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８３卑鄙

苏联特使挥着他毛茸茸的手：“同志，你只要把九国公使夫人交给我就行了。然后由多国部队组成的保护部队送你们到你们认为安全的地带。”黎英摇摇头：“老大哥同志，我们有我们的计划。”

苏联特使笑了起来：“同志，你应该知道，这个计划是由我们苏联人制定的。我们有和他们打交道的经验。你必须相信我们。这个计划也是通报了你们总部的。”

成珍轻声道：“我们当然尊重老大哥的计划。但是，你知道我们是游击队。有自己的实际情况。”

“你们有什么实际情况？”苏联特使皱起了眉头。

成珍微笑着道：“现在敌人的力量强大。我们除非撤到北方。不然到任何地方，我们都还在美军强大兵力的包围之中。”

苏联特使冷笑一声：“那么老虎有更好的办法是吗？”

成珍和黎英都是一愣。

苏联特使面上再次露出了笑：“同志，请你记住，你后面有强大的苏联作为后盾。”苏联特使高昂起头：“你们总是喜欢象某些人学习，信仰山沟沟里也会产生马克思主义。在帝国主义面前，怕这怕那。我们不应该这样，我们要大胆地和他们打交道。昂起你们的头，高举着我们的旗帜，大胆地走过他们的面前。难道我们的保证，还不足以让你们相信。”

“哈哈哈哈！”秦明扬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仰天道：“请问他们，我们越南妇女被强奸，这个伟大的后盾在哪里？我们南方游击队被围剿，他们会不会出兵？我们南方的村庄一个个在被灭绝人性地被摧毁，他们是否吭过一句声？”

他低下头盯住成珍和黎英：“如果你们请示南方局。我的意见很简单。照我的方案执行。《国际歌》是这样唱的，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我们要靠我们自己。当然，如果南方局要你们执行苏联的计划，我没有权利改变。”

成珍看向黎英。

秦明扬笑了起来：“请示南方局吧！这是你该做的。”

黎英轻声道：“如果你单独走，我陪你。”

秦明扬盯住她。

黎英迎接着他的目光，喃喃道：“我什么都被破坏了。只有这颗心还要跟着你，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人再伤害到你！”

秦明扬摇摇头：“你不应该禁锢自己，阿英。那古老封建的东西，是很愚蠢，很愚蠢的。”

黎英苦苦地笑了，直到泪出来了，才坚定地摇摇头，泪水又回去了：“不老虎，你知道我是个愚蠢的人。”

秦明扬看着她，久久地点了点头：“我尊重你的一切。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一颗心。”

黎英慢慢地收回了目光，一步步走向她的幽灵姐妹们。

五个姐妹看着她，阳光透过丛林入了他们的眼帘。

黎英盯住她们，眼睛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冷：“你们动摇了？”

幽灵姐妹们一惊。

阳光在他们的眼里陡然一敛，齐声道：“复仇！”

黎英冷声道：“复仇！”

她再转过身，已经从身体到眼睛全部恢复了幽灵的冷漠。

南方局的电报已经回来了：“除了释放九国公使夫人是必须的。其余以何种方式，游击队如何行动，指挥权属于老虎。”

瑞尔准将的直升机在大黑岭上空盘旋。

悠闲地吐着烟圈：“北极熊只要面子，他真的那么在乎这几个游击队的生死？”

参谋长皱着眉说：“苏联人为什么不让我们用直升机把这些人运回北方。”

瑞尔准将取下了雪茄，又慢慢地把雪茄插回了自己的嘴里：“为什么？”

参谋长再一次把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研究老虎。我有一个大胆的预测。”

瑞尔准将扭头盯住他。

参谋长继续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游击专家来自于哪个国家。”

瑞尔准将按灭了雪茄：“老虎来自中国？”

参谋长摇摇头：“我以为只有那个神秘的国度，才会出这样优秀的游击专家。”

瑞尔准将慢慢地点点头：“老朋友，你让我解开了很多疑团。是的，这家伙应该是个中国人。”

参谋长点点头：“所以，他们被多国部队和苏联人送入某个丛林后，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瑞尔准将微微一笑：“只要杀手团抓到了秦黎子，哼哼，他们就永远在我们的掌握中。”

参谋长慢慢地皱起了眉头：“杀手团，老虎，这是一场很好玩的战争。”

苏联特使失望地看着成珍，一字一句地道：“如果出现问题，一切责任，由你们的指挥者，老虎承担！”

成珍点了点头：“老虎是这么说的。”

苏联特使一挥手：“好吧！”

瑞尔准将一惊：“他们退一步释放一个公使夫人？”

参谋长点头：“是的。这应该是老虎提出的方案。”

瑞尔准将把身子坐直了：“立刻和杀手团联系。一路跟踪秦黎子，在九国公使夫人未全部脱险前。听侯命令，不得自主动手！”

游击队是在天将黄昏时，开始离开大黑岭的。

部队按照秦明扬的安排，成梅花形，向丛林深处退却。

退却的前锋由周勇带领。

左边是孟郎，右边是吴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