺织出梦幻的粉蓝色。
白姬看着还在贪婪的绞进丝线的纺织机纺出无尽的神谱,“看来恰克会在未来遇到的一生挚爱。”
伊什切尔看着那一直运作的纺织机,“命运的纺毯预示他们交融的命运,水的无尽意味着他们不会消亡与分离。”
宿云从小生活在一命二运三风水的环境里,她从小便不喜欢这样的说法,好似发生的所有事都是被预设过的。但是和恰克也不是不行,所以这说的是她吧。
宿云喃喃自语:“所以我们这算天作之和。”
她不由脸红。
白姬转过头看向宿云的方向,宿云也转过头企图在身后找到其他要在影像里出场的神明。
白姬忽然开口:“别看了,就是你,人类。”
“我去!”
宿云受到惊吓,手中的烛台跌落在地上,“你不是刚刚飞走了。”
“你说的是未来的我,恰克命途中的命中注定小姐,我的丝线牢固吧。”,她露出骄傲的笑容,一瞬间笑容变的狡黠。
她美丽的面容撕裂开,白鹈鹕张开嘴向宿云袭来,鹈鹕露出她的牙齿,宿云看清那些与喉囊融为一体的红粉和白骨,宿云下意识地避开,跌坐在井盖上,惊魂未定。
鹈鹕冲向阿普奇,幻境结束了。
过了会,宿云缓过神,站起伸手去够信物,踮起脚刚好握住手中,脚下的井盖便剧烈的摇晃,她在坠落,跌进了井水中。
她对眼前的景象无比眼熟,静水旋起强吸力的漩涡,正如将她送来这里的尤卡坦半岛的地下河岩洞,宿云猜测神庙外的世界正下着一场大雨。
她像回到母亲的羊水,像回到童年时的大海,慢慢的宿云听不清耳边的声音,视线也开始模糊,双手变得无力,意识涣散,信物脱落沉入泥沙,她在漩涡摇篮中安然入睡。
这场旅途惊险刺激又壮烈足以称为史诗,是会让胡纳普和希巴兰卡羡慕的冒险,只是难免令人疲惫,以至于宿云睡得很沉。
恰克在神庙里等待宿云回家,水带回她的气息,很近了,他准备出发到岸边迎接。
等等,水里?
恰克焦急的寻找。
正如她的到来,神庙的圣井将她引渡,宿云在水中漂浮着回到他们的家,她从人间穿回了一条精巧的长裙,这些衣服在水中四散开,使得她正如水中盛开的莲花,她如婴儿般沉睡着,融入莲花丛,好似她本就生长于恰克池中。
正如最初,恰克淌入水,拨开莲花,将她抱起,他焦急地检查,然后发现宿云只是睡着了。
人间的衣服不是神衣,宿云好像湿透了,虽然知道不可能,可他潜意识害怕她因此生病,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脱去她湿透的衣服。
恰克很快发现她将神衣穿在内里。
不染的神衣隔绝一切。
真聪明。
恰克抱着宿云将她带离间她柔软的手摸上他的脸。
一觉醒来到家了,宿云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你好啊,恰克。”
恰克蓝宝石的眼瞳先是专注的竖瞳,但随着他笑了起来不见了,他眉眼柔和,温柔的气质缓和了他的妖艳,“欢迎回家,宿云。”
开放的莲花摇曳着,不知是从哪一扇窗打下的光,神圣、美丽,而暧昧。
宿云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四目相对,恰克眼眸晃动,睫毛微颤,像蝴蝶翅膀般拍动,他合上眼,温柔的低下头。
宿云凑了过去,就要吻上他漂亮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