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她叫彩云,不叫丙四三二! - 星际战舰:我在玄幻火力覆盖 - 南风等故人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502章她叫彩云,不叫丙四三二!

在得到卷轴之后,众人一刻也不敢耽误,在偌大的建筑之中搜寻起了彩云最后所能留下的物品。

祭坛底下的地窖中堆放着一排排粗糙的麻袋,它们有的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朽烂,灰色的余烬也已腐烂,有的麻袋却是崭新的,用手抚摸上去甚至还能感受到火焰炉中跳动着的火舌……

世间的一些事情总是带有奇幻与不可思议,谢小溪与赵念舒又怎能料到,之前还一同嘻笑玩闹的朋友,再见面时己天人两隔。

即使赵念舒早已努力的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当她看到数量如此庞大的麻袋时还是心头一颤。

这是人性的沦丧,道德的悲哀,这里的每一个袋子中所装着的都曾是数十余条鲜活的生命,却被随意的装进破麻袋中扔在角落。

一层层麻袋叠起了层层高山,狮明给的卷轴记录的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

她手中紧握着那张卷轴,在一排排麻袋中仔细地辨认着彩云,祈求着那个代表着少女最后生命的麻袋出现在眼前。

赵念舒也一脸紧张的在数量繁多的麻袋中寻找着,突然那堆成了小山丘一般的麻袋开始微微抖动起来,虽然频率微弱,但还是引起了赵念舒的注意。

就在她戎备的环视四周之时,一个忽明忽暗的紫色光点从赵念舒眼前的麻袋中钻了出来。

光点在出现的一瞬间就目标明确的停在了赵念舒的身前,一闪一闪的像是在说些什么,赵念舒有些愣神,疑惑地看着这个光点。

光点看着赵念舒焦急的闪烁了几下,随后突然飞向了祭坛的深处,只留下一条紫色的光带。

赵念舒看着这条光带,心中毫无预兆地闪现过一个想法。

“跟上去!”

犹豫片刻后,赵念舒选择听取内心声音的建议,她跟随着光带的指引,来到祭坛角落的空间。

这里有许多被随意丢弃在角落中的麻袋,而光点就停留在其中的一个麻袋前,原本还有些亮度的光点此刻显得忽明忽暗,就好像……在哭泣一般。

赵念舒看到了那个袋子,她怔怔地走过去,粗制滥造的麻袋上没有任何的标识,松垮的袋口也被轻而易举的打开。

映入眼帘是一个遍布烧灼痕迹的身份牌,或许是不舍得多用薪柴,用于焚烧炉火并不旺,铜片制成的牌子仅仅融化了边缘部分,依稀可见的是丙四二这三个编号。

赵念舒注视着这一串刺眼的数字,心中的怒火跃动升腾。

那个袋子中的是她的朋友!

她有自己的名字,她是彩云,不是丙四二三!

彩云那童真的笑容早已经化为了记忆的碎片,她的灵魂也已经在祭坛大阵的威压下彻底崩碎了,只剩那廉价的袋子中……一捧和别人混在一起的骨灰。

生命的价值在这里沦为可笑的耗材,这才是真正的西土,在无数贵族盘剥下的人们所生活的西土。

她和彩云促膝长谈的那个夜晚,她摸到过彩云的脸颊,那种感受,和如今指尖传来的触感是那样的不同,彩云不在了。

当赵念舒还沉浸在悲伤中时,地上的麻袋却突然闪起了醒目的紫光,联想到之前的紫色光点,她动用了自身灵力,将麻袋中的灰烬拨到一旁,一个有些脏兮兮的发簪出现在麻袋底部。

赵念舒颤抖着捡起那满是脏污的发簪一看,正是当初自己送给彩云的那根发簪。

本该美丽的发簪被染上了一层层的灰白,赵念舒努力的用袖子擦拭着发簪,当污渍被擦干净,她却发现那紫色发簪的内部也遍布了各种裂痕,而那些灰烬在其中浸染出了的白色脉路。

下一刻,紫色的光点直直的钻进了她的脑海,赵念舒只感觉眼前一阵恍惚,再睁眼时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处周围满是迷雾的空间。

雾蒙蒙的空间中,除了赵念舒,只有一道巨大的水镜悬浮在空间之中,随着她的注视,光洁的水镜表面荡漾起道道波纹,随着波纹荡漾开,彩云的记忆也如同影片一样,在水晶中浮现。

……

记得刚出生时,我的父亲激动的看着我,然后不断的感谢我的母亲将我带到他的身边,而我则是好奇的打量周围的一切,那是我对于父母最初的印象。

父亲是一名人族行商,我幼时很难与他见上几面,往往都是刚见一面就要走,我许多话想与他讲,可只能看着他赶着车马,跟随商队越走越远,等他下一次回来,我想与他说的话也早己淡忘了许多,尽管他这样忙碌,我们的家中也只是略微有些余钱可以存起来。

我的娘亲终日在家中做着女红,偶尔也教我穿针引线之类的,说学会这些将来能找一个好夫婿,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娘亲有一双巧手,能用针线缝出十分精美的图案。

稍长一些后,我开始整日整日的与一群伙伴在街上玩闹,母亲知道后也只是笑着说女孩子应该端庄一点,再然后,我的妹妹出生了,我记得那时我很激动,围着房子转来转去,我记得自己那时在心中发下的誓言,我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妹妹。

等到我的妹妹长大一些了,我也开始带着她和伙伴们嬉戏打闹,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们被父母照顾的很好,从没有注意过母亲日渐忧愁的眼角,与父亲每次回来的唉声叹气。

再后来父亲回家了,整整半年没有出过门,每天不是借酒消愁就是怒骂那些贵族。

“那些披着外皮的东西,都应该滚下来!来去一趟的路费就是一千块下品灵石,他们怎么不去抢……”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一年,寿光城的狮家干掉了支持父亲商队的那个家族,成功的在寿光城内一家独大,并且开始无故的针对父亲的商队,导致商队入不敷出干脆解散了。

为了寻个生计,父亲拿出了家中存下的灵石想要买块地种地,但是当那个卖地的人得知父亲的身份后,二话不说取消了交易,一连几日,父亲的眉头皱的一直展不开,还是母亲想个办法,让父亲用家中的灵石去打通关系,才买到了一块地。

地虽然买到了,但父亲的骨气却彻底断了,他在喝醉酒后和我们说过好几遍那天发生的事,那个妖差逼着父亲跪下,说父亲只要跪下了,地就能卖。

之后家中的光景就一年不如一年了,也是年岁不好,恰逢寿光城突遇旱灾,田中的稻苗死了一茬又一茬,而父亲也逐渐变得沉默寡言,只是坐在门槛上发呆。

好不容易挨过了旱灾,蝗灾又来了,铺天盖地的蝗虫在田里四处啃咬着我们一家的命根,我只记得父亲从田里回来后,本来黑色的头发变得雪白,整个人苍老了十多岁。

本来织女红的母亲手中的针和线也换成了不断摇动着的织布机,我和小妹也再没有像从前那般自由的玩闹过了,每天天不亮,我和小妹就要上山挖野菜,找草药,有的时候运气好了,还能让家里的饭多一点荤腥……

那时的我尚未知道,平静而美好的童年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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