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二姨娘的垮台三
第88章二姨娘的垮台三阿芬心中更加郁结，她如何不知善良过了头，就成了软弱愚蠢。
“想办法从小玉身上下手，一定得让吴夫人明白，二姨娘是不得不除了。”
阿芬声若蚊虫低鸣，却字字笃定清晰，便是为了四姨娘和琏哥儿，二姨娘也不得不除掉。
林玉璇苦笑一声，“从何下手，这小玉是二姨娘的亲属，林玉琼对她不薄，她却可以为了二姨娘背叛林玉琼，这样的人会去告发二姨娘吗？再者，就算小玉肯说实话，到时换二姨娘只要说吴夫人为了陷害她，唆使的小玉胡乱攀咬，这事还是撇得干干净净，毕竟，大家都会觉得小玉从小在吴夫人院里长大，感情非比寻常。”
“我倒是觉得能背叛主子的人，有第一次，自然也能背叛第二次，只要给的好处能让她心动。至于如何让小玉的话更有说服力，二姨娘不是给我们做过榜样吗？”
阿芬的话，意味深长。
“伪造证据？”林玉璇也是极其聪明的，几乎是脱口而出。
阿芬弹了一下指甲，也不故作深沉了，直接点明道：“二姨娘院里的碧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去外头收买一个大夫，一口咬定二姨娘屋里的碧儿在他那买过迷药，先让碧儿坚决否认，假装撑不下去，再承认是二姨娘让她买的。至于小玉么，我亲自去劝说。”
这些事一旦办好，王诗棋一旦进府告发，阿芬这头也会同时告发了二姨娘，到时换两罪相加，二姨娘不得不死。阿芬心中无数思绪翻涌，明天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安排……
林玉环此间全程噤声，等阿芬说完，便道：“你们既然做了决定，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否决掉的。我宁可做个糊涂人，也不原做个背后放箭的小人。”
阿芬面上讪讪的，有些尴尬。
倒是林玉璇撇了撇嘴，冷笑道：“那你便做个糊涂人吧，也别拉我们陪你一起糊涂。哦，对了，那茶可是包好了？”
“啊啊啊，真是的，净想着贪我的东西。”
“欸？这可是你自己说要送我的，莫不要反悔！”林玉璇假意怒地拿起榻上的软枕，就要来打阿芬。
阿芬笑着躲过，林玉璇不依不饶继续挥舞着软枕。阿芬实在招架不住，只得连连求饶，“好了，好了，不闹了，不闹了。”
三个人接下来扯开话题，聊了些家常后，林玉璇和林玉环姐妹就告辞回屋休息去了。
送走二人后，竟是亥时三刻了，阿芬打着和呵欠，困得不得了，直接倒在了床上。后还是在春梅的拖拽下，匆匆洗漱过后，才被允许钻进被窝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阿芬日照三竿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春梅边伺候她穿着衣服，边唠叨，“小祖宗，你这个点起床，吃早饭则太迟，吃午饭又太早。不吃吧，对身子不好。吃了吧，你等下又要赖着不肯用午膳……”
“好了，好了，我保证，我绝对会吃午膳好了吧。”阿芬赶紧举手投降，春梅鸡婆起来，便是死人也能给她念活过来，喊上一句闭嘴。
接下来的事也无非是躲在屋里算算账，听听八卦什么的。巧儿正眉飞色舞地讲着今早二姨娘去给吴夫人请安时，故意将茶水洒到吴夫人身上的事。
阿芬翻着账本，也没去听。前两个月让春梅去湖州等地采购的绸缎已卖出了一半，回笼的资金也迅速投入下一个投资中了，阿芬将自己的胭脂铺扩大了，当然做胭脂的人不再是她自己，而是外头买的女娃娃们。为了防止配方泄密，因此买的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儿。
到了黄昏时分，阿芬才伸了伸懒腰，对着春梅道：“又到了晚上，夜猫子该行动了。让小蝶去帮我将小玉姑娘‘请’过来，记得别太大声，让人知道。”
小玉姑娘被‘请’来时，被点了哑穴，趴在小蝶背上，一脸惊恐地冲着阿芬比手画脚的。
阿芬伸手朝下点了点，小蝶立即会意，啪的一声就将小玉扔到地上。阿芬背手慢悠悠踱到她身边，蹲下身子，用食指勾起小玉的下巴，“啧啧”阿芬边打量小玉边叹道：“这样眉目清秀的女孩，竟要死了呢。”
小玉趴在地上，手脚皆小蝶压制着，口不能言，只能拼命的摇头。
“啊？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死？”阿芬诧异的表情全部显露在脸上，再加上夸浮的语气，“可是，我听说七妹妹的绣品无缘无故出现杜鹃啼血这样不吉祥的东西，是和你有关欸？”
小玉又是拼命地摆着头，嘴中呜呜个不停，却发不出一个字眼。
阿芬站起，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紧蹙着眉头，语中带着悲悯，“你说，我要是去和夫人说了，你竟是二姨娘的远方亲属，你说夫人会不会大发雷霆？”
说完阿芬不再去瞧小玉，而是躺上了春榻，嘴角含笑的盘起一串小叶紫檀木佛珠，她食指、中指半握，拇指则左右反复摩擦珠珠表面，过了一会嘴中嘟囔道：“这串珠子，我都手盘了10天了，怎么还是没有彻底包浆。”
春梅笑着上前接过珠子把玩了一会儿，道：“姐儿太心急了，这不表面都已经有些粘了，再盘个两三天晾干就好了。”
“这佛珠须得盘好了才好看，才有价值。你瞧过没有，夫人手上的那串小叶檀香木，都已经被盘成暗红色了，表面滑熟可喜，幽光沉静，可是羡煞我了。”
春梅笑着摩擦着手中的珠子，听着阿芬继续说道。
“我听说那珠子可是七妹从小带在身边，时常把玩，才能到如今这样如玉的质地。”
春梅应道：“七姐儿虽然脾气大点，但大小就孝顺，因此夫人才如此疼爱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夫人心中苦成什么样，真是造孽啊。”
“可不是造孽么。”阿芬叹了口气，“我听说夫人如今日夜在七妹身边啼哭，已经是惊弓之鸟，我想只要有任何关于此事的线索，她都不会放过吧。”
二人自顾自地聊着天，完全忽视房中还扑在地上的小玉。
“咚咚”的声响将阿芬和春梅的注意力拉到了地上，只见小玉以头抢地，额角甚至已经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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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解开吧。”阿芬懒散散地说道。
这小玉在解开哑穴的瞬间，飞扑到阿芬脚边，抱着阿芬小腿哭啼道：“姐儿，姐儿你可莫听信外边那些嚼舌根的小人的胡话，我哪里敢害七姐儿；至于说我是二姨娘的远方亲属，那更是无稽之谈，我因家乡洪灾，流浪到都中，因夫人善心才收留了我，让我跟在七姐儿身边。哪里是什么二姨娘的远方亲属，我的家人早就在那场洪灾里死绝了。”
说着她拿着袖口拭着泪，越想越伤心，索性呜呜的哭了起来。
阿芬蹙着眉头看着她在下边梨花带雨。
看来是真的不到黄河心不死，旱鸭子掉水里，只剩下嘴硬了。她适才和春梅这样的唱作俱佳，还以为能撼动她内心丝毫，如今看来这丫头心里素质实在过硬啊。
“哦？”阿芬突然猛地一拍桌，之后用力地边拍桌边道：“怎么？不是你做的，那为何会从七妹的马车上找到一只茶杯，秦大夫可是检查过，里面的的确确含有迷药。我看你是将七妹放倒后，再在绣品上做手脚的吧！”
“咚咚，咚咚，咚咚……”小玉只觉得阿芬拍桌的声音，长驱直入内心，顿时脑袋发涨，心也随着拍桌声越跳越快，好不烦人。一时间控制不住恼怒地吼了出来，“怎么可能会有杯子！那杯子我分明已经扔掉了！”
她话音刚落，阿芬收了手不再敲打，而是似笑非笑地瞧着小玉。幸好自己记得一本心理学书上说过，拍桌子的声音，可以给对方心理上的压迫，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没了那催人命的咚咚声，小玉突然清醒过来，猛地发现自己失言，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好，就算您都知道可是又如何，我只要一口咬定，您没有证据，又奈我何？”
小玉也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过来阿芬方才只是虚张声势，也便强硬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