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算计
最近阿尔卑斯山的天气忽晴忽阴,整个冬天都是如此,清晨还是寒冷的大雾弥漫,午后亮堂堂的阳光又照进了屋子。
伽蓝在厨房里,两个小精灵眼巴巴在门外看着她用魔杖一点,甘蓝、洋葱和土豆就自动削了皮,跳进水池里冲洗起来。
魔杖指向刀具的抽屉和砧板,肉类自动被切成合适的形状和大小,她满意的点点头,开始亲自上手腌制。
在客厅中的儿子吐泡泡的声音中,她又开心的哼起了歌。
i'mcruisingonatrain,
我在旅行的轨道上,
i'vegottofearnoholiday,
我害怕没有假期,
feariswherei'min,
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you'restaringbrightthroughthewindow,
你凝视着窗外的亮光,
you'removingclosertome,
你一步一步靠近我,
asentimentalforsaken,
一个伤感的被抛弃者,
you'retryinghardyettofort,
你依然试着安慰我,虽然这有点困难。
傍晚时,灰色的天空又变得阴沉了,一开始只有小小的雪花飘落下来,随着夜深,狂风裹着暴风雪,无情的打在窗户上,把木屋后那三棵枞树刮的噼啪作响。
仿佛是落雪太沉重,伽蓝听到一声清脆的压断树枝的声响,就在这时,穿着兜帽黑袍的人影穿过雾蒙蒙的飘雪踏进了木屋,卷起一阵冰凉的气流进入门内。
“巴蒂哥哥,冻坏了吧?”伽蓝迎了上去,帮他摘掉了兜帽,轻轻拂了拂金发间的雪花。
“给我也织一条围巾吧,要厚一点的。”小巴蒂牵着她,却发现自己手很凉,皱着眉刚想抽回手,就被她抓住了。
“正在织,”她指了指沙发上那团没有自己也在织个不停的毛线,“同样是黑色的,我觉得看起来不太突兀,跟食死徒的长袍很配,你要什么花纹吗?”
“不需要花纹。”小巴蒂被她抓着手带到了餐桌上,拉巴斯坦正坐在那里看预言家日报。
“勃艮第甘蓝沙拉,小鱼汤,炸猪排,还有周日烤肉,今天是我下厨,闪闪打下手,”看着他惊喜的目光,伽蓝关心的说,“巴蒂哥哥,今天很冷吧,我猜英国也下雪了,我觉得你需要先喝一碗鱼汤,好吗?这是我今天特意跟山下的麻瓜牧民换来的烟熏鳕鱼,据说是他们的珍藏。”
小巴蒂满意的点头,拉巴斯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伽蓝立刻安慰的在桌子下轻抚他的大腿。
“快要圣诞节了,甜心,你想要什么礼物?”小巴蒂喝了一口美味的奶白色鱼汤,感觉身上凛冽的寒气都被驱散了,满足的眯眯眼,这才说道,“我给你带回来,麻瓜的也可以,你就别出门了,外面不安全。”
伽蓝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和雷都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孩子,他们两个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对手好不好!
她甚至可以让他们三秒钟先拔出魔杖!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拉巴斯坦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我会出去的,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别让黑魔王打扰蓝。”
“他顾不上这些,”小巴蒂无视了情敌的针锋相对,冷静的说,“他有了新的计划,正在利用卢修斯的儿子,几个月前,他交给了卢修斯的儿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什么任务?”伽蓝好奇的问,“不是我说德拉科的坏话,可是这孩子…”
“刺杀邓布利多。”小巴蒂咧着嘴说完,跟拉巴斯坦不约而同的发出一阵疯狂的嘲笑。
“是黑魔王疯了还是卢修斯的儿子疯了?”拉巴斯坦差点把鱼汤喷出来,笑得不能自已,好半天才说话,“我觉得他复活后越来越不理智了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卢修斯的儿子才十几岁,别说一个孩子,就是我们这群食死徒一起上都没把握,这种任务,亏他想的出来。”
“很明显,他在惩罚卢修斯,”小巴蒂强迫自己止住笑声,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大家心里都明白,当时纳西莎哭得肝肠寸断,黑魔王也没有改变主意,我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悲剧,所以我闭上了眼睛。”
拉巴斯坦又是一阵幸灾乐祸的大笑,谁让他蹲阿兹卡班的时候,卢修斯在外面逍遥快活呢?
小巴蒂和他不怀好意的对视了一眼,实在控制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
伽蓝:……陷入沉思。
为什么我的两个男人都是大坏蛋呢?
“我得提醒一下邓布利多。”她猛然回神,焦虑的起身,快步走到茶几前撕下一块羊皮纸条,迅速了写了几句话,柔声的哄着门口满脸不情愿的猫头鹰离开了温暖的窝,它不满的啄了她几下,随后飞入黑暗的天空,钻进风雪中消失了。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那个老头,”小巴蒂终于笑够了,看着她的举动,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阻止,只是老神在在的说,“你父亲上次都避开了和他正面对抗,带着贝拉逃走了,我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的实力很强大。”
“你们也觉得父亲近些年越来越疯狂了,就像理智全无一样,对吗?”她忧心忡忡的说,“巴蒂哥哥,找个机会脱离食死徒吧,这样继续下去对你没有好处,如果父亲失败了,你身为越狱的囚犯,并且复活了我父亲,罪加几等,一定会被重判,我不想你接受摄魂怪之吻。”
“食死徒这份工作不是提交一份辞职报告就能解决的,你总不可能让我们和你的父亲说,我们不打算追随他了,感谢一路陪伴,你信不信他会马上给我们两个死咒?”拉巴斯坦平静的说,“那天在阿兹卡班,我就已经发现了,他复活后更加凶残了,当年他拉拢我父亲时并不是如今这个态度,我父亲对他满口赞扬,对我和兄长说他的黑魔法造诣很深,是千百年来法力最强大的黑巫师,并且态度十分温和,又是高贵的斯莱特林的后裔,不然莱斯特兰奇家族怎么可能追随他。”
“没错,拉多福斯是最早一批的食死徒,他是父亲的同学,在学生时代就以父亲为领袖,那时候父亲还没有失去温和的风度,他对那些围绕着他的人态度很好,”伽蓝回忆了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记忆,慢慢说道,“父亲已经完全不像当初的样子了,我很担心…”
她转向正在吃沙拉的小巴蒂,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小巴蒂立刻放下叉子捏住了她的手。
“现在他最信任我和斯内普,还有贝拉,不会轻易对我做什么的,”说到这里,他神色有些黯然,“但是只有贝拉对他是真的忠心,我早就知道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卧底,他是个该死的二五仔,如今我也…”
“你还有我,”伽蓝连忙打断了他,“我是他的女儿,你和我在一起呢,父亲不会像我一样在乎你,当初你复活了他之后,他根本不管你的死活,随手就把你抛弃了,一点也不在乎哈利逃回霍格沃茨之后你会不会暴露,你用生命帮他完成了最重要的任务,还把他最想要的东西送给了他,换来一句你想要的、父亲亲口承认的‘忠诚的仆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巴蒂哥哥,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仆人,你有时候叫我小主人,但是你想想,哪个主人会委身给自己的仆人呢?”
小巴蒂默不作声,看起来他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她猜他可能还适应不过来背叛的感觉,正在深深的自我唾弃中,也许此刻他非常厌恶自己。
伽蓝耐心的等了一会,看他一直不说话,立刻把他从椅子上拖起来,强行拉着他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门关上时,拉巴斯坦恨恨的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