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黎皇”的别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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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龙府这个名字虽然寓意不错想法很好,意味着历代安南的统治者都有一颗成龙的心;但现实很残酷,区区安南一地数百万人口也想妄图成真龙天子夺占大明朝的气运这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行为,正所谓树大招风有些时候低调行事才是王道,光是这个名字就能坐实安南不臣之心的罪状了,果然安南的这座想要成龙的首都最后还是免不了被真龙天子麾下的庞大军队给死死围困的结局。大明万历二十七年八月初六,等待四五天的骑兵部队终于盼到了步兵大队人马,而攻城的任务也终于可以实施了。
与此同时,刚好逃到太原府的郑松等人却如落败的公鸡一般显得颓废万分毫无斗志,很显然明军用两天时间全歼他的十多万大军已经打断了郑松的脊梁骨,现在只要谁提起明军杀到,恐怕郑松第一个就要收拾行李继续跑路,因为他是在不想面对明军那可怕的杀人效率,仿佛是屠夫面对被屠杀的肥猪一般令人胆寒….
这个时候的郑松有点像中国历史的一位帝王人物——隋炀帝,当然郑松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隋炀帝的功绩,而两人比较相像的只是后来恰逢失败后的颓废如出一辙。
然而无论在那个世界弱者都得不到所有人的同情,当年的隋炀帝如此今天的郑松也是如此,即便他也学着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样子,而明军却不会轻易放过他,谁叫他是杀大明使者的罪魁凶手,而这种赶在亚洲地区当场杀大明使者的还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就连当年横极一时的帖木儿帝国也不过是扣押过大明使臣罢了,所以说郑松的行为真不知道他是脑袋一热还是有什么另类的想法,这也是令众多亚洲藩国想不透的事情,然而随着郑松势力逐渐破亡,郑松当初这个行为也成为诸多不解之谜之一….
眼看着城外的大明军队不断增兵,前些日子还只是骑兵在城外耀武扬威,而时至今日大明的步兵也赶到此处,那一门门仿佛不要钱的黑黝黝的大炮无不震慑着升龙府内的守军,而此时升龙府内的守军力量除了五千用来“保护”黎皇的禁卫军,就只有不到万人用来维持治安的城防军了,这些军队的水平能有多高就连城防军们自己都没有自信;这不,还没等明军攻城就有至少一大半人偷偷开了小差,化妆成百姓或是企图突围总之能想出来的招数都想了,不过面对成为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进来的明朝大军,突围这条路也显得有些不切实际,最后大部分城防军只能找借口托病在家或是将自己变成百姓….
如此一来,还没等明军攻城,这个诺大的升龙府城墙上就连人都站不满了,总之兵无战心且无良将,升龙府的局势堪忧明军破城也只在旦夕之间了。
而此时面对人心惶惶的升龙府的满城百姓和兵丁,被幽禁在深宫之中的弘定帝黎维新却那无神的眼光却屡屡流露出异样的神采在波光鳞转,刚过二十二岁生日而且继位不到一年的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一直饱受郑氏的操控,而且在黎维新心里一直都以一种委屈感,凭什么自己一继位就发生明朝使臣被杀触怒上邦坐困都城而不得进出的屈辱局面。
本身黎维新就一直有一种幻想,他幻想着明军或许只是碍于天朝上国的颜面,因为使者被杀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件忍不了的大事,在这点上黎维新也对明军发兵征讨安南表示理解;于是这位自小长在深宫中的“黎皇”就将所有怨念都转移到郑松的身上,而此时真正的局势却两眼一抹黑根本看不出个究竟,甚至他就连明军那司马昭之心都看不出来,可见自从其父一直担任傀儡以来,这位按照傀儡教育出来的成果其韬略也看不出什么高明之处,就这样天真的“黎皇”在一个夜黑人静的夜晚派出使者朝着明军大营而去…..
“什么人?站住!”
“明军大爷,我是使者!不是坏人,我是我王的使者求见明军主帅….”
“喷——哎呦——”话还没说完就被明军的哨兵一拳打到在地疼得这位倒霉的使者在地上直打滚。
“哼!我管你是什么使者,在大半夜于我军大寨前鬼鬼祟祟地爷爷没一枪崩了你就算便宜你了,你说你是使者怎么证明啊?”这名大大咧咧的哨兵半是鄙夷半是捉弄的问道,火把凑近后只见这名“哨兵”原来是在天津镇内当差的天津中卫火枪哨的哨官程三彪,程爷是也!
只是因为天津镇严苛的军规规定军官必须也要按时排班值夜才行,刚好今天是程三彪值夜故此这名倒霉的使者才被程三彪戏耍;其实要说这名使者也说不上倒霉,若是其他天津镇官兵值夜被发现就不一定这般戏耍了,按照军规直接一枪撂倒省时省力….
“军…军爷,咱真是我王的使者呀,我朝与大明发生误会致使百姓死伤民生凋敝,我王是不忍心特此来向大明主帅澄清误会两国重归于好哇~~”
看着口生莲花的使者仿佛忘记了刚刚的疼痛,程三彪真想忍不住上去再给他一拳,但是人家既然已经亮明身份那么也不好在为难人家,毕竟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别人不遵守而大明却不能不遵守这个规矩,于是想了一下利害关系,程三彪还是决定上报给朱以歌。
“你先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着,等本官禀报王爷再说。”
“是是是!谢上官!多谢上官通融!”
…….
明军大帐内,华灯夜下账内的气氛依旧热烈,监军朱以歌和陆路主帅李如松还有一干各部将军正在商讨接下来攻取升龙府的任务,就在众将激烈讨论中程三彪来到账外大声禀报道:“启禀殿下、李帅——卑职天津中卫第二千户第四火枪哨哨官程三彪在营外抓到一名自称安南伪王使者的家伙特来禀报!”
“嗯?使者?这是何意呀?”大帐内朱以歌一连串闪出诸多疑问,就在帐中众将疑惑不解时朱以歌对帐外大声道:“将其带上来,不得怠慢。”
“诺!卑职遵命。”程三彪领命而去…..
很快使者就被带到朱以歌大帐内,刚一进入大帐这名使者见到账内坐满明军大将皆是对他怒目而视,这一看可把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使者给吓坏了,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接着卑微的说道:“下邦小国使者黎参叩见上国元帅大人——”
“碰——碰——碰——”说完还做足了三跪九拜之礼显得极度虔诚,就连帐中刚刚还怒目而视的那些将军们也有不少人眼色缓和许多。
不过,朱以歌却和这些赤城汉子不同,深谙这些安南白眼狼是什么德行的朱以歌自然不会被这名使者虔诚的行为糊弄过去。
朱以歌先是冷笑一声接着面色如常的问道:“你我两国正在交战中,你国为何还派遣使者前来意欲何为呀?”
“是…是这样滴…这位大人…”
还没等这名使者磕磕巴巴介绍完自己,旁边的李如松看着眼前失态的使者不由的冷哼一声道:“哼!真乃是下邦小国连话都说不全乎就敢出来显眼?记住了!问你话的这位正是我大军的监军北海郡王朱以歌大人!而本将则是此次陆路三军主帅李如松是也,你可记好了?”
“记好了——小人记好了——”一见面前的身份这两位爷如此尊贵,这位使者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看到这里朱以歌抚须问道:“你自来说说你此行来意吧,说是中肯本王倒也不吝惜留你一条狗命,若是不中肯,那么我朝的使者是何下场你就是什么下场!”说完朱以歌的大眼一眯顿时杀气毕露仿佛帐中的空气都凭空降了不知多少度。
朱以歌这番话直骇的使者如磕头虫状不断磕头讨饶,待朱以歌不耐烦地挥挥手后当即说明来意….
“是这样的,我王自今年年初即位以来从来都未掌控实权,朝中的一切大小事务尽皆有郑松那贼子把持着,所以无论是与天朝大军顽抗或是残杀天朝使者都不是我王下的命令,全赖那郑松贼子!”说完这名使者还做出咬牙切齿状似乎想要博取他人的同情和共鸣,然并卵帐中众将谁都没理他,只有朱以歌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然后就是郑松贼子看样子已经被天朝天兵击败,如此一来我王尚感谢天朝还来不及呢!故此特来派遣小人来和天朝澄清误会,之前与天朝违逆之事均与我王无关,所以….还请大人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下邦小国双方罢战重归友好,我王之后自会派遣使者向大明皇帝年年上国岁岁来朝永不敢叛….”这名使者好似没注意帐中朱以歌等众将越来越漆黑的脸色,还在那里飘飘然地卖弄着口才。
“够了——彭啪啦——”朱以歌再也忍不住这等不要脸的行为,当即大怒拍板震得桌案上的笔墨文书掉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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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人知错!小人知错!还请上国大人息怒——请上国大人息怒——”
朱以歌心中再想到后世他们子孙们的丑陋嘴脸,旋即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看不出颜色一边踱步一边说道:“呵呵呵~~你们还当我大明如以往那般好糊弄的吗?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人,毫无顾忌之前天朝的哺育之恩,忘恩负义之嘴脸可见一斑;而你说的岁岁来朝年年上贡?哈哈哈!你真当孤王不知尔等的小心思吗?无非就是想占我大明的便宜罢了,那些破烂草根子就能换到不少我大明的锦绣美茶,哼哼!你们打的倒是好算盘那!到头来你们打完仗反倒一点不受损伤反而还得了诺大的好处,真是妄自尊大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朱以歌越说眼前的这名使者脸上就越精彩,仿佛朱以歌活像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将这些隐秘全都抖了出来,这下又怎么不叫这名使者脸色不精彩?尴尬还有羞愤甚至于惊慌此时全都写在这名使者的脸上。
到这时,这名使者被朱以歌往祖坟上一追根问底,顿时毫无主见俨然已经被朱以歌击溃心房不知如何是好,当然这名使者也是朱以歌又一个受害者,而朱以歌见此不动声色的嘴角微微一翘,心道自己的吓唬人的工夫有更进一步了,看来这下都不用再细问了,等会就等着这么使者竹筒倒豆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