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把柄
文华阁
看着沈侯爷在一边慢慢写着字，“你来干什么？我好像叫的人应该不是你吧？”
“太晚了，父亲见她不合适。”沈祁安坐在圈椅上，看着一边写字的父亲自己倒茶喝着，总觉得父亲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他突然惊觉其实父亲背影看着和沈世昌是有些像，应该说是沈世昌更像父亲才是。这里本来就是父亲书房一般都是只有父亲在，只怕是兄长想要模仿父亲所以才刻意日日跑过来练字，思及至此心里便有些复杂难明。
“是太晚了不合适还是我见她不合适，听说你要去江南？”沈侯爷放下笔，走到沈祁安身边坐下，自己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的，岳父大人来信大约对我有些事情要叮嘱，我打算过几日去见他一面。”沈祁安想起这件事情面上就有些发紧，说真的，他也不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毕竟当初自己兄长也是去过的。
沈侯爷晚上十分生气，抬起手用力拍响了桌子，“岳父！他也配？他什么身份，真当他女儿是什么金贵的宝贝了吗？还要你亲自去一趟。当初你哥去的时候，我就不愿意，现在你又要去！”
“父亲，慎言。”沈祁安没有意外父亲生气，毕竟两家结成姻亲但这几年鲜少走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初沈世昌去娶姜雪的时候，亲口在姜府门口承诺了除非四十无子否则不会纳妾，于是姜父才答应他进门。这件事情也是十分有名了。毕竟话也是沈世昌自己说的，沈祁安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也不好当着自己父亲说出口。
毕竟这件事情其实事先并没有得到家里同意，等到父亲发现的时已经传扬的到处都是连圣上都打趣了几句，这就算得上是两家人第一个心结了。
“反正我是不同意你去的，你非要去见那个人做什么，他嘴里难道能有一句好话吗？”沈侯爷看着沈祁安不为所动的样子咬牙切齿。
沈祁安表情有些微妙，说实话他也是有点担心见岳父的。
第二个心结就是当初沈祁安收用了姜雪的贴身丫鬟当做通房，姜父原本知道女儿怀孕，还是十分高兴的，结果因为这件事情直接写了十几页的信过来骂了沈世昌。沈祁安那时候年少无知，有幸目睹了一下那些信件，不得不感慨姜父真的有才华，十几页骂人的话竟然一句重复的都没有。
因为第一件事因为被传扬太过，导致这件事情也险些也传到圣上的耳朵里，沈祁安当时不在家就不知道结果，但也知道这事情被压下来了。
要说他直面那个充满才华的岳父心里不紧张，那也是骗人的。
沈侯爷看着沈祁安表情也有些沉重，于是话说的越来越过分，“姜茶算是什么东西，我当时就觉得她就当个妾也是抬举她了。”
这下沈祁安是真的变了脸色，表情十分严肃，“父亲！我已经再三说过了，姜茶是我认定的妻子人选。”
沈候爷一看就知道沈祁安是实打实生气了，立刻换了一副慈父嘴脸，“不疑，知道你不爱听我也还是要说这句话，京城那么多精心教养的世家贵女你不要，选她一个八品小官家的幺女哪里配得上你身份。”
“身份？配不上？父亲你说我算什么身份，她又哪里配不上？”沈祁安有些自嘲，转头看着沈侯爷的脸语气十带着嘲讽，“父亲，你说我什么身份？”
沈侯爷被噎住了，倒也不敢真的说什么。只是眼睛里闪着些许不甘，但还是尽力压了下去，选择了贬低姜茶，“即使你不愿意承认，她也就是一个除了好颜色什么都没有的女子，你喜欢她大可以纳了她，而不是当什么妻子。”
沈祁安叹口气，十分认真看着沈侯爷，“父亲，你知道我的脾气，我最后再对您说一次，这些话我也同样对着圣上和大皇子说过了。”
“身份也好，脾气也好，家世也好，我没有觉得姜茶这个人本身有哪里不好。既然口口声声为我好，就应当明白她就是我认定的妻子也是今后是要和我相伴一生的人，只有她好我才会好。”
“希望你像是对我一样对待她，尊重她，不要再说一些羞辱她的话了，这样也是羞辱我。”
“是，我老了我说不过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沈侯爷被怼着哑口无言，低下头，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他也不愿意和儿子闹僵，娶就娶吧。
“对了，父亲还是有空多关心一下兄长，不要成日盯着我。”沈祁安就对沈侯爷今天准备敲打姜茶的做法十分生气，甩下话就走，一点都不管在后面唉声叹气的沈侯爷。
第二日下午，
姜茶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银子包袱，歪了歪头看着普洱语气里满是怀疑，“沈祁安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没有吧。”普洱语气也有些不确定，但是想了半天想起了十三给自己的“贿赂”，还是决定给主子稍微找补一下，“他应该也没有什么时间吧？”
姜茶一噎，普洱真是说了一个无法反驳的好理由呢！
她打开银子包袱看了看，多的是沈祁安给的，想必又是开始悄悄监视她以为她没有银子花了吧，真是收得有些五味杂陈的，生气又有些生气，他倒是监视得理直气壮，躲都不躲一下的？但是银子毕竟还是银子，她可不想和钱过不去。
少的是姜雪给的，果然就是抠抠搜搜，她冷笑一声看着普洱，“说吧，他们干嘛了？”
“昨天下午，沈大公子的小厮带着一些字画去了典当铺子，换了些银钱，死当。”普洱说完，姜茶手指在桌上敲着，听得眉毛都拧起来了。
姜雪情急之下典当字画换银子有些过分了，银子缺口看来比她想得还要大。
没去钱庄，说明了手里起码银票是没有了。没有去陪嫁铺子账上支，只怕是已经去过了再也无力支取了。不去府里账上支，那就是银子去向是不可以被知道的。
死当？姜茶笑了，怎么就被她发现那么大个把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