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轮回者
第6章轮回者第6章轮回者
塔中，苏极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原本与他对练的五道影子早已消失不见，而他浑身上下都是剑伤。
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可一想到自己居然将五名同实力的“对手”成功击杀，整个人就十分亢奋。
“这才只是开始，无上剑诀有九层，每层九式，九九归一境为极致，现在的你勉强算个剑修，但那筑基境的实力却还是太弱了，简直不够看。”老者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极苦笑，“前辈，现实就是如此，我灵脉被废，一年来一事无成百不堪，现在这般也只是追赶。”
“这倒也是，不过你天资卓越…也许不久后便会踏入出窍境。”
苏极一愣，旋即笑着摇头，“前辈你别打趣我了，筑基到出窍九重小境界，唐家族长唐惊天用尽一生，耗费无数资源才踏出那一步，更是借此让唐家崛起，成为北源域第一家族！我虽恢复了灵脉，但出窍境离现在的我还太遥远。”
老者听完只一笑，“武道一途，如临渊而行，剑道更是难上加难，我曾遇一剑道大能，他没有出类拔萃的实力，却能一剑摧城、开河、断天，更是以身为剑，以天下万剑养体，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苏极眼中闪过一抹火热，“前辈您的意思是…”
老者只道，“好好练剑吧，剑道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待你到达某种境界时，你会发现万道争锋却不相对。”
苏极沉默片刻，诚实道，“我不太懂。”
“不懂就对了，这些东西需要你在刻苦的修炼中一点一滴慢慢体会，若是你初入一门道途便领悟其中最深的奥妙，那才叫不正常。”
苏极点点头，“我知道了，前辈。”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出去了。”老者提醒道。
苏极正欲拜别离去，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神色一凝，“前辈，我还有一事请教…正常人睡眠时间一般为七八个小时，若是有人一觉睡了足足两日，又是什么？”
“足足两日？这倒是怪事。”老者声音中多了几分惊讶。
苏极追问，“前辈，您可听闻过此类情况？”
老者没有理会苏极，只是道，“你那口中之人是何年龄？”
“十三！”见老者沉默，苏极心中越发焦躁。
就在苏极忍不住想要再度发问时，老者方才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话音落下，苏极心中一滞，艰难开口，“前辈，您直说就是。”
“上古有四神，分创四境镇四海，北冥境有族曰鲲鹏，有遮天之力，控风之术；南苍境有族曰飞鸟，主族天生有赤翎，族中存有上古不死鸟血脉，天赋，血统尊者得之可觉醒渡半神劫；东方之域云川，云川者，四境之尊，上古洛神洛清绫所创，故而，云川一族主族皆为洛姓一脉；西方之域是为长林，长林境中以林氏为尊，域内上古战场遗址分布众多，后结为上古星域，独立于四境。”
苏极皱眉道，“前辈，您说的这些我从未听闻！”
“若是你听过，我与你说这些作何！”老者一声怒喝，将苏极心中的焦躁压制了几分。
“前辈……”
老者并未理会苏极，继续道，“上古神魔乱后，四神陨落，四境长存，大千世界，种族林立，门派无数，皆以四境为首，修仙者无数，皆以四族四君为尊，修仙之人皆为天道所压，所逐虽大道，巅峰只半神。”
苏极道，“您说的这些与我妹妹有何关系，上古人与物，可太久远了！”
“废话，无关我与你在这讲什么。”老者骂了一句，他发现此刻的苏极太焦躁了，失去冷静，无法理智思考。
面对这般责骂，苏极一滞，复而垂头丧气道，“前辈勿怪。”
“四神陨落，但拼死保护四境血脉，大千世界中的一些超然大族中，有一批人被他们送入轮回…万万年后的某一天，这些轮回者会突然‘觉醒’，而觉醒的是前兆，便是嗜睡。”
“轮回者，嗜睡……”苏极脑袋中轰然一声炸开，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妹妹会与这些字眼沾上关系。
苏极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前辈，会不会错了…”
老者沉默，片刻后道，“错与不错我也不知，但北陵苏家那等古族虽是异常低调，但在上古时代的地位却是比四境还要高的，这样说吧，四神陨落前就是放弃自己家族弟子，也会将这等古族血脉送入轮回。”
苏极心中一滞，干涩着声音道，“那这些轮回者觉醒之后会发生什么…”
“觉醒之后，他们就会脱胎换骨，涅槃重生，不仅修炼速度会倍增，还会有数不清的奇遇，最终问鼎大千，当然…他们的记忆也会回归，待到那时，至亲之人也会形同陌路。”
苏极脑袋一片空白，身体仿佛被人抽了力气，已然陷入崩溃的边缘。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苏极红着眼睛，喃喃道，“我与她相依为命，她是我一手带大，我看着她长大，我还答应要带她去找父母…她怎么能忘了我……”
到最后，苏极的声音渐渐沉默，只有哭腔，“我只有妹妹了…这对我，对她，都太残忍了！”
去他妈的北陵苏家！
去他妈的轮回者！
老者看着这一幕，重重叹息。
“这是命，天道如此。”
久久之后，苏极起身，红着眼睛说着最狠厉的话，“若这就是所谓的命与天道，那我苏极，愿与天战！”
苏极说完便转身离去。
离开时那道清瘦的身影在老者眼中久久无法散去，他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十五六的少年能有这种魄力。
“与天战……”
他纵横禁区，背对众生，万万载倏忽而过，连沧海桑田看在眼中都觉不在历久弥新，可那万万年沉寂的心在之前那一刻，突生波澜。
“人这一生永远无法忘却的东西之一，希望。”
老者一声叹息在这无尽空间化开，“轮回者又如何，还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