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第五十九天
觉醒第五十九天
两小只心事重重的回了住处,孔令在首都的遭遇虽说与两人无关,然,在莫名情绪的牵动下,沈清与段无还是双双将沉沉面色持续到了晚上。
这一愣神就是一下午,沈清与段无甚至忘了还有晚饭这回事。
空荡荡的胃突然开始闹腾,沈清顿了顿,放下手中正在读的《华夏哲学史》,起身走进厨房。
清秀少年发出的起身动静惊动了坐在对面沙发的少年,他手上拿的是另外一册《华夏哲学史》,虽说眼睛还黏在书页上,但坐在沙发的这位少年显然没了继续读下去的心思。
沈清打开冰箱查看食材,当望见近乎空荡荡的冰箱上层保鲜层时,一丝尴尬自其眼中闪过。
按照最近这段时间形成的默契,这几天应该轮到他买菜,本来打算今天傍晚去生鲜超市购些回来,然而受白天孔令那件事影响,他居然给忘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段无一直在听厨房的动静,他只听见冰箱门被打开的声音,迟迟听不见冰箱门被合上的声音,皱了皱眉,放心不下的段无立刻放下手中哲学书,速度很快的进了厨房。
站在沈清身后,目光扫一圈冰箱内部,段无发现了症结所在。
照眼下情形,肯定要出去买,但他现在压根没这个心思,估摸着沈清也没啥心思,装作没有瞧见沈清眼中的尴尬,段无直接提议:“今天我们出去吃吧!”
沈清确实不想动,于是顺水推舟道:“学校旁边新开了家用料足的馄饨店,这个点应该没关门,我们去那边吃点热乎的。”
段无闻言点了点头,对吃什么他没什么想法,他现在只想知道沉重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孔令,那家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关了手机,生怕被熟人找着似的。
沈清口中那家新开的馄饨店位于三中西门往右约摸五十米,尽管是周末放假期间,但由于味道不错加之新店初开优惠力度大,两小只进店的时候正碰上客流量高峰。
“一楼没找到位置不打紧,二楼的灯开着呢,两位小同学不介意的话可以上去坐。”这家馄饨店属于那种最常见的夫妻店,眼下热情招呼两人上楼坐的正是老板娘的妈妈,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平时只要有时间就会来店里帮女儿女婿的忙。
朝面慈的老太太笑了笑,沈清提前付了两碗鲜肉馄饨的钱,碰了碰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段无,随即朝馄饨店二楼擡了擡下巴。
热乎乎的馄饨捂不住孔令的心,沈清与段无才上楼就瞧见了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孔令,对方脸上多了副以往不曾见过的黑框眼镜,他也不吃,就这么一边将鲜肉馄饨用白瓷勺搅碎一边木着眸子发呆。
“你们俩别轻易靠近,角落那个今天貌似心情不好,脾气很是恶劣。”有人好心告诫两小只,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像是怕引起孔令的注意。
在沈清向好心人道谢的同时,段无已经坐在了孔令对面。
今天第二次被段无的突然出现吓住,孔令这次没再‘逃’走,待沈清也在对面坐下后,摇着头说道:“以前在老家身后只跟着一个阴魂不散的,没想到如今在上饶变成了两个。”
沈清没说话,段无冷笑道:“你少自作多情,我跟沈清在这里遇到你,纯属碰巧而已。”
“是吗?”孔令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嗓音中藏着一丝让段无感到不舒服的阴阳怪气。
闻言,沈清心底有些不太舒服,但他一时想不出这些让自己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
两碗热腾腾的鲜肉馄饨被老太太端了上来,而此时孔令仍在搅着碗里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混沌,多瞧了黑框少年几眼,老太太欲言又止。
“小心烫。”
段无说完立刻去前面消毒柜里替沈清拿碟子装调味料。
望着段无背影的同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从孔令身上掠过的沈清蓦然一惊,上辈子让他感到惊恐的其中一道身影正在与对面少年重叠,同样的动作,区别在于,上辈子那个搅拌的是咖啡,眼前的这个搅拌是馄饨。
鲜肉馄饨的味道很鲜美,沈清却有些食之无味。
“你怎么不吃了?”一直很注意沈清情绪的段无停筷问道,他已经吃完了一半,这会儿见沈清老神在在的样儿,突然也不想吃了。
“突然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沈清勉强笑了一下,接着迅速补充了一句:“是我自己瞎想,与任何人无关。”
瞧出沈清不想多说的姿态,段无自是不会逼问,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对面传来了孔令的轻笑。
又是那种莫名其妙带了点阴阳怪气的笑,段无火气一下子上来,他‘噌’的起身,目光冷然的射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发小。
“孔令,你今天吃错药了?”
将白勺扔进碗里,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脸上此时的表情欠揍极了:“你就当我吃错药了吧!”
“行了,行了,段无你别气了,就当劳资今天被你跟沈清撞破丑事后一时之间性情大变。”眼看好哥们儿被自己激出怒气,孔令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恢复了段无无比熟悉的神情姿态,笑嘻嘻道:“呐,劳资现在已经变回了正常,你再气就说不过去了。”
表面松了一口气,段无心底仍是没放心下来。
沈清一直不知道孔令的住处,今日方知就在对面小区,同自己住的小区只隔了一条马路。
两小只将孔令送到其租住的单人公寓楼下,回程时在小区门口遇到了被几位同龄少年簇拥的江姓少年。
可能下午回住处重新整理了一番仪容,被橘黄昏暗路灯照出翩翩模样的江流显得比过去更加斯文。
好一个翩翩禽兽!
把自己白天的警告都当耳旁风么?
段无身上的火气当即就冒出来,不可避免的,没多久弄的小区门口一片混乱。
望一圈已经三三两两往这边聚集的行人与在该小区附近散步的居民住户,沈清头疼抚额的同时第一时间拨通了沉重的电话。
因为周边围观者拉架拉的及时,段无与江流只相互踢了对方几脚,双方除腿部有些淤青外,并没有出现其他地方的损伤。
沉重很快带人来到现场,围观人群都以为他是段无的兄长,不等其开口询问,便自发你一言我一语还原了现场。
按照众人的说辞,是段无先动手打的人,他是理亏的一方。
沉重以兄长的身份皮不笑肉不笑的向江流表达了歉意,见此情形,江流知道,只要对方在他今晚注定见不到孔令。
“今晚的事瞒不过老爷子,段无少爷,你做好被盘问的准备吧!”
沉重说完就要带人撤离,沈清在后面叫住了他:“等等。”
青年眨了眨眼,眼神疑惑的回头。
“沉重先生,今晚还是将孔令同学‘送’到‘安全’的地方比较稳妥,否则夜里大家都没法安生。”万一沉重走后,江流又折回来,段无再次火气上身,随便想一想可能发生的场景,沈清都感到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