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杨胜鸿,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身上,这一下没留情,杜随昱纯属报复,杨胜鸿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我操……你又是谁啊!敢管老子……啊啊啊疼死了”,杨胜鸿还想骂两句,杜随昱狠狠往他脸上打了两拳,杨胜鸿被打得流鼻血,这才不敢叫嚣了。
杨秀诚走过去拉了拉杜随昱的衣角,“别打了,待会被人看到……对你不好”。
杨胜鸿出现在海城,还被杜随昱看到这一幕,杨秀诚产生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丢脸,自己有这么多污秽,被他知道了。
杜随昱转身,呼出一口气来,他刚才开车回学校,降下车窗的时候就瞧见了杨秀诚,他正想过去叫人,结果就看见杨秀诚被人打了,他直接在路边停车,跑了过去,杨胜鸿的粗鄙的脏话他全听到了。
“报警吗?”,杜随昱的声音放柔和了许多,询问着杨秀诚的意见。如果这人和杨秀诚毫不相干,他已经报警了。
杨秀诚摇摇头,杜随昱以为他心软了,没想到杨秀诚看着杨胜鸿,一字一句地说:“不用报警了,他这样不会被判坐牢的,顶多教育一下”,那眼神跟看死人一样,他接着说道:
“他有他自己的死法,活不了太久的”。
车内,杨秀诚坐在副驾,身上披着杜随昱的黑色冲锋衣,他用手机屏幕看了眼,脸果然肿了。
杜随昱专心开车,脸上的表情没比刚才好看多少,路边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怎么会来学校的?”,杨秀诚车后脑袋才清醒不少,见到杜随昱后,好像那些负面情绪都消散了大半,他记得杜随昱已经回家了,大半夜来学校。
“回来拿东西”,杜随昱没告诉他,自己原本只是回去一趟,假期还是打算住在学校。
但杨秀诚以为他一声不吭回家了。
“噢”,杨秀诚声音没什么活力,闷闷地,为了止住鼻血,往鼻子上堵了一团纸,此刻正跟一只打完架回来的小狗一样,蔫蔫地靠在座椅上。
本想回去寝室楼下买点冰块敷一敷,但杜随昱不等他说完就把他拎上了车,一脚油门开往市区。
“杜随昱,我不用去医院的,要么路边药店买点敷脸的就行”,杨秀诚认真地说道。
“不去医院”,杜随昱借着等红灯的间隙,看了他一眼。
杨秀诚:“那要去哪?”。
杜随昱:“去我家”。
杨秀诚一时沉默住了,他半晌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而且杜随昱不像是会听自己的,去他家?那岂不是要见到他爸妈?可是自己两手空空,大晚上去,还挺奇怪的……
杨秀诚在脑袋里稀里糊涂想了一堆,没过一会儿,已经到了。
车子停在楼下,是一个环境还不错的小区,杨秀诚默默地跟着杜随昱上电梯,叮地一声,电梯停在九楼。
杨秀诚在心里想了一遍,见到杜随昱的父母要说些什么,说实话,他莫名有点紧张。
指纹解锁开门,杨秀诚走了进去,一眼望去客厅的面积就大得离谱,玄关处挂着一副油画,杨秀诚没有艺术细胞,也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家里静悄悄地,没什么声音而且屋内陈设看起来像是不常住人的样子,显得有些冷清。
杜随昱一眼看出他的疑惑,拿出一双拖鞋给杨秀诚,“我自己住的地方,高中时候买的”。
说完示意杨秀诚在沙发上坐,他去了一间卧室,不一会儿拿着一个药箱出来。
杜随昱半蹲在杨秀诚身前,拿出一个酒精棉球把他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杨秀诚的掌心很白,手指也小巧,跟杜随昱的手掌形成鲜明的对比。
杜随昱动作很轻,擦完手指又拿了冰袋给杨秀诚敷脸,刚才还不明显,现在在灯光下看得清楚,杨秀诚右侧的脸肿起一块,发红的印子稍微淡了些,足以看出杨胜鸿下手有多重。
杨秀诚一只手拿着冰袋,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杜随昱问他:“哪里还痛吗?”。
“唔……好像手臂这里”,杨秀诚活动了一下左手,果然一擡手手臂关节上方就传来一阵痛感。
杜随昱直接上手把他的袖子撸上去,靠近关节的一个地方淤青了,跟周围白皙的皮肤比起来,显得很突兀,杜随昱从箱子里翻出一瓶药酒,倒了几滴在淤青处,药酒凉凉地,很快杜随随余就用掌心覆了上去,轻轻搓揉开。
杨秀诚吸了吸鼻子,杜随昱这么高个子的人半蹲在他面前,低着头仔细替他按摩,或许是客厅里的灯光过于柔和,杜随昱平时稍显冷酷的面庞也添了几分温和的气息。
“嘶……”,按到最疼的地方,杨秀诚不禁轻轻喊出了声,杜随昱手上的力道更轻了。
“忍一下,这个药酒待会儿会有点烫热”,杜随昱说道。
“嗯嗯”,杨秀诚只管点头,其实他以前不怕疼的,但在杜随昱面前,他莫名觉得身体的耐疼程度也下降了。
瞧着杜随昱的药箱,里面装满了各种药品,包括但不限于酒精、碘伏、棉球、消炎药、退烧贴……
杨秀诚:“杜随昱,你有点像哆啦a梦”。
杜随昱看着他,“为什么?”。
“肚子里什么都有”,杨秀诚露出一个很傻气的笑容,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医药箱,他嘴皮也破了,因为在地上摔了几次,脸上头发上都沾了尘灰,看着他的样子,杜随昱就联想到流浪小狗。
给打完架的小狗弄完伤处,杜随昱给人找了套睡衣,让他去浴室洗澡。
杜随昱告诉他怎么调节水温,杨秀诚就站在门口看着。
“不让我出去的意思是,一起?”,杜随昱靠在边上,眼里充满戏谑。
杨秀诚慌忙移开视线,认真地解释:“不是……那你快出去吧,我洗澡了”,说着给杜随昱让出位置,杜随昱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摸到蓄谋已久的头发,触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杨秀诚也摸了一把,不明白为什么他热衷于摸自己的脑袋。
洗完澡出去,杨秀诚穿着那套睡衣,是白色的,质感柔软亲肤,穿着比他原来的睡衣要舒服多了。
“这个睡衣在哪里买的,多少钱啊?”,计划着自己哪天也去买一套,这样就可以换掉原来的,穿着这种衣服,想必睡眠都会好很多吧。
杜随昱随口说了一个数字,把杨秀诚惊呆了,他一个贫穷的大学生实在对社会不太了解,就这么点布料已经这么贵了吗?杨秀诚摸着袖子,感受着独属于人民币魅力,他忽然觉得自己原来那套旧的也挺好的,不着急扔掉。
杜随昱趁他洗澡的功夫给他热了一杯牛奶,“喝了早点睡,晚上哪里疼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