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南山部传说中的先灵（上）
第165章南山部传说中的先灵（上）
巴晨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厚沉的铅云不知何时消失，露出后方的湛湛晴空。碧蓝宁静的天空是客观真实的存在，然而映照在他道心之上，出现在他心海里的天空却是另一番模样，那是一片繁星似锦灿烂夺目的巨大光团。
这个充满诡秘的光团，与南山城同时存在，仿佛只要它存在，那整个南山城就会永远存在下去。
站在先灵鼓上，他略一沉默后笑着摇了摇头。
却见下方的启君尘再次迈出了一步，前一步还是一片光明，而下一步走出便已经带来的是无限的黑暗。
便在这时，衣袂振风之声响起。
一身素衣的巴晨挡在了启君尘身前，巴晨满头的黑发随着飘荡的和风，肆意地在眼前飞舞。
启君尘微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拜倒在巴晨身前，反而启君尘的身躯挺的更直了。
启君尘有这个资格自信，因为在老祖面前，卜祀同样不需要跪拜。除非这个卜祀犯有大错，否则他们就是一群最为特殊的人。
启君尘看着巴晨微笑道：“若你真是老祖，我也不惧。”
巴晨嘲讽道：“我何时需要你去惧怕？”
启君尘笑容渐渐敛去，一脸冷漠地说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南山老祖！”
这两人的对话皆在极小的范围内进行，因此没有人去打扰。
“你凭什么确定我就不是南山老祖？我的卜祀大人？”巴晨说道。
启君尘向前迈出了一大步，浑身的白袍飘荡而起，猎猎作响。眉眼宁静身材清瘦，依旧乌黑的头发梳成的道髻间，插着根很寻常的乌木叉，不似青松般不可动摇，更像朵云附着在美丽的天空背景上。
“凭什么？”启君尘再次笑了，他顿了顿说道：“从我登上卜祀之位时，南山老祖就曾经对我说过，若这个世界都巅峰了过来，只有先灵永远不会被巅峰。正因为如此，我对于先灵的尊敬达到了一个极致，人总是向往强大的。”
“但直到后来，我慢慢发现，或许我们整个南山大部的先灵，早已不知去向了，从那时候开始，我便有了迷茫。你永远不会明白，身为一个卜祀，而不能与先灵沟通的悲哀。”启君尘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痛苦的回忆。
“有那么一天，我醒来之后，猛然发现，在迷茫中我不知不觉踏入了准渡心境。从那时开始，我再也没有信过先灵。因为从那时开始，我所信的只是我自己。”
“前几日，老祖闭关，其真正目的便是要夺舍掉你，他走入南山的时候，我便卜过一把，结果······”
启君尘伸出了白皙的右手，摊开之后，手掌中静静躺着一个龟甲。这片龟甲早已碎裂成了数半，是被启君尘强行拼凑而出的。
若是仔细观察这些裂纹就会发现，它们隐隐化成了两个字······生死！这是启君尘起卦得到的结果。
生与死本就相依，问题在于到底是谁生？而谁又会死去？从实力上来看，南山老祖就是一座大山，而巴晨不过一个小小的土包，就如同巴晨盘坐的蛮山一样。
小土包永远不知道大山的庞大，所以小土包不会是大山的对手。但是如果这个小土包融入了大山中，成为了这座大山的一部分，那他便成为了这座大山。
如此一来，再无小土包与大山之说，唯一留下的就只有成为了一体的大山！
“生和死，当初成卦之时，我也以为生的会是老祖，但直到我看见了你之后，才发现死的才是老祖。”启君尘注视着巴晨说道。
巴晨平静说道：“原来你守了我三天三夜，难道打算一直守下去。”
启君尘摇了摇头，叹道：“以前以为可以守下去，但你没有这个让我守的机会了。”
启君尘细眉微蹙，神情凝重，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掌抚在了身前，一道淡而纯和的神秘气息自掌心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住他的身体。
那道淡而纯和的气息渐渐变浓，泛起金色的光辉，就如同苍天神辉一般。紧接着，启君尘整个人悬浮而起，身后凭空凝聚出了两道光翼，强大的神力波动从光翼之中荡了出来。
众人都知道南山部族长雄昊厉修为强大，也知道执法长老的修为无人能及，但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启君尘。
因为启君尘才是他们中的最强战力，但启君尘从来没有出过手。没有出手，自然也无人知晓他的实力。
此时启君尘散发的气息明显超越了准渡心境，这一切都被执法长老弄影看在了眼里。
弄影沉默中，喃喃道：“原来你真的破入了渡心境。”
一个隐藏的渡心境就这么悄然的出现在了巴晨身前，巴晨依然保持着平静。渡心境，很了不起么？谁说渡心境就一定无敌了？
“看来你真的很愚蠢。”
巴晨话语戛然而止，他凝视远方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柔风渐拂其面，渐凝其颜，没有任何表情的平静容颜就像是冰玉雕出来的像。
忽然，他眨了眨眼。
眨碎一地冰霜。
先前快要占据整片天空的神力波动，随着巴晨的眨眼而迅速退去，然而随着他这一眨眼，天穹之上再生变化。
天穹的云朵不在飘荡，同样南山城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是绝对静止地停留在他眨眼那一瞬间的状态中，仿佛时间让所有的生命都凝固了一般。
不是所有事物都凝固了，启君尘身后的双翼没有，他那件随风而舞的素色衣衫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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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风卷着灵光围着他的身体呼啸而掠，渐渐变成一道极清晰的光芒，围着他的腰不停高速旋转，飘舞的衣衫拖在身后的两根系带，被风拂起，轻点他腰间的光束，仿佛墨笔毫尖入清水，腰间那束光芒顿时变得绚烂无比。
启君尘震惊抬头再次望向对面的巴晨，只见心海之中沉默安宁一片的世界里，忽然间绽开一朵极明亮的光团，那个光团是那般的白炽冰冷强大，甚至那些光线更加耀眼，感觉非常可怕。
巴晨在沟通先灵！
巴晨在祭台之上沟通先灵！
巴晨在祭台之上成功的沟通了先灵！
巴晨正在沟通的先灵意识，比启君尘的还要强！
启君尘感受到那团白炽光线里蕴藏着的先灵气息，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平复了心海，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极为震惊。
然后他没有任何犹豫不决，没有任何思考，迅速展开了洁白的双翼，深吸一口气，向着巴晨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