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缘来身在此山中

第136章缘来身在此山中第137章缘来身在此山中

敲打着的木鱼停止了，黎谟安转过头后，纪布心里‘咯噔’一下。短短几日，他的皱纹和白发已经这么多了啊。

“感觉怎么样？”

“疑惑。”

黎谟安略有惊讶的说道：“高兴、失望、恐惧，甚至是舒适，我都能理解，也能想到。但你的疑惑，从何而来？”

纪布也做到了蒲团上，一抬头，看到了八个灵牌。

“太公、锦回、锦玉、锦火……八位先贤，我得见其四。另外四个前辈，我到现在也不确定，我究竟有没有见到，甚至，锦玉和锦火两位前辈，我都无法确定。这是其一。”

“鹰首阁有四层，内部五行机关，太公是守阁人；鹰爪阁有三层，内有机关爪若干，锦回前辈是守阁人；鹰尾阁有两层，内部……我究竟有没有进入其中，第二层究竟有什么？这是其二。”

“四阁见其三，按照规矩，鹰身之阁应有一层，可是阁与守阁人呢？这是其三。”

“最后，我的72师娘，她……应该作何解释？这是其四。”

说完后，纪布皱着眉头，指着前方那八块灵牌，继续说道：

“回来后，我又有两个新的疑问。第一，除了太公和锦回前辈，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第二，我这次闯四阁六关，究竟该怎么算，是过了呢？还是功败垂成了？”

黎谟安点点头，问道：“就这么多疑问？”

“是的，就这么多。”

黎谟安：“守仁先生说，心外无物。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只有你内心能掌握了的，才是真的。其他的存在与否，对现在的你来说，有意义吗？”

纪布：“有没有意义，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纪布，第三关，若是盲人去闯，你猜会怎么样呢？”

此话一出，纪布沉思起来。

盲人不见，心便不知，心不知，自然不明。明不了心，行不了步，知之便少，甚至接近于无。如此推测，盲人闯鹰尾阁的结果，好像……

和他一样！

想到这里，纪布疑惑的张口，想要说出自己的结论时，黎谟安却摇了摇头，先一步说道：

“不一样。盲人不见，心外无物。他不会有疑惑，他只要站在山崖，坐着金雕等下山就好。”

纪布：“我不懂！既然是闯阁，他……”

“既然是闯阁，你不找他，他便会找你。正所谓：心动不是风动，旗动不是风动，是心动。所以，崖上的阁楼，崖上的世界，存不存在，都不重要。”

黎谟安顿了顿后，从第三块灵牌开始，逐一指了指。

“你只需要知道，他和他们曾经活着，现在死了就可以了。至于为什么死，因何而死，都不重要。当你心中能掌握一切的时候，再去那里看一看，或许就什么都明白了。”

纪布还是有些不死心，他还有疑问，至少对师娘的做法，他到现在还无法释怀。

“我的72师娘，到底是什么……”

黎谟安笑了笑，指了指外面依然抱着龙血鹰不撒手的坦罗，说道：“这个问题，你得问他。这个世上，若论对女人的理解，他能排第二。”

“那老流氓才第二？”

‘砰’！

纪布的头上挨了一个暴栗。

坦罗眨眼间，来到了屋内，一手抓着西门庆的鹰喙，一手给了纪布一下。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

纪布揉了揉吃痛的额头，也顾不上痛的事，刚忙问道：“师父，72师娘到底怎么回事？”

“九妹？”

“对，我还想起来，我被师娘从那个墓碑中推出来时，她还让我对你说‘阿九，此生不后悔’。”

坦罗喝黎谟安相视一眼后，却都笑了起来。

半晌后，坦罗才开口说道：“小鸡啊，你72师娘，死了都快50年了。”

纪布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师父，说道：“师父，您刚才是不是抱着一块灵牌出去的？”

坦罗眼眉一挑，哈哈一笑，从怀中将那灵牌抽了出来。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不对啊，这尺寸……咦，爱徒纪布之灵位？坦罗，你个老梆子！”

…

一对师徒，打闹起来，恍如昔时在山上练功一样，不分长幼的亲近，没有距离的交谈，不受束缚的声讨……

可能，这才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才是真正的师‘父’，黎谟安不无感叹的想到。

过了一会儿，被虐惨的纪布，气哼哼的坐回宗祠内。

“老头子，我还没死呢，为什么给我立灵位。”

“给你立了灵位，这小东西才是我的！徒儿死了，又没爹没娘的，我这个做师父的继承一切，这不天经地义吗。对不，谟安。”

“放屁，老头，西门庆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