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到底谁色令智昏
用过早膳后,宫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新储君去处理,奚从霜没能多留,起身回宫。
荀随凰也早吃饱了,丢下漱口的茶杯起身去送她。
路上,奚从霜有点遗憾:“好不容易把你给接出来,才见没有多久,又要回宫,该给你办个洗晦宴去去晦气才是。”
荀随凰一听,忙说:“免了,我现在是真不想见到太多人,不如叫我好好睡一觉再说。”
然后有空了,去她娘坟前多磕几个头,先把事情说清楚了再把人领过去。
说好了就算要入梦骂人打人都好,别去骂奚从霜,她愿意代为受过。
虽说到时候登基双方还是会在太庙里碰上,但不用让她九泉之下的娘太猝不及防。
就当是她也想她娘,屁大点事也想找她说说话了吧。
不过这种事情就不用说出来,她自己去做就行。
到了前院,人便多了起来,宫里来的侍从侍卫规矩守着,侍女及时打开车门,等着她上车。
奚从霜越众而出,踩着阶梯登车,即将弯腰进去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在门前转身,目光落在一处:“澄之。”
荀随凰以为她有话要说,不知人心险恶地过去,却是眼前一暗。
车上的人单膝点地,举起宽大的袖子挡住所有人的视线,在荀随凰脸上快速落下一吻。
她速度实在很快,快到荀随凰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撤回了宽大的袖子,只留下她通红的耳尖。
奚从霜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不敢多碰,亲一下好了。”
“……”荀随凰欲瞪又止,想说什么都觉得不合适。
再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好到底是谁色令智昏。
这时候奚从霜还像正经人一样,拍拍荀随凰肩膀:“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似乎她只是正经无比地跟荀随凰交代了什么,说完就要走,那个偷香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殿下快走。”
奚从霜好笑:“这时候不应该说慢走吗?”
荀随凰:“…………”
这话我说不出口,万一你当真了怎么办?
眼见人耳朵尖的颜色要蔓延到其他地方,奚从霜不再逗她了,起身进了马车内。
一行人在府门目送马车离开,等人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府。
荀随凰揉揉发烫的耳朵,回头看见不明所以看着她的侯府仆从们,双手一抬:“都撤,等会肯定又有人过来送请帖。”
刚好她趁这段时间好好消化消化这些日子的事情,顺便问问管家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觉得自己不是被关进去了十天,是十个月没有回永都,导致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觉的好像看不明白。
管家却说:“将军您说晚了,请帖在您与殿下用膳的时候已经着人送了过来。”
荀随凰也是稀奇了:“这么快就写好了请帖,都不吃早饭的吗?”
管家也不知道,她还说:“还有人已经提了东西想上门拜访您,但被侍卫们拦下,说太女殿下吩咐过不见闲杂人等。”
干得好,还是她想得周到。
荀随凰刚想高兴一下心上人的细心,就听管家终于说完刚刚没说完的话:“所以都说等您什么是有有空了就上门拜访,帖子都还在。”
“那不行。”荀随凰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也没看就说:“全拒了,本侯偶感风寒,闭门休养,见不了客。”
管家立马屏退端着一堆帖子的侍从,应道:“是,将军安心休息,等人来了我一个都不会放进来打搅您。”
跟之前相差无几的说辞被管家一遍一遍说给递请帖的人,不出半日,平定侯拒不见客的消息又传遍大半个永都。
之前拒不见客能说是明哲保身,这次拒不见客又是因为什么?
自从被陛下下旨无旨不得出京后,平定侯沉闷不少,都叫人差点忘了老平定侯还在时的荀随凰多爱出门结伴游玩,天天骑马被永都大街上的小姑娘扔花扔手帕。
思来想去想不通,只能勉强认为平定侯生来就不爱见客。
眼见在她那得不到什么消息,只好都偃旗息鼓,自己想办法摸清楚新储君的脾气,不再上门讨没脸。
可是……
那可是新储君啊,她做公主都没有超过半个月,还是民间长大,要怎么才能摸清楚这位的脾性?
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生母是寻常女子,生下她后撒手人寰,还在信王手下当过一段时间的门客,深得信重。
原以为多了一位公主并不会对朝堂有什么影响,谁知道恰恰是这位公主夺得储君之位,怎么不叫人稀奇?
但深想却不觉得太叫人意外,她都耐得下心在信王手下蛰伏,帮他获得皇帝的注意,又怎么可能是寻常之辈?
要怪只能怪信王自己有眼无珠,把明珠当鱼目。
不论怎么说,都不是奚从霜会关心的问题,她需*要处理的问题实在太多,这些不过是细枝末节。
宫里,建兴帝依然病着。
其实他之前的病已经被金丝蛊治好了大半,昨夜一口心头血,吐光了他仅存的心气,白发都多了不少。
这次的病,是心病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