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该死的邋遢老头
第178章该死的邋遢老头
北方巨城归蛮荒殿直属，其内修士不计其数，更是由于人口的庞大基数，堆积出来的天骄多的吓人。阙黎是一个怪人，放着好好的巨城城主不当，偏要在这条小巷摆个面摊。
同样的巴晨也是一个怪人，身为南山大部的现任老祖，却被阙黎抓来做了苦工。本以为城主召见是什么好事，没想到天天都在面摊上打打下手，已然成为了一个长工。
巴晨对此也只有忍气吞声，毕竟阙黎是蛮荒殿的人，得罪不起啊！
此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巴晨换了一身宽大的衣衫，将消瘦的身躯遮挡了起来。而黑铁剑依然被他用黑布包裹，背在了身后。对于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来说，武器便是他们的性命。
巴晨已经在面摊上帮忙了数日，这几天阙黎极少和他说话，除了偶尔拿那根奇异的藤条敲打他之外，基本上都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几天的时间，能让巴晨熟悉一个地方。但巴晨始终想不通，那头看似老的不成样子的黄牛，为何会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穿过那堵围墙。
巴晨也不明白，为何每晚收摊之后，阙黎，也就是口中的阙老板，都会饶有兴致的在牛车上唱上几句。
直到这一天，巴晨和往常一样，在面摊旁刷着碗，自他身旁走过了一个邋遢到极致的老头。
这个老头左瞄瞄右看看，最终打定了主意，坐到了面摊前面。
巴晨出于礼貌，上前问道：“要吃面么？”
老头答道：“来一碗清汤面。”
巴晨心中微惊，什么不好点，你偏要点这清汤面。老头的声音不大，却轻易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其中包括了阙黎。
场中不少人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定是一个吃白食的穷鬼。”
明眼人看到老头这邋遢的模样，必然嫌弃无比。只是城主毕竟是城主，来者皆是客。南承剑说过，城中只有五指之数，能吃到阙黎的清汤面。
但这五指之数所指的是修行者，对于普通人而言，清汤面太过寡淡，一般是不会点的。这邋遢的老头开口就要清汤面，看来是穷到了极点。
阙黎不言不语，为邋遢老头下着清汤面，巴晨在一旁收拾着客人留下来的脏碗。一碗清汤面被捞了出来，均匀的分布于碗中，还冒着丝丝热气。
巴晨刚要上前去端，却被阙黎制止了下来。阙黎端起清汤面，向邋遢老头走去，脸上竟然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邋遢老头接过清汤面，囫囵吞枣的扒拉了下去，吃的连汤都没有剩下。
“再来一碗。”邋遢老头说道。
阙黎接过脏兮兮的白瓷碗，丝毫不在乎上面的爪印，再次为邋遢老头下了一碗。
巴晨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一个城主竟然被别人呼来喝去，当然自己要除外。邋遢老头一共吃了三碗清汤面，第三碗下肚之后，他满意的拍了拍肚子，而后拂袖而去，果然没有结账。
邋遢老头的面钱未结，巴晨也没有上去阻拦。因为他知道，每天都有那么几碗，被阙黎做了布施。
可是今日，在邋遢老头刚走没多久，巴晨就挨了阙黎一藤条。
“傻瓜，人家面钱都没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啊！”阙黎训斥道。
巴晨无辜地摸了摸后脑说道：“你又没说。”
阙黎闻言大怒，巴晨再次挨了一藤条。“我不说，不等于不用结账啊，你个混蛋！”
巴晨本以为阙黎会就此罢休，没想到阙黎因为这几碗面钱，而早早收了摊，连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了。
牛车第一次这么早就出现在巷口，巴晨也是这么早便跟着阙黎收摊，一时间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回去的路上，阙黎恼怒到了极点，竟然连曲子都忘了哼。
如此强大的一个人，竟然会为了几碗面钱，而闷闷不乐，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老黄牛在行走途中不时发出叫声，仿佛在回应着阙黎的话，两人一牛渐渐出了小巷，回到了低矮的居所内。
入夜时分，巴晨在一旁的柴堆中收拾出了可以栖身的地方，这便是他的床了。修行者本可以不用睡觉，但不知为何，自从跟着城主摆摊之后，他没来由的特别累。所以身子刚一躺下，便昏睡了过去。
梦中巴晨再次看到了身周无数的光点，渐渐向着自己游离而来，最终融入了脑后的皓月之中。这一晚阙黎不断抱怨，直到深夜发现巴晨已经熟睡了过去，这才解衣就寝。
后半夜的时候，巴晨的梦境有所改变。一副从未见过的画面在巴晨的脑海中显现了出来。
连绵不断的轰隆巨鸣声里，巴晨看向陌生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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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烟尘渐渐被雨水敛灭。
巴晨走进废墟里，脸色微白，他身后的黑铁剑依然包裹在黑布中。
不远处有一个黑影若隐若现，巴晨走上前之后。才发现，竟是那邋遢的老头。此时邋遢老头正抱着一根鸡腿啃着，看到巴晨走来，擦了擦油腻的嘴巴说道：“来了？”
“还钱！”巴晨吐出两个字，忘了这是在梦中。
邋遢老头双手一摊道:“没钱。”
巴晨也有些气恼：“你没钱吃什么面，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几碗面，我被老板骂了多久么？现在你还说没钱，我杀了你！”
巴晨取出身后的铁剑，心想反正是在梦中，杀人也不犯法。
但当巴晨抽出黑铁剑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邋遢老头右手一抖，巴晨手中的黑铁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鸡骨头！这等速度连拥有天鹏极速的巴晨都没有看清，甚至巴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剑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巴晨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做梦么？不是说自己的梦，想怎么整人都可以么？
邋遢老头脏兮兮的手抚摸着剑身，宽大的黑铁剑更加黝黑，仿佛邋遢老头把手上的所有污渍都涂到了剑身上。
“不错，是把好剑。”邋遢老头开口道。
巴晨扔掉鸡骨头，展开全速，直奔邋遢老头而来，说道：“确实是好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