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给过自己无数次惊奇的,只有他!
有些难以解释的东西在心里涌起,有一点希望,这个暗中的人,会是他。
“小哥哥,我进来喽。”
嗯?
我刚要回答并阻止门外人,但她显然只是通知我一声而已,根本不等我应声,就已经闪了进来。
自己怎么没有闸门就睡下了?难道这里让自己潜意识中是很放心的?竟没有防备!
而没有闸门的结果,就是我傻傻地刚来得及从凳上站起来而已,任凭我平日身手敏捷,也来不及奔回炕上套上外衣了。
“咦?”她进来,站在那里,看着我。
而我手里正拿着把梳子,是准备要梳头发的。
“原来你是位姐姐!”她轻喊,快捷地凑过来,脸上是惊,更多的是喜。
“太好了,这样咱俩可以再亲近些呢!”她竟然挽住我的胳膊,头也蹭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接受能力这么快?
仅仅是“咦”的一声就算是过度了?
我低头看她放在我上臂的头颅,这个少女,是纯粹的天真,还是异于常人的灵慧?
而我现在,长发直披着,裹胸的布也在夜间为了睡得踏实而被扯了去,只穿着中衣,虽是男士的,没有腰身,却掩不住女人前凸的体形。
“姐姐,我帮你梳头发吧。”她抬起头,一双眼满含笑意,我凝视,在这双眼里看到的光芒是慧光,心下一惊,这个女孩不可小觑!
“来吧,姐姐。”她自动自发,从我手里取过梳子,将我按坐在凳上,笑眯眯地梳起来。
还是那句话,不是我挣扎不过她,而是我竟然无法拂逆她,她做的每一样,都不是让你想去反感的那种事情。
“一梳梳到底,青春永美丽;二梳梳到底,一世有真情;三梳……”
“眯眯,你在念叨什么?”我好笑地打断她的碎碎念,她每往下梳一次,都要说上一句。
“嘻嘻,姐姐,这是我们这儿要出嫁的新娘子在上花轿前,被婆子们梳头时,一定要念的词呢。”她在我身后,露出头来,我从镜中看得很真,她的脸上,大半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这种笑容,突然让我觉得很熟悉,是谁有过这么热烈而满涨的笑容?
“姐姐不高兴我这样念吗?嘿嘿,我有改词喔,原本是有夫妻间的亲呢话呢。”她在那儿依旧笑得开心。
我回她淡淡一笑,她说什么并不重要,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恼怒,何况她说的词儿,是很吉利很吉祥的。
“咦,姐姐,这是什么?”身后的手停住,在我的脖间提起一样东西。
我从镜里看去,想起,那是千年寒滴泪的链子。
当日,收了这条礼物,脖间不好套上两条,而且无以为报,便将妈妈送的生日礼物反赠了梅无艳,也在那一夜,将这条链子,挂在了自己脖间。
发现那颗紫色的泪滴形的水晶,贴着肌肤戴时,竟是无比的寒凉,更适合在夏日里戴吧,于是,将它套在了里衣与中衣间。
有薄薄一层衣物阻隔,寒气抵不了肌肤,但也易在脖领间看见那条乌色的细链子。
“姐姐,好漂亮的链子。”眯眯在后边,轻轻用手摸着那条链子,她并没有看到前边还有一颗坠子。
我反手,摘下,连同坠子,一齐交给她。
“这样可以看得更仔细些。”她那眼神让我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而且是心甘情愿。
但她怎么反倒不说话了?
有些意外她突然没了语言,再看她的神情,嗯?
怎么回事,刚刚见到有颗坠子时,她的表情是有点讶异,再后来是有点惊艳,然后她突然就是发怔。
“眯眯?”这样的女孩,发怔时竟让人觉得奇怪了。
“姐姐,它很伤心。”
“什么?”我有些没听懂。
眯眯抬眼看着我,用她的手捂住她自己的心口处,皱着眉,用一种痛楚的声音说:“姐姐,它说它很伤心,它在思念,它在难过,它在痛,它在发疯地想着它的思念。”
什么?
我心里这么问,嘴里却因过度地惊讶而没有问出口,但她每说一个词,我就往后退一步;每说一个词,我的心口处也莫名地开始紧缩;每说一个词,我的呼吸就开始越来越稀薄。
“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要打住她的述说,打住她让我如此难受的述说!
眯眯停了下来,眼里有些迷茫。
“眯眯,它只是一颗坠子,只是一件死物!”我深呼吸,却无法抑制心口的那种痛!为什么?眯眯的述说竟让我感觉到像是真的,为什么我听了,心里也会跟着痛?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看着现在在她手中的那颗紫色的泪滴,那是泪滴吗?为什么是一颗泪滴的形状?
“姐姐,对不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好像也很难过?”眯眯过来扶我。
我要镇定,再镇定,必须镇定!
当我重新坐下时,腿是僵的,身子也在发僵,脸上努力扯出一个笑,“眯眯,咱们继续梳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