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生命为代价

“五皇子，枫儿他怎么样了？”我抓住康玄阳，急急的问道。康玄阳皱了皱眉，向来含笑的桃花眼万分凝重。

我心一沉，又不敢往坏处想，惶惶追问道：“到底怎么样，你说话呀？”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我愣愣的松开康玄阳，自责的抱紧双臂寻一分安定的温暖，“我只是问他还记不记得我，记不记得他以前天天喊着‘阿姐’的我，问他记不记得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话？”

康玄阳叹了叹气，“康玄枫还昏迷着。”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不知道，要看他自己了。”

“怎么会……”我脚下踉跄着，靠着墙缓缓蹲下来，抱紧双膝，“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若我不逼他，他也就不会激动，就不会……都是我……”

“阿离！”康玄阳在我面前蹲下来，“你别太自责了，也许他只是睡一会儿，睡好了不醒了。”

“枫儿……呜……”

我不敢想，只盼着如康玄阳所说的，康玄枫他只是想睡一会儿，睡好了就醒了，不管是那个痴弱孩童的康玄枫，还是那个冷漠疏离的康玄枫，只要他好好的，生龙活虎的站在我面前，即使是忘了我，也好过这样沉睡不醒。

“神女！”宁安王妃红着眼睛来到我面前。

我扶着墙壁缓缓站起。

宁安王妃“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王妃！”我一惊忙去扶她。

王妃挣开我，悲凄的开口：“臣妃知道神女对小儿情深意重，可是既然小儿忘了曾经的一切，请神女为了小儿离开小儿，臣妃才没了夫君，不想再失去儿子！请神女体谅臣妃一个做母亲的心！”

说着重重的磕头。

我心疼的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王妃……”

“五皇子不用再说什么。”宁安王妃冷声打断康玄阳，“本来，枫儿喜欢谁，臣妃做为母亲不愿违他所愿，可如今却让他命在旦夕，臣妃不得不狠心！”

说着又磕下头。

我还能说什么，若我的存在会给康玄枫带来危险，那么便不相见，形同陌路吧，只要枫儿，他能好好的。

“青平，子黑，我们回宫！”

“臣妃拜谢神女大恩！”宁安王妃又深深的磕了一礼。

我只觉得心如刀铰。

敬神殿的祭祀台上，我第一次如此虔诚肃穆的行礼祈愿，焚香在炉，看着香烟飘缈，渐渐凝成康玄枫甜甜的笑脸。

曾经，在唾手可得的时候，我没有珍惜，甚至肆意挥霍康玄枫对我的情意，如今我幡然醒悟，却被告知康玄枫忘记了一切，甚至不能记起。

这便是惩罚吗？

如此，惩罚我一个人就好！

若想起我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宁愿他永远这么冷若冰霜的自己活着。

青平，黄平，蓝平和子黑四人在身后站成一排，默默的守着。

“神女！”

终于有一人忍不住开口，“枫王爷一定会没事的，你好歹为自己着想着想，这都跪了一天一夜了，滴水未尽，身体怎么受的了？”

“就是就是！”是谁哽咽了声音，“您身上的伤还未好，不要等枫王爷醒了，您又倒了，这不是凭空让枫王爷担心吗？”

担心吗？

只怕醒来，会又忘了我吧？

我苦涩的想着。

“神女——”是谁的声音伴着急匆匆的脚步，“宁安王府有消息了！”

“真的吗？”我惊喜的回头，刚想站起，又倒下，双腿跪的太久都麻木到没有知觉。

青平和子黑连忙架着我坐到旁边备着的椅子上。

“快说！”我急切的盯着急步跑来的木善，手掌紧紧抓着椅橼，紧张的不能自己。

木善快速的行了一礼，开口道：“枫王爷已经醒了。”

“当真？”

“千真万确，微臣亲眼所见，才敢向神女回禀！”

“那就好，那就好！”我激动万分的语无沦次，沉在心头的石头终于卸了下去。

“只是……”木善欲言又止。

我心一紧，小心开口：“怎样？”

“御医说枫王爷再不能情绪受激，宁安王妃要卑职请求神女不要去见枫王爷！”

我沉默半晌，轻轻点头，不见就不见吧，只要他好，比什么都好。只是这心，为什么这么痛呢？

休整过来之后，我躺在床上，不经意间想起四方馆时，宝西王夫妇说过的话，立时惊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