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我吃你的就够了
第124章我吃你的就够了对墨韵秋来说，在冬日的山里醒来是一种奇特的经历。
她睁开眼，从雕花窗格里望到远山上还未融化的积雪，欲明未明的宽阔蓝天，翻滚席卷的厚厚云层，和云层之上还未隐去的白亮残月。
这一种宁静美好，是无法在城市中感受到的。
一个晚上下来，她腰上的疼痛全消，原本贴着药丝丝发凉的地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萧夜楼的妈妈亲手调制的药真的挺有效。
才刚醒来，她还有些不太清醒。看身旁铺着草席，才记起来自己昨天是睡在榻榻米上。可是，她是怎么睡着的？
她翻了个身，从侧躺变为仰睡，但身上多余的压力让她这个动作变得有些困难。她这才发现自己腰上多了一条手臂。
她睁大眼睛，整个人僵住。
这才想起昨晚自己原本是在跟萧夜楼说话的，然后说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再然后她就有点恍惚了。
这种情况她理解，自己当年跟养母说起的时候也是这样想到那些血腥的画面就变得神志恍惚，养母曾经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说她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长期的心理辅导。
当时养母自己精神状况都是时好时坏的，更不要谈顾到她了，所以养母让她忘记，不准再对别人说起。她听话地没有再想起，也就没有再出现过这样的精神恍惚。
没想到，昨晚她会不知不觉地向萧夜楼提起。
转过头，看到身旁的男人侧躺在她身边，一只手臂枕在脑下，一只手臂横在她腰间。他没有跟她盖一条被子，而是另外盖了一条。
被子只盖到腰间，不像她的捂到脖子那里裹得安好，脚那边的被角还搭在隔壁他的榻榻米上，显然是胡乱拉来盖的。他枕着她的枕头，但也是只搭了一小半。
他这样的姿势，看起来睡得不会很舒服。
她轻轻地侧过身，小心地不去吵醒他。然后伸出手，顺着他的脸部轮廓描绘着。她的指尖靠得他很近很近，沿着他的眉形、鼻梁、脸颊一一游走。
老实说，她能记得住容貌的男人不多。一是她本来的生活圈子就没什么机会遇上多少男性，二是她也没心思去记那些东西，只是想着一个人把日子过好。这样想来，自己的眼光应该也是狭隘的。
能让她记住的男人其实就两个，一个是曲维翰，认识了十几年她想忘记都难。而另一个，就是萧夜楼了。对他，是不想忘，所以忘不掉。
指尖不断地描绘着那个记忆深刻的轮廓，在游走到他的唇时，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指尖点在上面。
当然会吵醒他。
那双眸子睁开，带一抹平日里绝不会见到的迷朦。她不觉得陌生，只是觉得心上安宁。她主动地将唇贴了上去，轻啄。
原来她这样的人，也可以如此。
“早。”她轻喃，“谢谢你昨晚给我盖被子，你知道，我很怕冷。”
属于她的气息直接扑面而来，让萧夜楼心上觉得痒痒的，却奇怪地什么都不想做，只是觉得这样的一刻非常安宁。
这种感觉，不应该是他们这样刚刚谈恋爱的男女能体会的。他的朋友，哪一个刚恋爱的时候不是轰轰烈烈，闹得天翻地覆的？
可是，他好喜欢这样的安宁，睁开眼就能看到她淡淡的笑容，干净，没有一丝杂质。
“早。”
他回她一吻，轻轻地，啄在心上。
晨起之后出了小楼，墨韵秋要求萧夜楼带她去向他母亲道谢。如果她能向他母亲学到一点皮毛，等哪一天失业了也许还能以此为生。
萧夜楼带着她来到后院厨房，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谭雅诗和老宅里的其他女人，大部分都在这里帮忙。
老宅里虽然只有萧老爷子一个人住，但是却有很多打理宅子的人，多半是家族里的远亲，少部分是从外头招来的专业帮佣，大多领了假回家。
所以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有不少人一块儿吃年夜饭，这回还要加上萧逸鸿夫妇、萧夜楼和墨韵秋，不就得有好多事情要做。
谭雅诗作为“总策划”和“总指挥”，从一大早就根本忙不过来，墨韵秋也没能道成谢，直接被萧夜楼带出了老宅。
门口，已经有管家准备好了小高尔夫车停着。管家本打算要送他们到山腰集市去的，但被萧夜楼拒绝了。他熟门熟路地开着小高尔夫车载着墨韵秋下山。
虽然小车不保暖，冷风一直吹在墨韵秋的脸上，但她心情很好，因为一路上都能看到山里的景色。那些山顶的雪白，她怎么都看不够。
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笼中鸟，一旦被放出来，心也跟着飞了出来，怎么都收不回去。
萧夜楼把小车停在了山腰集市的门口，然后拉着她慢慢地逛起来。墨韵秋饶有兴趣地望着集市两边摊位上的特色小吃和手工制品，心情逐渐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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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里还是这么多人？今天不是大年夜吗？”
“这里大多都是原住民，家就在这里。大年夜摆集市是这里的特色，要连摆上七天。只是今天很早就会收摊，大家要回去吃团圆饭。”
萧夜楼耐心地一一解释，然后看她脸上的神采飞扬和逐渐话多，不由想起那段在临江村里带她新手任务的日子。
那时他并不知道秋色无韵就是墨韵秋，只是注意到她高兴的时候会话多，没想到这是她的本性。
他很喜欢。
墨韵秋完全沉浸在自己逐渐兴奋的情绪中，望着那些小吃摊位开始挪不开眼。好吧，她虽然不太喜欢出门，但其实真的很喜欢各种各样的小吃。
“这里的村民都不会出去打工的吗？”
她随口问着，开始反客为主拉着萧夜楼往前走，率先在一个做糕点的小摊前停下，她要了一个摊上嫩黄色透明的糕点，因为好像这个卖得最好。
“很少，因为这片山区里有很多珍稀野产，光靠贩卖这些就足够他们生活了。”
萧夜楼简单回答，看她望着手里那块玉皇糕爱不释手，忍不住逗她。
“你就买了一块，我怎么办？”
“哈？”墨韵秋终于把视线从糕点上收回，“那我再去买！”
“算了，”萧夜楼拉住她，“我吃你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