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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留京

第168章留京

“微臣不敢……微臣敬殿下。”太子心情本来很好,不过萧子钰始终卑躬屈膝放不开,和他说了两句,颇觉无趣,便又和墨非毓有句没句的闲聊着。饭到一半,墨非毓发现,桌上八道菜,有一道菜萧子钰从始至终都没碰一下。

“大人不吃兰花豆的吗?”

“不能吃。”萧子钰说完,见太子也在听着,苦笑了一下,“卑职从小就患有胡豆黄的病,每到初夏时节都要避而远之。卑职记得,有两次不小心路过一片种兰花豆的地方,结果还没到家,就头晕呕…………总之卑职不敢碰这东西。”

太子道:“呕吐就呕吐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

太子皱了皱眉,不想因为他影响自己的大好心情,于是依然看向墨非毓,不过此时墨非毓的目光凝定在手中的筷子上,神思显然不在两人对话上。

“先生,”太子见他没有回应,提高了声量,“先生!”

“我在想,明王之死,殿下其他的对手可能会如何采取下一步行动。”墨非毓若有所思的道。

“哦?”太子道,“先生有何高见?”

墨非毓的实现缓缓收回来:“朝廷和西京的形势我并不熟悉,不过在和大人回夏吕之前,我想再助殿下一臂之力。”

“助我什么?”

“比如,再为殿下除掉一个敌人”

听墨非毓云淡风轻的口气,太子有些无所适从:“什么?”

墨非毓淡淡一笑:“殿下不会一个对手也找不出来吧。”

“那当然不是。”太子沉吟了片刻,“先生要知道,西京可不比江南,想置我于死地的,不是三公九卿,就是皇亲国戚。”

“身份并不是问题。”说到这里,墨非毓看了一眼萧子钰,“而且既然是在下提出来,殿下最好是找一个棘手的对手。”

太子静静地看着墨非毓,眸色中既有迷惑,也有疑虑,还有审视,直到他确定墨非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才缓缓垂下眉睫,开始慎重地掂量面前这位刚结识不久的书生。对于墨非毓,他多少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还真有些舍不得让他跟着萧子钰回夏吕。不过问题是他到底值不值得相信?他如此单刀直入地说要帮助自己,到底有何目的?

同座的萧子钰一声不吭,不善于隐藏情绪的他脸上的不快一眼可见。在他看来,墨非毓这是在借桥过河,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拆桥,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殿下只需要说出对手,其他的一概不用管,”墨非毓仿佛洞穿了太子的疑虑,同时又望着萧子钰道,“如果殿下信不过我,就当我没说过,当然,如果殿下肯让我效力,可别忘了多多提拔萧大人。”

“那是。”太子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很快地转移了话题,“先吃饭。”

整个饭局,墨非毓成了主角,萧子钰沦为陪衬,想插一句也插不上,可在太子面前又不敢发作。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更让他如坠冰窟。

“这里说话不方便,请先生借一步说话。”太子说完,轻轻抚住了萧子钰的肩膀,同时扫了一眼一旁一言不发的巴祁,“你们两个等着。”

“是。”见太子把他和用人同等对待,萧子钰还是尽量表现出毕恭毕敬的态度。

华灯已上,从房间出来沿着一条小道纡曲而北,不久就进到一个院子中,抬眼望去,三五间房舍在几棵参天古树的掩映中显露出来。

房舍是竹木结构,上加层楼,可观云雾,四旁修竹百竿,能揽清风,南面长松一蔟,以挂明月。再近一些,但见老梅耸矗,春草濡台,大门上挂着一块楠木牌匾,上书“舞雩楼”三个大字。

进到当中的房间,正中横着两张几榻,其中一张右边置着文房四宝,左边杂放着书法名绘,另一张则是名酒、精茗,鎏金的鸿雁纹银茶碾、鹤纹的银茶罗子和一套紫砂壶。

“这里是我见重要客人的地方,很安全,先生请坐。”

“嗯。”墨非毓并没有客气,在太子对面坐了下来。

“先生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弯子了。”太子道,“还是那个问题,先生既非京城人士,更不是朝中权臣,甚至对西京局势也一无所知,要如何助我?”

“我既然说出来,自然有我的方法。”

太子看他一眼:“无论对手是谁?”

“无论是谁。”

“不需要我出任何力?”

“不需要。”

“为什么?”太子问的,显然是问墨非毓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非毓淡淡笑道:“我是在帮萧大人啊。”

这样的话,太子自然不相信,不过席间他已经想过,他一个无名书生,又不需要自己出面,就算捅出什么事,自己也完全不用考虑善后。退一步说,一旦发现他对东宫不利,要除掉也是轻而易举。

“好。”太子望着几上轻轻摇曳的明烛,深邃的目光似乎要透过烛光看到什么,“二皇子炵勒,他是我面前最大的敌人。”

墨非毓以目相询,太子接道:“炵勒在众多皇子中年纪排第三,今年已经三十有三,早已成婚,也养了三儿一女。按规矩,皇子一旦成婚就要搬出皇宫开府建衙,我的六个皇兄皇弟中,两个尚还年幼,老大,就是颖王已被贬往封地,我和老四、老五、老六也都开了府,只有这个炵勒,已过了而立之年,父皇还留他在宫中,不但饮食起居和父皇一个待遇,甚至服饰颜色也一样。”

“如此说来,炵勒在众皇子中很受宠?”

“何止是受宠。”太子这句话并不如何重,但语气中充满了嫉妒怨毒之意,“在父皇面前,他表现得聪明能干,善解圣意,还善于调解宫中妃嫔矛盾。在朝臣看来,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城府深沉,又是一个可以倚重的人,有很多老东西暗中与他交好。”

说到这里,太子一手紧紧握住椅子护手,看了一眼墨非毓,接道:“先生一定在想,这多是我的诋毁之辞,至少是有失偏颇,可事实是,此人不营私,无朋党,也几乎不和朝臣私下来往,但他身边却始终有一群暗暗跟着他的大臣。这些年下来,这群人不但没少,反而越来越多。不瞒先生,连我也很摸不透此人。”

太子之所以选择炵勒,除了他是最棘手的对手,还有两个原因,其一,此人深居宫中,别说是墨非毓,就是自己也不能常常见到他,其二,此人无朋无党,自己根本找不到什么方法可以对他下手。

墨非毓静静听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给他倒了杯茶,问道:“殿下宫中的妻妾,可全都是琴瑟谐奏,鸾凤和鸣?”

太子说了一大通炵勒的事,墨非毓却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他不由纳闷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道:“先生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答案应该是否定的,至少殿下也不敢说是。”

“那又怎样?”太子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下,“先生想从他的妻妾中做文章?”

墨非毓缓缓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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