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雨落物思人 - 人间缥缈 - 悲樂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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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雨落物思人

夜幕降临慢慢入深,皓月被乌云掩盖大半,城中行人渐少,只有寥寥无几灯火散发出来的光,还在照亮着几户人家。

青花楼最高的一层也熄了灯,不过陈顶圣却没有睡,他站在楼台上望着湍急的河水,目光似月色般寂寞。

“豆子,等着我。”

他收回视线,从怀中拿出一颗红豆,双指轻轻捻着高举在眼前,红豆盖住了星辰的光辉,让他从中看到了那一抹倩影。

脸上的冷漠瞬间变得温柔,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被师父体罚,自己被锁在地牢整整三日。

期间他滴水未饮、粒食未进,还被厚重的枷锁牢牢扣住,就在他以为自己被放弃时,地牢的大门被推开。

那一束光由一条缝慢慢变成铺满整个地牢后,迎着光走进来的女孩成为了他的一切。

她为他卸下手铐脚铐,打开早已晾好还有些温热的红豆粥。

他并没有狼吞虎咽的喝完粥,他虽很想但此刻没有丝毫力气,少女早已预料到,看着他那期盼的眼神,嘴角留下一抹微笑。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抹笑,如冬末的那一抹春色,整个世界都关不住它。

少女一勺接着一勺喂去,少年一口接着一口咽下,这一刻永远定格在陈顶圣脑子里,永不磨灭!

月不知何时被乌云盖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慢慢在变大。

他回过神,紧握住红豆的手探入怀中,随后来到琴案前坐下,嘴里哼着不知名乡音,手里弹着与她共创的那半首曲。

大雨如期而至,琴声想要遁入雨中,却被雨幕隔绝在外,就如同他初开的情窦被他那狠心的兄弟扼杀在摇篮里。

灯辉摇曳,夜风散开几圈涟漪,琴声顿止,陈顶圣离开琴案,他双手负于身后,站在楼台前听着雨。

青花楼是日月城中最高的楼宇,站得高望得远,不负陈顶圣这几日的观察,在一座最有嫌疑的府邸,也是陈顶圣经常盯着的地方此刻有了动静。

在那府邸的后门,陈顶圣隐隐约约看见数道人影,正鬼鬼祟祟穿梭在雨幕中。

见状,陈顶圣吹了几声口哨,屋檐下的一小只黑影便飞了下来。

那是一只小果蝠,它倒挂在陈顶圣的手臂上,睁着朦胧的大眼睛。

陈顶圣抚了抚小果蝠的头,然后从琴案上的果盘中取出一颗葡萄,放入了小果蝠的嘴中。

小果蝠一口咬住,小嘴疯狂咀嚼,那蠢萌的大眼还在直勾勾的望着果盘里的香蕉。

陈顶圣微微一笑,带着它来到屋内,从柜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斗笠,其物薄如蝉翼,他轻轻的盖在小果蝠的头上,只露出一对小巧可爱的双耳。

为它绑好系带,陈顶圣便轻声道:“去吧,回来再吃。”

小家伙聪明的很,松开爪子落了下去,继而展开双翅,瞬间化作了一条黑虹,消失在了雨幕中。

望着果盘消失的香蕉,陈顶圣微微摇头,口中笑骂“贪吃鬼”三字,随后他也褪去长袍卸下面具换上了黑衣。

披上蓑衣、戴好斗笠、蒙好面后,他来到了楼台前,望着远处淹没在雨中的身影渐渐远去,他背上桐木琴闯入了雨幕中,身形跳跃在屋顶之上。

雨水打在朱红的桐木琴上,如鲜血一般流下。

与此同时,穿梭在雨幕中的数人已经来到了城墙边,他们几个腾跃就翻过了城墙,步伐飞快地朝着东门外奔去。

城外十分荒野,雨后路面泥泞不堪,深浅不一的脚印蔓延到了一处村落,村子不大房屋都紧紧挨在一起,只有几条石子铺的路将村户串联在一起。

泥巴脚印沿着石子路一直深入村中,陈顶圣沿着踪迹跟随在后,直到脚步消失在一栋茅草屋前。

风雨交加,陈顶圣负琴而立,他眼神凌厉,从屋顶飘然而下,几步便来到了大门前。

屋内寂静的可怕,大门被他缓缓推开。

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入眼皆是黑暗。

在黑暗中突兀的发出一道破风声,三根箭矢同时从黑暗中钻了出来,陈顶圣下腰躲避,与此同时黑暗中又伸出了三把亮晃晃的长刀。

陈顶圣以单手撑地之姿翻身跃起,另一只手也在同时卸下桐木琴,落地之时琴已被竖在地上,而他站在其后,三柄剑都止步在琴前。

雨渐缓,风似起。

三名黑衣人衣袂摆动不止,手中的刀仿佛都陷入了泥潭进退失据,就在他们抬起手射出手弩之时,陈顶圣拨动了琴弦。

琴声沉闷好似三月的闷雷炸响,将如同木头立在原地的三人震飞。

罡风入体,三人倒地不起,口中溢出鲜血,经脉都被震的破碎。

陈顶圣看了一眼已经废了的三人,随后负琴走入屋内,神识之境展开,入眼皆是一片狼藉,他打量着周遭,在地面杂乱的脚印上有一串脚印延伸向了窗口。

陈顶圣如同拨弄琴弦一般轻轻摆动手指,窗户被一股不可视的力量打开。

没有丝毫声响,陈顶圣脚踏窗沿从屋中飘然而出,第二脚踩在对屋墙面上借力而起,他第三脚足尖点在屋檐上,整个人被夜风包裹悬浮在高空。

神识之境展开,以他三才升象境的修为,周围方圆几里都是他神识之境可观测的范围,只见一条清晰的脚印从村后而出,一直蔓延去了村后的密林。

有了方向陈顶圣也不丝毫磨迹,捏了个法诀后,他犹如一道横形龙卷绞开雨幕,朝着密林钻去。

只用了片刻,陈顶圣就来到了密林上空,他可并未继续前行,而是退出了神识之境,停落在密林前的脚印旁。

他看着深入密林的脚印陷入了思索之中。

以我神识之境的强度,应该可以轻松洞穿这片密林,可是神识覆盖上去却是一片模糊,像是被糊上了一层浆糊。

那种粘稠感、朦胧感至极,让他不得不退出了神识之境。

“难道是陈巅贤?”

陈顶圣忍不住疑惑出声,随后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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