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血光现
门外是个有些令姜茶意外的人。
“嬷嬷贵姓？”门外站着的是个年纪有些大的婆子，一身暗色衣衫打理得十分齐整，头发规矩地往后梳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规矩人，看着有些眼熟，偏偏姜茶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这人是谁。
婆子递上了李家名帖，这才低头问号，“您就是姜二小姐吧，奴婢姓牛，我家夫人差人来和您传个话。”
姜茶闻言急忙将人迎了进来，请人坐下上了杯茶水，“嬷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牛婆子面上带了些不好意思，“今儿个我前来主要是因着过年的事情，我家夫人原本也是觉得孤单想着您来可以做个伴，但是现在是实在不巧了，家里出了点事情，倒是不太方便让您上门了。”
“无事，倒是令夫人费心了。”姜茶有些惊讶李大夫人居然会临时反悔，但毕竟是过年期间上门做客，别人不欢迎那也没办法。
大约李大夫人真的不是想要毁约，也觉得这么做不太好，此时牛嬷嬷压低了声音，“其实是房里那位不安生，昨日滑胎了，这临近年关血煞太冲，夫人说您尚未出嫁就不让您蹚这浑水了，等年后在邀您上门叙旧。”
“谢谢嬷嬷提醒，夫人费心了，我明白其中厉害。”姜茶笑着开口，和牛嬷嬷互相聊了几句就将人送走了。
只是现在人走了，便有些头疼，她是实在没想到李小夫人居然会现在滑胎了，就是不知道此次是天灾还是人祸了。不过看着好像也不是李大夫人手笔，不然一开始就不会有同意上门过年这一出。
她这边前脚才拒绝了姜雪后脚就出现了这件事，只是这样一来，过年的事就有些麻烦了。
“承业还在赌气吗？他现在这个点应该在书房吧。我去看看他。”姜茶头看向碧螺，话才说完就肉眼可见碧螺有些慌张。
姜茶沉默了一下。脸上带起了些怒色，“那个混球在哪里？”
她朝着院子里面快速疾步走过去，碧螺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少爷，碧螺已经尽力了！
姜茶才进到书房院子里，透过书房的窗框就看见姜承业跟个吊死鬼一样发髻悬在梁上，人坐在书桌前眼睛都勒得往上翻了，但嘴里还是发出细小的鼾声。
“他往日就是这样读书的。”姜茶指着眼前的弟弟，不可思议的看着碧螺。碧螺捂着嘴笑了一下，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小姐，少爷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姜茶冷下了脸拉过碧螺的手，“走，你先跟我过来，咱们好好聊一聊。”
两人回到了姜茶院子，姜茶将碧螺拉到对面坐好，轻轻叹了一口气，“碧螺，承业的事情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碧螺垂着头，轻轻叹息，“小姐，已经说过几次了。现在我只是一个丫鬟，已经配不上少爷了，少爷应该去找个对他有帮助的女子，而不是我。”
姜茶表情十分认真，拉着碧螺，“碧螺，我又何时真的将你只当做一个丫鬟呢？我从没觉得你配不上承业，是他现在配不上你。我就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打算，你要是瞧不上他，我自然不会勉强。”
碧螺沉默一下，“他很好，但是我不能拖累他。”
姜茶一听碧螺这话，就知道她心里只怕是放不下姜承业的，于是便有些心疼，“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有问过他吗？”
“对啊，你有问过我吗？”姜承业我半个脑袋从窗子外面露出来，语气有些幽怨。
姜茶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居然偷听，抄起床子上的靠枕，朝着窗子就砸了过去，“你这个学无术的玩意儿，碧螺看不上你是应该的。”
姜承业一把揪住了靠枕，举在头上挪呀挪的挪了进来，语气那叫一个委屈，“我是真的读不来书，我又不是不愿意读！”
碧螺看着两个人吵嘴在旁边捂着帕子笑。
姜茶瞪了碧螺一眼，“你也是个眼神不好的，笑什么呢。”
“哎哎哎，姜茶你骂我就行了，骂碧螺干什么？”姜承业不满的看着姜茶，姜茶直接就要被他气笑了，她就是瞪了一眼他倒是还护上了。
姜茶转头看着姜承业，语气认真，“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我说的可是认真的。你要是还是这般支撑不了门庭的样子，我是绝对不会把碧萝交给你的。”
“你说的有什么用？那还不是要听碧螺的。”姜承业骄傲的抬着头看向碧螺，语气认真，“碧螺等等我啊，我肯定是要八抬大轿给你迎进门的。”
“不必了，少爷。”碧螺手放在膝盖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可这话无论是姜茶还是姜承业听得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姜承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碧螺，看着她一直沉默不说话，笑容开始有些勉强，“茵茵，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碧螺此时却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姜承业，“对不起，就算我失约了。”
“你嫌弃我了？”姜承业这时表情像是一条被抛弃了的小狗，语气充满了伤心，眼眶都有些红了看着坐在一边的碧螺。
碧螺此时只是偏着头不看他，“是，我就是嫌弃你了。”
看着突如其来失恋泪崩的姜承业，姜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轻轻拍了拍碧螺的手，小声开口，“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但你总要告诉我个原因吧。总不会真是因为你当了我的丫鬟吧？我会内疚的。”
碧螺看着姜承业伤心也脸色发白，看着到不像是真的没有情意，此时她咬着嘴唇嗫嚅，“我没有嫁人的打算，只想陪着小姐不行吗？”
姜茶看着碧螺叹气，“你这要是真心话倒也无妨，可偏偏不是，我不明白，有什么事情竟是对我也不能说。”
“小姐别问了。”碧螺伤心抹着眼泪，自己出门了，此时刚刚回来的普洱则是吓了一跳，“怎么了？小姐罚你薪水了？”
碧螺没有理会，普洱只好自己进门看着姜茶，“少爷问我主子在哪，我给他指路了，要管吗？”
姜茶想起了此时沈祁安说过今天约了顾麟喝茶，轻轻叹了口气，“要不你活得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