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沈子莺气得五官扭曲,带着恨意的视线看向沈若。
她回想起自己重生归来之后的唯一变数就是沈若,本该死去的人却又活了!这一遭要是逃不过牢狱之灾那必定跟沈若有关系!要不然如何能解释得通?
沈若很无辜,这横梁上的招炎草物证根本与他无关,要不然早就找到了“物证”何至于要等那么长时间。
县令道:“沈梅冬用药做媒与人合谋夺取他人清白,借此获利;沈子莺用药杀人,提供草药给沈梅冬两人合作害人。这些,你们可认罪?”
沈梅冬不说话,此刻怒气褪去只剩下绝望,她原本还做着要成为有钱人的美梦,结果事情败露能不能活着都还不一定,现在她是真的知道怕了。
沈子莺还在负隅顽抗,她不相信自己真的要被判刑了。
明明上辈子每次哪怕上了公堂她都能脱罪的!这一次肯定还有办法!
沈子莺睁着眼睛泛起了血丝,她慌慌道:“不认,我没有杀人!沈若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他又没死!”
有些人心中恶毒,还妄想着自己干干净净的,受人夸赞。沈子莺受不了别人厌恶的视线,她的未来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她还没有成为有钱人!她重生如此大的机缘,怎么能被这件事情给破坏?!
县令惊堂木一拍,呵斥道:“沈子莺,你还执迷不悟!你要杀人这是铁证!”
沈若的视线很冷,就那样看着沈子莺。谁说沈若还活得好好的,原沈若的一条命,难道她不该偿还吗?
“我…我没有!大人,这些事我都没做过!是他们诬陷我啊!那些证据都是假的!假的!”沈子莺话语中有些癫狂,她看向沈梅冬膝行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喊道:“冬婶子,我真的没有往你家横梁上放招炎草啊!都是他们要害我们!”
她恶狠狠地视线看向了原告们,脸上那么一点清秀全都被狰狞所掩盖,她好恨!
沈梅冬一把挥开她的手,对着县令哐哐磕了两个响头,道:“大人,我知道我做了错事,但那也真的是没办法了,我夫君他欠了一千两赌债,要是还不上就要他的命啊!”
“那这也不是你害人的理由!”县令气愤地眼睛里都要喷火,“赚钱的法子多得是,你不做好事,反倒害起人来,这天理不容!”
沈梅冬泪流满面,她害怕地哆嗦起来:“大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我还不想死!”
她见县令大人不为所动,立刻扭过身对着原告的位置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沈梅冬心中有了悔意,她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呢!回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事,确实都是丧尽天良的,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她害怕。
她想要乞求他们的原谅,若是能被原谅,可能就不用死了!
“求求你们原谅我吧,我被鬼迷了心窍,我对不起你们呜呜!求求你们了!”
沈水心中只感觉到讽刺,她竟然还想求得他们这群人的原谅!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凭什么原谅她?!
沈梅冬见他们都不说话,不敢对上他们的视线,膝行过去想要扯住谁的衣摆。被边上的衙役死死按住。
“老实点!”
她泪流满面,心中恨极了沈子莺,要不是当初沈子莺害人被她瞧见了,她也不至于知道招炎草!一切的一切都是沈子莺的错!
这件案子到这里已经审的差不多了,人证物证俱全不容许沈梅冬与沈子莺再狡辩。她们做的这件事实在是恶劣极了,之前还在公堂上狡辩,不肯认罪,那必然是罪加一等!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直接下判决道:“沈梅冬,与人合谋夺取他人清白,丧尽天良!判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东离县!”
沈梅冬哆嗦着往地上一坐,大哭起来。流放三千里,她还能活下来吗?!
很快就有衙役过来给她带上镣铐,将人拖了出去。
“不要啊!我不要流放!大人!求求大人饶了我吧!呜呜呜呜呜!”沈梅冬还想再争取,衙役的动作很快,将她往外拖行。围观的百姓纷纷朝她吐唾沫,这种人丧尽天良,害了那么多姑娘小哥,真是该死!
原告石上跪着的众人听到判决,心中的怒火只平息了一点。伤害已经产生,没办法弥补,但是加害者受到了制裁,大家的心中都好过了一点。
沈子莺眼见着沈梅冬被拖走,整个人像是这时候才有了实感,流放三千里死在路上都不稀奇!难道自己就要折在这里了吗?!
县令将惊堂木狠狠地拍在案几上,道:“沈子莺,你给沈梅冬提供招炎草助她害人,简直是罪大恶极!用招炎草杀害沈若,虽未遂但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你还不肯认罪?!”
沈子莺双目赤红,她不想认罪,但是现在容不得她不认!
她破罐子破摔,恶毒的话语从嘴里说出:“是!我就是要杀他!我讨厌沈若,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夸他!可是他除了样貌哪一样能比得过我?!我每天都过得那么辛苦,要我做一个淑女,要有教养,要会绣花,可我却得不到周围人的一句夸赞!这凭什么?!”
沈若十二岁之前确实是人人夸赞的,性格好,人又长得好,自然受村里人喜欢。
“连我们喜欢的人都一样,那时候他对着顾哥哥穷追猛打,我都看在眼里。顾哥哥不答应,我心里头快意极了!”沈子莺回忆起以前许多人说沈若闲话的时候,她脸上带着狰狞的笑,但是表情瞬间又变了,她看向沈若道:“沈若,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啊?你的孩子竟然是和我的顾哥哥生的,你心里一定乐坏了吧?”
“你还得谢谢我!要不是我用了招炎草,你能和他生孩子吗?要是中了招炎草的人是我该多好啊……”
周围人听了这话,都感觉到生理性不适。他们纷纷看向沈若,眼神中带了同情。
沈若冷着一张脸,漆黑深邃的丹凤眼看着沈子莺,他道:“沈子莺,你嫉妒心太重。我并没有碍到你什么,但你却要我的命。我和顾允的意外是你一手造就,难道你还觉得你没错?”
沈子莺冷笑:“我有什么错!我错就错在之前没敢再多放一株招炎草,让你活了下来!”
沈若看着她的视线冰冷,就像再看一个死人。有些人的恶意是与生俱来的,沈子莺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意,沈若感觉身上像是被冰冷滑腻的蛇爬过一样,冷到有点哆嗦。
接着,他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握住了。
那一点暖意很快驱散了身上的冷。沈子莺瞧见了,整个人的心脏都像被握紧,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她如何能不怨恨!
顾允视线定在沈若身上,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她。
她之前一声声的“我的顾哥哥”让顾允觉得恶心,握着沈若的手才能缓解。
县令道:“沈子莺,我判你流放三千里!即刻行刑!”
“不!”沈子莺一声尖叫,她怎么能到三千里外去,她要在这里等着线人来的!她崩溃大喊道:“这不公平!沈若没死,那些人也不是我害的!是沈梅冬害的啊!”
大宇朝很少判斩立决,因为人丁稀少,大部分都是流放去边境地界开荒,而三千里外就是连接漠北的地带,那里是极苦寒的地界。是所有刑罚中除“凌迟”“斩立决”外最严重的一种。
倒是没人觉得县太爷给判的重,杀人未遂那也是杀人,提供草药给沈梅冬导致那么多人受害,她难逃其咎!
不过她大声喊着不公平,那县太爷还真要翻一翻律法,让她知道个清楚明白为什么这么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