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有点像我们那的桅子花,纵然离开树体,仍能散发芳香;纵然生命即逝,仍要努力绽放。”和这似古人又非古人的人类呆的久了,我说话也越来越文绉绉的了。
张开双臂,高高举起,我的心豁然开朗,难道我还不如一丛花来得聪明?
纵使找不到那个湖,我岂能就这样放弃?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人是活的,还怕没有出路?能来得,就不能走得?
我深深吸口气,顿觉这气息是如此的清新,放在都市,到哪里寻找这么大片的绿(已经夹杂了黄,必竟庄稼快成熟了),但这里的一切是原生态无公害的,我得趁此机会好好享受。
一群大鸟从天上飞过,排着队伍,我笑出声来。
回过头,看到梅无艳的眼,一双如碎星撒落,又奇异的萦绕着雾气的一双眼,那里面似有漩涡,我由心的赞叹。
“梅无艳,你竟然如此美丽!”我笑眯眯的,一双手爬过去,想摸摸他的脸。
他望着我的眼闪过异色,脸上一阵抽搐,只一偏头,就躲了过去。
我扫兴地撇撇嘴,“真是小气,只是摸一下而已,至于那么敏感吗?”我调开头去,开始欣赏一路风景,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梅无艳,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往南走吗?”我看着日头,下午时分,它却在我的右前方。
他尚未回答,或者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我已接口:“不要紧,去哪个方向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去些风景优美适宜旅游观光的好地方。”我呵呵笑。
既然我不是在我熟知的那个国家,说不定是横穿到另一个时空里,如今再往北去也不是办法,就由他吧,接下来我的问题才是重点。
“梅无艳。”我拖着长调又转过身去,扯大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诚心,我相信自己这时都显得有点谄媚了,没办法,有求于人。
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我很满意自己能让这个看起来处变不惊、淡然无波的人能有点情绪反应。
我加大讨好力度,将身子又凑过去一些,用很真诚与恳求的眼神盯着他,字字铿锵地说:“梅无艳,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我一个忙吧。”
他盯着我,我避过他的眼,那双眼似有魔力,每每让我失神,这关头我不能走神,我确信他在等我接下来的话,放低眼神,盯着他牵着缰绳的手,修长匀称,如玉一般润泽,与他的整个气质相符,却与他的脸格格不入,真是奇怪。
又走神了,我逼迫自己再把眼睛盯着其他地方,然后说:“梅无艳,我请你帮我找一些有异能的人。”
吞了口口水,我补充:“比如说,能掐会算的,像哪座庙里能知过去未来的老和尚;又或者,会法术的法师;那种被人传得有些特异功能的人也可以,总之,是有些不平凡的人,江湖术士中特别会卜卦的也行。”
我抬起头,“一定要是有些真本事,不是道听途说来的那种骗子,你可以帮我找吗?”他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他的人面应该很广,从在怀珠镇能千里迢迢地折腾来一大堆有的没的,足以说明他的手段是带点神通的,应该也有效率。
他依然盯着我,眼里像有流星滑过,然后他扭过头,扬起鞭,“啪”的一声抽下,马一声长嘶,猛然加快速度,车身一震,我的身子不稳,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胳膊,双手紧紧抓着稳住身形,在这颠簸的一瞬间,我听到他的话从风里传来:“我答应你。”
然后,我笑了……
敞开心来,认真领略,才知自己在那些日子是浪费了好时光(都用来感叹自己的遭遇不幸,发呆、失神、猛睡呀)。
心不同了,景也不同,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心情变了。初秋的天,云淡风清;初秋的雨,绵锦细细:初秋的景,色彩纷呈;初秋的瓜果,入口爽甜……
有车代步,只要不是雷雨中,天晴天阴,都有它的美,它的境,一路不急不徐,一路悠游自在。
很久没有过如此的放松,放松地不去考虑学业,不去考虑工作,不去考虑该怎样做出好方案,为公司赢得大单子的同时,更为自己赢得可倚重的地位。
说来好笑,在我和这位梅先生认识了将近一个半月后,在我早已知道他姓甚名谁后,他才在一日夜里错过了宿头时,想起问我叫什么名字。
太好笑了,是他浑不在意?还是他一向淡漠?又或是他认为我一直在避讳?
哈哈,我当时也确实笑出声来,不过笑得很尴尬,好像是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在揣了他一大笔银票后,在他救了我一次后(解毒那次不算,那是他应该的),在他一路上为我作保镖还一路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兼免费导游和车夫后,他才想到问我的名字,好像我从来没有想起要主动告诉他似的,我,不好意思,是真的忘了作自我介绍。
在父母身边,在哥哥和朋友身边,在21世纪的学历证书上,我的名字叫作“洛莘莘。”
我可以领会父母的好意,他们希望我是莘莘学子中认真求学的一名,不过这个名字让我经常羞于出口,还经常被一些白字先生叫作“星星”,拜托,那是“深深”的发音,不过出笑话的时候确实不少,很没面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