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周止雨那天没有回婚房,在自己房间睡下,范砚西一个人离开。
他在自己家住了半个月,期间没有一个佣人回来,就一个人打理。
从婚房过来的范砚西倒是会一起帮忙,顺便带着买好的菜。夏天,很多时候是形状各异的冰淇淋,或者一个薄皮无籽西瓜。
蝉叫得运动手表提示噪音环境,周止雨把提示关了,躺在木地板上等热汗消,望着窗外的玉兰树发愣,也不开空调。
范砚西拿着半个西瓜在他身边坐下,把沙瓤西瓜放在锃亮的地板上。
周止雨坐起来,拿勺默默地吃。
那扇屏风还放在地下室,周止雨那天把小提琴放下去,远远看到了暗红色的屏风,在最角落处,不见阳光,阴森森的。
他吃着吃着西瓜,向后靠住范砚西的胸膛,说。
“怎么不见你催婚了。”
范砚西很茫然:“我催过婚吗?”
周止雨就回想。
“那来恋综干什么。之前你说家长那些都是你的借口。”
范砚西腕搭在他肩,手自然而然拨弄一下他耳垂:“得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就这样?”
“就这样。”
“要是当时追不到呢。”
“节目后再追。”
“我拒绝了呢?”
“我想想办法。”
“想不出怎么办,我不乐意怎么办。”
范砚西的口吻很无畏:“那我就等。”
“等不到呢?”
“一直等。”
周止雨笑得被瓜瓤呛住,捂着嘴弯着腰咳了一会儿,小声说……
傻子。
范砚西抚他的背。
周止雨以前几段关系就没让人摸过,更何况背,此时被他轻拍,艰难地把西瓜肉咽下去,说,没听见?
范砚西说,听见了。
那你不反驳?
范砚西看他呼吸顺畅,拿开手笑了笑,说,大哥不说二哥。
他眼睛一垂,看到周止雨七分裤上被划开的道子。
“在哪割的?”
“忘了,没注意。”
范砚西把他裤腿往上推,看腿没受伤才说:“在这等我。”
周止雨继续吃西瓜,咔嚓咔嚓,鼓着腮帮子等他。
他再回来带着针线包,周止雨看他舔线穿针,竟然是要给他缝裤子。
“你会?”
“嗯,”范砚西穿好线,“腿过来点。”
周止雨双手撑在身后、腿跷在他腿上让他缝。这人动作熟练得很,扎入后往外拉,动作准确又快,有种做实验似的精准。
他撑着看了会儿,看得有点累了,就又躺下。
“范西,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这个月不是很闲?”
“想去哪?”
“我是问你想去哪,别什么都以我为准行吗?”
“不以你为准以谁为准?斑点?”
“你啊。”
“我不看重这些,都可以。”
“那你都看重什么?”
“你,家人,”范砚西停顿一下,还是说,“工作。”
周止雨一骨碌坐起来。
范砚西立刻停下针,捏一下他小腿肚:“说了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