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哑妾不承宠 - 树十八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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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一个家和一辈子的相伴,我给不了◎

清歌有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她抬眸对上面前那人的视线,那里没有别的多余的情绪,依旧如往常一般柔和而又温润。

她不禁诧异,难道楚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记起了除夜发生的事?

似是看出她的愣怔,楚微微歪头一笑:“怎么了这是,是还有事要与我说吗?”

他的语气也一如既往,听不出任何异样。

清歌忽觉有些失落,嘴角勉强勾起,摇了摇头,比划道:“没有,那三爷好好休息,我先回屋了。”

楚点点头,目光温和:“好。”

清歌没再停留,转过身快步往自己寝屋走去,十数步的距离,她却能清晰感受到身后那道紧紧跟随的目光,待她进屋关上门,这才隐约听见隔壁传来门扉关合的声音。

她舒出一口气,缓缓靠在门上,脑海里思绪混乱。

除夜那晚的记忆于她而言本就因醉酒显得支离破碎,这么久以来,她也下意识将这件事埋在心底,只当那次亲吻是自己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直到方才忆起,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在期待楚能够说些什么,哪怕是告诉她当时只是意外,他不忍心推开她而已。

在京城时,素罗曾问过她是否对楚有意,那时她下意识反驳,只觉楚不可亵渎,自己只能对他心怀感激与敬重。

可如今远离了京城,她忽然觉得隔在她和楚之间,那看不见的屏障自动自发地消失了,让她在相隔数月再见到他时,不仅没有什么陌生感,甚至愈发想要靠近。

意识到这一点的清歌,几乎一夜都没睡好,辗转反侧地,即便闭着眼,似乎都能看见楚温柔淡笑着站在她面前。

之后一整天,楚三人照旧在屋里各自休整。清歌本来想多去陪陪楚,可因为前一夜自己内心的混乱,除了必要的见面外,大多数时间也都呆在了屋里。

严弈见她不出门,便又像前几日那般带着零嘴吃食晃到她屋里,美其名曰谈一谈之后去越州该如何寻找那位神医。

一说到正事,清歌自然也认真起来,将自己写下的所有记忆里有关那位神医的事迹、线索交给了他。

“十多年前曾在霞丰镇的一个村子里施医赠药?”严弈看到其中一条,不由问道,“这一点应当很重要,但具体是哪个村子你可还记得?”

清歌摇摇头,比划道:“我能记得霞丰镇是因为我家就在此地,但哪个村子我却没有别的印象,不过当时陪着神医一起去村子的是我娘亲,或许我曾经的家里能有一些线索。”

“嗯,到时我们一定要好好找一找。”

严弈点下头,又继续看向手里的册子,问道:“难道你真的一点记不得那位神医叫什么吗?”

清歌沉默了下,抬手比划着:“我那时还小,只记得时常会在娘亲与爹爹的对话中听到师父两个字,而娘亲虽是医者,但并不是坐堂医,大多数时候都是旁人来我家求医或是她自己外出看诊。”

她稍稍一顿,“总之,从娘亲那里我只能知道那位神医是位女子,医术精湛,心地善良。娘亲对她很是尊敬,两个人应当相差十余岁左右。”

严弈叹口气:“这些线索都太宽泛了,最重要的还是她与令堂一起施医赠药的那个村子,只要找到这个地方,一定能问出更多的线索。”

两个人之后又理了一下去越州后寻人的计划,很快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清歌送严弈出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她不由转头看去,就见时璋脚步极轻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时璋也注意到他们这边,匆匆关上门,转头朝他们走来:“清歌姑娘,严公子。”

清歌瞥了眼那扇紧闭的屋门,抬手问道:“三爷在做什么?”

自午膳后,她还没有再见过楚,而这个时辰,就算他在午歇,也应该醒了。

时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眼看看并肩站着的清歌与严弈,垂眸后才道:“三爷午后一直没能好好休息,适才才到床上躺下,他还吩咐晚膳不必喊他了。”

清歌一听,当即便抬手追问:“都好几个时辰了,三爷怎么才歇下,是身子不适吗?”

时璋抬眸重新看向她,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巴。

严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清歌见时璋犹犹豫豫地不肯说,眉头一皱欲要直接过去隔壁看看楚的情况,但没等她走出一步,时璋却急急地将她拦下。

“清歌姑娘,三爷现在真的歇下了,之前,之前是……”时璋咬了咬牙,“是三爷觉得这两日歇了太久,离开寝屋到园子里逛了逛,又因为对镖局不太熟悉,找回来的路有些耽搁了。”

清歌停住脚步,有些不大相信地看着他:“就只是这样吗?”

时璋见她比完动作,忙点头:“当然是这样。”

清歌心底仍旧有所怀疑,便继续比划着:“三爷若是要去园子散步,你为何不来问问我,我对这里要比你们熟悉。”

时璋嘴巴一动,刚要回答,余光却瞥见另一边的严弈,他才记起边上还有这么个人,只好摇摇头说:“三爷以为姑娘在休息,就没让我去找你。”

这倒是符合楚一贯的做法,清歌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抬眸朝着隔壁又看了眼,抬手对时璋说:“虽然三爷说不用喊他用膳,但还是备一些吃食热着,以免他夜里醒来饿着。”

“姑娘放心,这些事我都明白该怎么做。”

清歌虽然很想去隔壁看看,但到底还是担心会吵醒好不容易歇下的楚,纠结了一会儿终是送走严弈,直接转身回了屋中。

时璋停在原地叹了口气,没有离开,反而反身回到了楚的寝屋。

“你们在外面聊什么?”

一走进去,里间便传来一道又低又缓的声音。

时璋有些意外,快步走过去,看向床榻上靠坐着的人,问道:“爷怎么醒了?”

楚缓了一口气,双眼微微合上,说:“自从来到这里,除了用膳以外几乎都在床榻上度过,哪里能轻易睡下。”

时璋嘴角苦涩:“方才在外面绕了这么久,理当好好休息一下。”

楚一默,并未接话,而是重新问了之前那个问题:“你们在外面聊什么,是和清歌在说话吗?”

时璋顿了顿:“……嗯。”

“都说了什么,听着似乎聊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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