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自认不够资格
第95章自认不够资格
顾晓菲铁青着脸回到办公室，看也不看方薇一眼，一头扑倒在自己的位置上，脑袋抵着桌子，动也不动。她感觉一阵疲倦一阵难受，眼泪开始控制不住往下流。
刚才那个在别人办公室里砸茶杯踢门的人是她顾晓菲吗？她可是一直在众人面前努力地维持着自己淑女的形象的呀，这下不光是形象没了，还生生得罪了领导，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绝不是。
可是，这能怪她吗？这样安排真的太过分了，摆明拿她太不当回事了，如果这次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也显得太窝囊了，以后同事们会怎样看她？保险公司这种势利单位，一人踩万人踩，你老是头低着，从此都会翻不了身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不就是因为她顾晓菲没有后台吗？
顾晓菲伏在桌上，肩膀不时轻轻耸动着，方薇默默地望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并不呆，当然能明白顾晓菲的感受，因为她也看到了那张关于境外游的告示，只是，对于人事调动一事，她现在还不清楚。
凭良心讲，顾晓菲非常适宜在保险公司这样的单位工作，她这人很善于和人打交道，无论何时，她总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取悦周围的人，几乎每一个初次见面的客户都会喜欢她，因为她总是很热情地接待他们，解答他们提出的各种问题，甚至连楼下的那些出单员都喜欢她，有时候见顾晓菲在楼下，出单员门便指着她告诉那些难缠的顾客说，“她是我们公司的精英，业务很熟，有什么问题您尽管咨询她。”
比起顾晓菲，连方薇自己都认为自己确实不够资格。
她想了想，起身给顾晓菲倒了杯水，拍拍她的肩膀道：“晓菲……”
“别碰我！”顾晓菲用力扭了下身子，声音很冲，鼻子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鼻音，显然在流泪。
方薇咬咬唇，再次按住她的肩膀，轻声道：“晓菲，你别难过，那个名额，我马上就去跟主管说，让他改成你，说实话，你比我更有资格，真的……”
顾晓菲一直不做声，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她用手抽了桌上的一张纸巾擦了擦脸，努力地对方薇露出一个笑容来，很苍白很飘忽，“算了，大老板亲自点名安排的你，还是你去吧，对了，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马上要升为主管了，我先恭喜你了。”
方薇顿时愣住了，“这……不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顾晓菲扫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剥落至毫无表情，一副愿赌服输的表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你跟林家有了关系，一切自然顺风顺水，就算做个副总也没问题的。”
方薇的脸一下子成了褐红色，像是自己走后门被人逮住似的难堪……
当然，她也不见得是多么的不食人间烟火，要是换个喜欢的环境，说不定她就不是这种感觉了，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并不是她喜欢和适应的工作，一个人有多大的头才能戴多大的帽子，就算现在升职了，以后她要凭什么来服众？
方薇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默默地看了对面的顾晓菲一眼，顾晓菲努力地朝她一笑，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令方薇无比恻然。
空气中流转着郁闷的气息，方薇抬眼望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了。
几分钟后，她收回眼神，咬咬唇，拿起手机按下一串数字。
对方很快就接了。
方薇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声音很低，“对不起，是我，方薇。”
林正东的声音很淡，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找我有事？”
“是。”方薇顿了下，起身站到窗边，“我想问一下，就是……上次说的杂志社那事，现在还算数吗？”
林正东的鼻子哼了哼，几乎可以想象他此刻嘴角上扬的讥讽样，“怎么？终于想通了？”
“是，想通了，我觉得，大哥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不应该矫情拒绝。”
林正东又是鼻子不通风似的哼了声，“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方薇忙说道：“越快越好，现在都可以。”
“好，正好上午我有事要去那边一趟，顺便带你过去看看。”
“谢谢大哥，那……”方薇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手机里传出嘟嘟嘟的忙音。
她楞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嘘出一口气，手下意识一松，感觉关节有些僵直生疼，原来，刚才她一直死死地捏着手机，指关节都有些白了。
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刚才自己怎么就有胆打通了林正东的手机。
顾晓菲刚才隐约听到了方薇跟人通话的内容，见她表情不对，忙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方薇摇摇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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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有完全确定之前，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免得节外生枝。
顾晓菲苦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按住她的肩膀道：“生我气了？”
方薇忙摇头，“怎么会？应该是你生我气才对，要不是我，你不会……”
“不，我想过了，这不怪你，公司领导也是为公司的长远利益考虑，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没后台没本事。”
“晓菲，快别这么说，其实……”方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去哪里？”顾晓菲一下子松开她的肩，脸上随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有了好去处，而且这还是林正南的功劳，是不是？”
方薇楞了下，点点头，“你说得对，但还不知道是不是就一定能进。”
“当然能进！那简直是一定的！林家是什么人家？说说看是什么单位？”顾晓菲的情绪陡然间如彩虹一般升起来，感觉舒畅得好像肚子里的肠子都直了起来。
“一家杂志社。”
“真的？那太好了！恭喜你！”顾晓菲一下子激动地抱住方薇。
方薇轻轻地将她推开，“先别忙，还没有最后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