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原来你已经活不长了
第151章原来你已经活不长了木门轻响，来的人只是敲了三声之后，便停了下来。似乎知道巴晨正在屋中休息，所以静静等待着木门的开启。
此时明亮的月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巴晨下了石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开了门。
可他没想到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会是他······
南山老祖站立在门外，纯白的胡须在月光下泛起一抹银白，好似初春刚化的雪。巴晨将南山老祖请进了屋，这样一个老人深夜到来，若没有急事，实在想不出他为何会到来。
两人在狭小的石屋内相对而坐，仿佛平常的聊天一样，二人不约而同没有谈及关于先灵鼓的事。
南山老祖神情温和望向巴晨，微笑说道：“你似乎忘了什么事。”
巴晨微微一怔，说道：“应该是忘了吧！”
南山老祖枯瘦如鬼的面容上艰难挤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说道：“听起来或许会显得有些可笑，但我也没想到会在如今才遇见你，年轻一代的人们注定会记住你的名字，只是会忘了我的名字。”
巴晨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南山老祖的一生他知之甚少，命运中总存在着不公平，若是再往前推上数十年，或许南山老祖能够在这数十年中再做突破，但现在已经不行了。南山老祖真的老了，而且一天老过一天。
和他同代的人早已化作白骨，可他依然活在世上，这只能说明南山老祖修为高深到了一个巅峰。但站在这个巅峰之后，南山老祖才发现有一个新的巅峰等着他去攀登。
修到无止境，没有人看到过那扇传说中的门，但南山老祖近年来，却仿佛回光返照一样，他好像鄙见了那扇门所透出的光芒。
“回望我这一生，曾经亲自经历过太多事情，便是自己有时候深夜静思也觉得精彩纷呈，但细细想来，我这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事情，是敲响了六声先灵音。你问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南山老祖看着宁缺，神情慈悲却又微带涩意：“因为在我人生快要结束的时候遇见了你，你让我的整个人生都为之颠覆了。”
“我也曾受到过城主召见，只是当时我舍不得南山部，所以我回来了。”
巴晨听着这些遥远的往事，心神不免震动的同时，也有一丝疑惑，难道敲响先灵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么？
他的眉梢挑了起采，看着南山老祖问道：“六声先灵音就能引起城主的重视么？”
南山老祖没有说话，看向紧紧放在房间一角的先灵鼓，他伸出了枯槁的双手，好像就此触摸到了鼓面。
“先灵鼓并不是普通的鼓。”南山老祖说道。
巴晨点了点头，说道：“这我知道。”
南山老祖叹息道：“那你应该知道它到底哪里不普通。”
“这我还真不知道。”巴晨摇了摇头说道。
南山老祖的手指终究还是触到了鼓面，却没有发出一点响动，这一刻整个鼓面如同凝固了。
他神情温和说道：“先灵之所以称为先灵，是因为他们在某些方面掌握了我们不能掌握的力量，所以称之为先，而他们的形态万千，亦可化身万千，所以称之为灵。如此合起来便叫做先灵。”
“先灵鼓具有先灵的能力，只是还没有发觉，传闻只有敲响九声的人，才能掌握。可惜你只敲响了八声，你本可以敲响九声的。”
巴晨怔了一怔，说道：“听不懂······”
南山老祖笑了，苍老的脸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沟壑，仿佛刀痕一般。而后他将手收了回来，开口道：“我活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力总还是有的，你敲响了第八声之后，明显还有余力，可却没有继续，这足以说明你极为谨慎。”
“你想引人注意，有不想太过招摇，所以就没有去敲响第九声，我说的对么？”
巴晨叹了一口气，在活了数百年的心智如妖的南山老祖面前，他还是有些浅薄了。
南山老祖好像极为满意巴晨的反应，他点了点头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敲响第九声？”
巴晨望了望先灵鼓，沉默中开口：“到该敲的时候，我自然会敲响。”
二人对视一眼，好像想从对方眼中看出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最后两人不约而同重新看向了先灵鼓。
“你要拿走它么？”巴晨问道。
南山老祖摇了摇头说道：“就留在这吧！”
先灵鼓是南山大部存在的根本，但南山老祖竟然将先灵鼓留在了巴晨这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将南山大部的生死交给了巴晨。
巴晨本可以不接受，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敲响第九声，不能亲自参悟先灵的能力，终究还是让巴晨有些不甘心，所以巴晨对着南山老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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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要死了。”
南山老祖低首叹息一声，听不出来是赞叹还是悲伤，随着这身轻叹，已然瘦如骨架的身躯骤然间松垮下来，丝丝尘埃不知是从骨缝里还是道袍里喷溅而出。
尘封的故事讲完，便轮到了现世的红尘之事，世间所有事态总是在这样枯燥乏味的循环中周而复始……
巴晨望了望南山老祖，问道：“还有多长时间？”
南山老祖伸出了手掌，将大拇指和食指弯曲，对着巴晨晃了晃。
“三年？”巴晨再次开口。
南山老祖摇了摇头说道：“三天。”
说完这句话后，南山老祖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他也没有想到死亡会这么快来临。但它还是来了，人终究难以抵抗住岁月。
巴晨沉默了片刻说道：“那便好好活着吧！你还有什么心愿么？”
“我唯一的心愿便是你能留在南山部。”南山老祖看着巴晨，叹了口气道：“可惜你终究还是留不住。”
巴晨认真地开口：“除了这个心愿，其它都可以。”
南山老祖温和说道：“那你便陪我这最后三天吧！”
巴晨点了点头，一个将死之人，最后三天而已，他还是可以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