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
城堡
几人落在路面上,霍格莫德大街那熟悉的景象展现在他们眼前,阴暗的店面、远处雾蒙蒙的黑色山峰和那前面延伸到霍格沃茨的曲折的小路,以及从三把扫帚酒吧的窗户里透出来的亮光。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尖叫,三把扫帚的门突然打开了,十二个穿着兜帽长袍,蒙着面具的食死徒高举着他们的魔杖冲到了街上。
一个食死徒举起魔杖,尖叫声消失了,但依然可以听见从山那边传来的回声。
“隐形衣飞来!”一个食死徒吼道,但是这没有什么用,飞来咒对它并没有效果。
“没穿你的隐形衣吗,波特?”那个使用魔咒的食死徒大叫道,随后对他的同伙们说,“散开找,他就在这儿!”
六个食死徒向哈利他们跑过去,哈利、罗恩和赫敏用他们最快的速度退到最近的巷子里,在黑暗中静静的等着。
街上传来忙乱的脚步声,食死徒们的魔杖发出的光束四处挥舞着。
伽蓝皱眉看着冲自己这个方向跑来的食死徒,举起魔杖。
“别杀死他们,”小巴蒂立刻按住了她的魔杖,“这些人都是最低级的食死徒,如果你杀了他们,会立刻引来多洛霍夫或者格雷伯克,先观察一下。”
他话音刚落,伽蓝就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从街上袭来,四周的灯光都被吸走了,就连星星也消失了。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寒意一点一点的渗透进每个人的的肌肤,摄魂怪在街角出现了,有十多个,无声无息的飘移过来,它们黑色的斗篷、结痂腐烂的手比周围的黑暗更加深浓。
大概是感受到了恐惧的情绪,它们似乎移动得更快了,发出那种又长又慢、咯咯作响的呼吸声,品尝着空气里的绝望,围拢了过来。
伽蓝举起魔杖,不管后面会不会暴露,她都不能、也不愿她的巴蒂哥哥接受摄魂怪的吻,当年他奄奄一息的躺在阿兹卡班的牢房中,还有差点在穆迪的办公室被摄魂怪带走灵魂,是她一生中最恐惧的三个画面其中之二——另一个雷被绑在审判席上。
“expectopatronum.”她低声说,心里想的是两个丈夫和他们的孩子。
三条银色的蛇飞快的从魔杖里射出来,往前冲去,摄魂怪四散逃开,旁边一头轻盈敏捷的银色大狗也窜了出来。
摄魂怪退去了,星星又开始眨动眼睛,食死徒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起,就在这时,旁边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街道左侧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粗暴的声音说,“西里斯,快进来,快!”
小天狼星毫不犹豫的照办了,几人冲进了敞开的门。
“上楼,别脱隐形衣,别出声!”一个高高的身影说,从他们身边走到街道上,重重的关上了门。
此刻在一根孤零零的蜡烛摇曳的微光下,眼前是一个破烂肮脏、散着锯末的吧台,他们跑到柜台后面,又穿过一扇门,那里有一道摇摇晃晃的木头楼梯,楼梯顶上是客厅,铺着破旧的地毯,还有个小小的壁炉,壁炉上方挂着一幅很大的油画,画上是一个金发的姑娘茫然而温柔的望着屋内。
“这儿是猪头酒吧,”小天狼星低声说,“那是阿不福思。”
下面的街道上传来喊叫声,他们悄悄走到满是污垢的窗前向下张望。
“怎么啦?”阿不福思朝一个食死徒吼道,“怎么啦?你们敢把摄魂怪弄到我的小街上来,我就要召守护神来对付它们!我不能让它们靠近我,我跟你们说过的,绝对不能!”
“是你触响了监视咒?”
“是我又怎么样?要把我押到阿兹卡班去吗?就因为我把鼻子探出了自己的家门所以想杀死我吗?好吧,想这么做,你们尽管动手吧!”
“你违反了宵禁!”
“去他妈的宵禁!如果我的酒吧关门了,你们这帮人上哪儿去倒卖魔药和毒品呢?你们的小副业怎么办呢?”
“你威胁我们!”食死徒瞪着他,好半天才不甘心的嘟囔着说,“好了好了,我们弄错了,再敢违反宵禁,我们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食死徒们转身返回到大街上。
赫敏放心的长舒一口气,从隐形衣下面钻了出来,坐在一张摇摇晃晃的椅子上,哈利连忙把窗帘拉严了,又把隐形衣从自己和罗恩身上脱了下来。
他们听见酒吧老板在下面门上酒吧的门,走上了楼梯。
“谢谢。”伽蓝低声说。
酒吧老板气呼呼的没有说话,他戴着眼镜,一双蓝色的眼睛明亮、锐利,在脏兮兮的镜片后面怀疑的打量着她。
“西里斯,我去楼下等你们,”伽蓝说完,招呼小巴蒂和拉巴斯坦下楼,“饿不饿?我包里有些吃的。”
罗恩渴望的看着她,他们几个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本来想着回到木屋能饱餐一顿,结果哈利催促他们快点寻找魂器,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这个表情把伽蓝逗笑了,她从包里掏出来几个闪闪准备的熏肉三明治和馅饼递了过去,还有一大瓶南瓜汁。
几人低声道谢后,伽蓝带着两个丈夫和雷古勒斯下了楼梯,回到一楼黑暗肮脏的吧台那里,楼梯那扇门关上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守护神咒?”拉巴斯坦迫不及待的发问,“食死徒很少学习守护神咒,因为和摄魂怪是盟友,所以不需要学这么高深的咒语。”
“哼,盟友,”她冷笑一声,“既然是盟友,怎么没立刻把你放出来?”
拉巴斯坦无言以对,她不依不饶的继续嘲讽。
“难道你早就越狱了,一直在外面逍遥快活,十四年后才想起了我假装越狱?是不是厌烦我五岁的身体,只有我长大了你才喜欢?”
拉巴斯坦惊愕极了,但他立刻反应过来,紧紧的把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口上,“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好,你害怕我们受伤,所以宝贝,请别再说这种伤人的话,好吗?”
片刻的静默。
伽蓝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擦眼泪,闷闷的说,“对不起,雷,我太害怕了。”
小巴蒂随便扯了张椅子坐下,雷古勒斯在旁边宽慰道,“瞧瞧如今这些食死徒的智商,看来黑魔王的确人手不足,什么样的渣滓都能接受烙印,你们都别太担心,我们四个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不可能被战胜,乖,别哭了。”
“我觉得是害怕和她父亲正面对抗,”小巴蒂平静的说,“我想杀了老巴蒂,也是十几年后才能下得去手。”
“但是她必须这么做了,我不能否认是我偷魂器才引起了这后面一连串的事情,但是,”雷古勒斯叹息着说,“但是我知道,她从来就和黑魔王不是一类人,格兰芬多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真的是分院帽故意把她分进格兰芬多的吗?恐怕不是吧,她性格里隐藏着太多不属于斯莱特林的成分了。”
“梅洛普没读过霍格沃茨,马沃罗·冈特一直把她当成哑炮关在家里,”拉巴斯坦摸摸妻子的长发,惆怅的说,“恐怕她并不是斯莱特林,她一直看起来很胆怯,但在追求爱情时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私奔,虽然使用迷情剂这种手段非常利己,但不得不说,她为了爱情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蓝也是这样,她七年级开学之前一直想和我私奔。”
小巴蒂被他说得胸闷气短,重重的哼了一声,“亲爱的,过来,站着不累吗?虽然这里挺脏的,但是这个时候也不用讲究这么多了。”
伽蓝平复了心情,从包里掏出康沃尔馅饼和蜂蜜酒,放在壁炉前的一张小桌上,她的魔杖一点,炉火燃烧起来,这里一时很安静,只有炉火的噼啪声,杯子的碰撞声,以及咀嚼食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