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联姻 ◇
◎联姻的必要性◎
萧瑾在达州等地布置兵力,燕国亦是知道的。也正因为知道,蒙阳才越发不满,但同时又觉得庆幸,觉得自家总算师出有名了。
他故意道:“夏国未经商议,便私自占领好几州,岂非将燕国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贺辞虽然也是一切以燕国为先,但他与蒙阳这样激进的武将显然不是一路人,见武将们抨击夏国,将夏国贬得一无是处,贺辞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他们虽然占领了几州,但成都府眼瞧着是放手了。”
“那又如何,是他甘愿放的,咱们又没有逼着他。”
贺辞觉得好笑:“这话说的未免太不讲道理,他放弃成都府是他自认倒霉,占了达州等地又是他内里藏奸,难不成夏国怎么做都是错?”
蒙阳后头的一众将军们听着这话便不满了:“丞相大人怎么替他们说起了话?您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诸位近来的说辞确实有些偏激。”
蒙阳知道这偏激指的是什么,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相反,贺辞这样处处替夏国开脱,才显得别有用心。他们从前在草原上的时候,便只想着一统南北,如今就差一个夏国了,若不一鼓作气拿下,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蒙阳不会放任贺辞动摇军心,所以他朗声道:“不论丞相您如何替他们开脱,夏国与咱们燕国不是一路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若他真把咱们当成盟友,愿意和平处之,便不会为了楚国与咱们反目。是他先背离了燕国,可见是积怨已深了,留着始终是个祸患。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一举端了楚国跟夏国,完成一统霸业。这不也是,陛下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司徒恭握紧了拳头,被这话说动了。
一统南北,的确是他一直以来的期望。他从草原那么大的地方,一步步发展壮大,如今更是占据了齐国的大片土地,所求的,不过是统一南北,完成自己的雄图霸业。
贺辞见司徒恭如此,立即道:“陛下,统一也不在于这一时,眼下您统辖齐国旧地不久,国中民心不齐,若是再发动战事,只怕会让百姓惶恐不安。于情于理,眼下都确实不易再起战事,还是等上两年才好。”
等?他们哪里还等得了?蒙阳背后的骠骑大将军粗着嗓子道:“眼下不易,两年后便能打了?您也不看看夏国这两年变化有多大,谁知道放任他们两年还能不能打得赢?”
说完,他又跟司徒恭道:“陛下千万不要错失良机,养虎为患啊。”
司徒恭想了许多。
诚然,眼下确实不是开战的好机会,夏国与楚国都已经对他们有所提防,此番萧瑾回去必定会陈兵于楚国、襄阳城一带,他们的军队想要攻克,实非易事,且对蜀的战事刚停,若是再生战火,朝野内外并不安定。但眼下又似乎是最合适的时机。如今大军正处于成都府,离江陵府并无多少的路程,他们此行也并未损伤多少士兵,精锐都还在,且蜀国刚过秋收,粮食也足,若无意外,足够他们开战一年之用。
更兼……司徒恭不确定,两年之后,自己还能不能有底气灭掉夏国。就像武将们所言,夏国这两年的变化有目共睹,他们既能造的出火炮这样的武器,又岂会造不出别的?
留着终究是个祸患,不如乘势解决了这心头大患。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顷刻间,司徒恭便有了决断:“明日规整三军,准备东进。”
蒙阳一阵激动:“那是要先打夏国还是先打楚国?”
司徒恭毫不迟疑:“先攻蜀国吧。”
他也想看看,萧瑾究竟会不会倾尽一国之力维护楚国,夏国的那些文臣武将们又愿不愿意如此庇护一个没什么关系的邻国。
燕国的动静并不大,但萧瑾有心,提前派了不少朱雀军日日盯梢,所以成都府这边的一切动静,萧瑾隔日便能收到。
得知燕国正在查收成都府的粮仓铁器后,萧瑾便知道这场仗恐怕是不能免了。
司徒恭那小子到底还是下令进攻了。真是没人性!
安顿好了林檀之后,萧瑾便回了襄阳。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回临安的,如今可好了,燕国不当人,马上就要打过来了,那他还回什么回?
便是回了临安城,也一样是要折回来的,还不如就在这儿留着,静观其变。
只是萧瑾也知道,如今并不是打仗的好时候,夏国才刚刚有了欣欣向荣的景象,百姓们也终于不用再忍饥受冻,他的养猪大业甚至才刚刚开始有了起色,结果转头就要面对燕国的百万大军。这可是燕国的百万雄狮,跟当初齐国的那些军队完全完全没有可比性。他们能靠着火炮中伤齐国,却未必能靠着火炮击垮燕国。
尤其在得知如今火炮弹药数量之后,萧瑾更是忧虑。
这么一点儿,根本不好打,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在攻打蜀国的时候用掉那么多。本以为打完蜀国就结束了,谁知才刚刚开始。
还有,如今朝中也不知是何声音,萧瑾不大相信若是燕国先攻打楚国的话,夏国上下会同心协力,帮助楚国先抵御外敌,哪怕有王从武的保证,他也是不信的。
萧瑾正唉声叹气的时候,冯慨之已经日夜兼程,赶到了襄阳城。
此行同他一块儿来的还有财大气粗的陈疏才。
骤然听到他们两个过来了,萧瑾还有点发懵,不过他还是连夜将两个人请了过来。
冯慨之与陈疏才风尘仆仆地赶了了过来,待萧瑾见到他们二人的时候,发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两个人,眼下都胡子拉碴,一点风度都没了。
萧瑾责怪道:“怎么就累成了这样,也没叫你们来的这么快。”
甚至,都没让他们过来。
冯慨之抹了一把脸,看陈疏才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现如今有多狼狈,但他也顾不得了,连忙将朝中的情况告诉萧瑾:
“消息传来的太快,朝中同僚们都错愕不已,有些难以接受咱们竟然跟燕国撕破了脸,这段时间正在为了战与不战之事闹得人仰马翻,如今尚且没有吵出结果来。”
他就知道,一旦外头有事,这些人必定要开始抄。哪怕萧瑾并不在朝堂,也能想象的到他们是怎么吵嚷嚷的叫人心烦意乱!
萧瑾捂着额头,感觉自己忽然有些头疼了:“朝着那群人果然还是那副德行,不管是大事小事,都能吵得起来。”
陈疏才与冯慨之对了一个脸色,须臾,陈疏才开了口:“其实……也不怪他们。”
萧瑾抬起头,给了陈疏才一个凉飕飕的眼风:“难道怪朕?”
陈疏才尴尬地咳了一下:“自然也不能怪您,您不过是仗义执言罢了,有何错处?只是此事毕竟是楚国掀起来的,若是真打起来,咱们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尤其是民间的百姓,更是民不聊生了。朝中大臣们猜测燕国可能会借着楚国向夏国发难,嘴上不说,心里别提多介意了。”
冯慨之又说:“我方才过来的时候听王尚书说,燕国已经决定要攻打楚国了?”
萧瑾沉重地点了点头。
冯慨之试探:“咱们要全力护着楚国?”
萧瑾再次沉重地点了点头,唇亡齿寒,岂能不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