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被抓到仓库了
“你要干什么？”
“这事哪里？”
“什么也看不清！”
仓库里的灯泡像是苟延残喘的旧物，闪了三下才勉强稳住光亮。
昏黄的光线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罩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连空气里都飘着铁锈和霉味，吸一口都觉得呛喉咙。
苏瑾瑾被绑在铁椅子上，手腕和脚踝处的尼龙绳已经勒出了红印，稍微一动，粗糙的绳面就蹭得皮肤发疼。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谢弈臣，对方正靠在一堆旧纸箱上抽烟，烟蒂明灭的火光在昏暗里格外扎眼，烟灰簌簌落在他价值不菲的黑色皮鞋上，他却毫不在意。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真的看错你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弈臣才掐灭烟蒂，把烟屁股扔进旁边一个破掉的铁皮桶里，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他走过来，手里多了个黑色文件夹，“哗啦”一声翻开，里面全是打印好的纸页，最上面一张赫然是苏瑾瑾公司的股权结构图，她名下60%的股份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标注着“估值3.2亿”的字样。
“别浪费时间，”
谢弈臣把文件夹甩在苏瑾瑾腿上，纸张边缘刮得她大腿内侧一阵刺痛，“你这家‘瑾颜’护肤品公司，从你在出租屋调第一瓶面霜开始，到现在进驻二十多家商场专柜，我查得比你自己都清楚。”
苏瑾瑾的指尖在冰凉的纸页上轻轻划过，那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是她熬了无数个通宵换来的。
她记得创业第一年，为了找靠谱的原料供应商，在外地跑了半个月，每天只睡三个小时；
记得产品第一次上线时，订单少得可怜，她和团队的人抱着样品在街头做试用品派发，被路人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记得去年冬天，公司资金链差点断裂，她把自己的公寓抵押出去，才撑过那个难关。这些事，谢弈臣永远不会懂。
“我可以给你转三千万，”苏瑾瑾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大数额，足够你填补谢氏最近的资金缺口，放我走。”
她知道谢弈臣的软肋，谢氏集团去年投资失败，资金链早就绷紧了，这也是他铤而走险绑架自己的原因。
“三千万？”谢弈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弯腰凑到苏瑾瑾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苏瑾瑾，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不好使？你公司上个月刚签了个千万级的代言，手里还握着两个爆款面霜的配方专利，三千万就想打发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
“真的没想道，你会变成这样！”
他伸手捏住苏瑾瑾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我要的是你所有的东西，股份转让协议签了，你名下那两套公寓的房产证交出来，还有你所有银行卡、理财账户的密码，一个都不能少。”
苏瑾瑾用力偏过头，躲开他的手：“不可能。公司是我的命，我死都不会给你。”
“命？”谢弈臣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相册递到苏瑾瑾眼前。
照片里全是她团队成员的日常：黑夜在公司楼下买早餐的背影、鹿洋去幼儿园接亲戚家孩子的画面，甚至还有那个经常来参加她线下活动的小朋友，正背着书包走进城西幼儿园的大门。“
你要是不签，”谢弈臣把手机收回来，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明天早上，黑夜出门的时候，会‘不小心’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到；那个小朋友放学路上，可能会‘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
苏瑾瑾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最在意的就是身边的人，黑夜是她创业初期就跟着她的伙伴，为了公司连生病都不敢请假；
鹿洋刚毕业就来做她的助理，每天忙前忙后毫无怨言；
那个小朋友每次见到她都会递上自己画的画，眼睛亮得像星星。
谢弈臣偏偏挑这些人威胁她，就是吃准了她的软肋。
你敢动他们，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好过。”苏瑾瑾的声音发颤，却透着一股倔强。
谢弈臣嗤笑一声，从黑色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协议。
他又拿出一支黑色签字笔，拔掉笔帽塞进苏瑾瑾被绑着的手里。
“别跟我嘴硬，”他指了指协议末尾的签名处，“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再把日期填了。
旁边这张纸，把你所有账户的密码都写下来。
给你一个小时，要是一个小时后我没看到我想要的，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那个小朋友。”
苏瑾瑾握着笔，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笔杆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到心里，让她一阵发冷。
她看着协议上“苏瑾瑾”三个字的预留位置，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公司大会上宣布盈利时，团队里所有人都在欢呼；
想起黑夜帮她挡下难缠的合作方时，说“瑾瑾姐你放心，有我在”；
想起那个小朋友把画递到她手里时，奶声奶气地说“瑾瑾姐姐最棒了”。
这些画面在脑海里闪过，让她更加坚定——不能签，绝对不能签。
我渴了，”苏瑾瑾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嗓子太干了，写不了字。
给我倒点水，不然我写得歪歪扭扭的，你核对密码的时候麻烦。”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仓库角落里的一个旧对讲机，那对讲机放在一堆纸箱上面，指示灯还亮着，像是还能使用。
她心里抱着一丝希望刚才谢弈臣打电话给顾砚之的时候，她故意提了一句仓库的位置大概在郊区，说不定顾砚之已经在找她了，她得拖时间，等顾砚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