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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凡俗

第一百零三章凡俗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看说明书就不知道该从哪里拆箱的人,还有一种则天生对家用电器了若指掌,无论是最新款的助手型ai,还是奶奶辈的咖啡煮壶,他们使用起来都非常得心应手。但是程序树这种高端货能和咖啡煮壶相提并论吗?

“你的意思是,荣天宝是个天才,关于程序树的使用方法都记在脑子里了,所以不必再另行记录?”走出房间之前,稽海洋就白羽的观点提出怀疑。

“那可是程序树啊!即使它不会随随便便死机,但就连普通家用电脑都需要定期除尘维护保养更新——掌管两个世界千亿人意识的程序树你确定就不需要——”

“当然需要。”白羽打断他,他细白的手指在膝盖处一下下轻轻敲打,像是配合思考,“我还没说完呢,一个有写备忘录习惯的人却没在个人终端里记录相关的事,要么他对自己的头脑相当有信心,要么……也许那件东西就在他的手边,所以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他随时可以进行维修和养护,当然不需要书面记录了。我早就说过,这边的世界一定也有一个程序树,只是存在的方式和我们见过的那株不太一样。”

那串变异代码已经通过游戏波长投射到每个人的意识里,这样的话,程序树存在的意义可就非同小可了——宋斯杨还只是想利用它将整个事件停下来或退回去,但换个角度来看,如果知道它的使用方法,是不是约等于拥有了上帝之手?

世上最难预测的是人心,但如果是和程序绑在一起的人心呢?

——通过对程序树的修改、更新和维护不就等于可以掌控人心?

每一个被游戏波长影响到的人,无论本身拥有自由意志的人类玩家,后天觉醒的游戏生物,还是那些从来不接触游戏而变成“行尸走肉”般只会按既定程序生活的人们,都已经被程序绑定,也许呈现的方式不一而足,但只要身处游戏化之内,被波长覆盖到,就已经变成了黑白格上的西洋棋,是骑士还是小兵,一切都身不由己了。

或许荣天宝的本意并不在此,他只是一个疯狂的天才,满肚子小情小爱,但他造就的世界却非常可怕,更可怕的是,即将窥见这权柄的野心家。

“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它。”白羽站起身,为自己预想到的事感到害怕。

“嗯?找到它?谁?程序树?你知道是什么了?”

“瑟隆。”

“……”稽海洋哑了几秒,“不可能吧,他那么……仰慕他的哥哥,怎么可能把它变成程序树……”说完,却又觉得这个猜测有点靠谱。

瑟隆已经不是凡人肉胎了,它是一个被塑造出来的游戏生物,如果“荣天锦”的意识能被移植到瑟隆体内,那么“程序树”也能,只是需要的内存空间大一点罢了。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去探探虚实,即使它不是程序树,也是这件事的突破口。”

“……”

稽海洋没再多问,跟着白羽快速步入走廊。

荣天宝对荣天锦怀有难以言说的情愫,这已经毋庸置疑,那么反过来荣天锦知道吗?

荣氏家主一向公私分明,他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务上报或参加公众活动,但他的私生活却十分严谨,印象里他好像未婚,反正没怎么听过有关他家事的报道。

作为瑟隆的他,之所以对伊迪那么嫌弃,到底是因为“移植”不成功,还是他生前就看出了弟弟的情感倾向,就已经十分厌恶了呢?

如果答案是后者,那有没有可能,他其实已经“觉醒”成功,只是装作素不相识?

想到此,稽海洋居然隐隐有些同情荣天宝。

自己也是疯了。

【要把一件东西藏在身边,而且是非常珍视,非常妥帖的所在,整个游戏大陆应该没有比血族领地更神秘安全的了,瑟隆如果是他大哥的意识投射,那么就是这里他最珍视同时也最安全的……但我还不确定,为什么瑟隆会这样厌弃荣天宝……稽海洋,你有在听吗?】白羽也想到了同样的事,这时正在通过脑内私聊频道和他沟通。

稽海洋:【有!然后呢?】

白羽:【你记不记得,瑟隆和我们上次见到的感觉有所不同?】

稽海洋:【嗯……】

上次他是第一次踏入这片人类的禁区,看哪都新奇,光顾着兴奋,并没有注意到太多。

白羽:【真正的血族成员对外来玩家是没有记忆的,就像dark伯爵每次见到我都要喊我‘老朋友’一样,但实际上我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形象是我的游戏角色,它们只认这枚信物。】

白羽:【瑟隆上次见到我们在一起,第一时间把你当作了仆役的候选,要和你决斗,是我对它解释了我们的关系才阻止了那场决斗。】

稽海洋想起来了:【对,这次它见到我却什么也没提,它直接默认了我们的关系!说明它记得上次你的解释——】

白羽点点头:【所以,它和其它血族成员不一样。】

【荣天宝是个有点仪式强迫症的人,就像游戏世界的地图一定要和现实世界一式两份一样,这边的落日之森或许就是他在游戏世界为自己设置的“私人工作间”,而整个玫瑰堡或许就相当于“玻璃展柜”——而这座展柜中最珍贵的展品就是瑟隆。】

这两句令稽海洋打了个哆嗦,并不是因为白羽对这件事的比喻,而是白羽对荣天宝的分析——听起来无懈可击,能理解天才的人也是天才,那么能理解疯子的人呢?

【稽海洋。】白羽在黑色的高大拱门前停住。

稽海洋:【嗯?】

白羽转过身来,黑色劲装的他和此刻的环境非常合拍,黑色的高大拱门的另一面也是长长的走廊,但没有丁点灯火,白羽背对无尽黑暗,身侧的墙壁上嵌着一盏酒杯大小的壁灯,光线幽微,黑色的甲胄将他的腰肢和肩膀包裹,腰间垂着半挽起的黑色法袍,在如豆的灯光里猎猎飘荡,他的轮廓既坚硬又柔软。

稽海洋出神的盯着他,很难不让自己的胡思乱想。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脑中白羽的声线乍然响起。

稽海洋冷不防一愣:【什么?】白羽注视着他:【给荣天宝做虹膜比对时,他对你做了什么?你突然那么恼火?】

稽海洋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恋人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白羽提起嘴角:【哦?】

稽海洋放下盾牌:【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你。他不知怎的能沟通上我的私人频道,在脑内拉拢我来着。】

白羽挑眉:【他怎么不拉拢我?】

稽海洋:【可能是觉得我看起来比较好忽悠?】

白羽:【他都说什么了?】

稽海洋:【无非就是反派片尾挣扎的那几句呗,说世界早晚归于游戏的统治,劝我和他一道共商大业——】

这是他这辈子撒过最高明的谎。

因为白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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