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合力炼丹

转过天来，韩剑云业已复原，他变按了规矩先给萧老夫人做了早膳。而后，又带了点心去找萧小小。进得院时，他却见胭脂已然跪在萧小小院落之中受罚。待他见了萧小小便问，"小小，这胭脂有何过错？"

萧小小瞥了一眼院中胭脂，便道，"她也无甚罪错，只是我看她不爽便是。"

韩剑云听萧小小如是说，他不禁想起过去遭遇，他便言道，"小小，莫要如此待她。想必她亦不愿曾为萧礼琴之奴，而又到你处来。若她无甚过错，莫若让她做个普通下人也就是了。"

萧小小听闻此言，她紧不得皱了眉头。过了半晌，她才使人将胭脂唤进房里道，"看方先生面上，今日便换你去做粗使丫头，你可愿意？"

胭脂听了，连忙点头道，"只要小姐开心，胭脂并无怨言。"

萧小小见胭脂如此说，便道，"好！既如此，那你且去吧！你就把在畅春园做粗使之工的小红唤来，日后就由她服侍我，也就是了。"

胭脂听完，她立起身来，又向韩剑云作揖，谢过韩剑云恩德，便离了萧小小房间向外去了。韩剑云见胭脂离开，他便问，"小小，这小红可能侍奉好你？"

萧小小听了却笑，"方郎且放心！小红做得。她以前与小青一起，都是我之贴身婢女。只是她不讨穆星辉他们欢喜，后来我才找了罪错把她送去做粗使之工，现如今把她唤回倒最合适。"

韩剑云见萧小小如是说，他便点头，不再言他。

两人在畅春园又谈了阵儿天，待得日上三竿，他们便向混元阁去。路途之上，韩剑云已加了提防。面上，他依与萧小小说笑，但心下他却注意身前身后动静。果不然，在经过一处转角时，韩剑云见身后人影晃动。此时乃白日，这跟踪之人，若不是萧家之人，自说不过去。韩剑云观此情形，他心中不安甚剧，他离开萧家之心亦愈重了。

待他们二人入得阁去，萧小小便道，"方郎，待我安排好丹房事务，你随我望三叔处，可好？"

韩剑云听了莫名，"小小，此是为何？"

萧小小叹口气道，"三叔前日追凶，手臂之上不慎受些伤。现今这炉丹药乃是前敌急着要的，耽搁不得，只能我去炼了。"

韩剑云听完，他口上应承，"既是这样，那我随小小去便也是了。"可韩剑云心中却想，难不成，那夜那第二人乃是萧礼庆？

待萧小小带了韩剑云至萧礼庆处。萧礼庆见了韩剑云，他面色亦是一怔，片刻，他却笑道，"方先生亦与小小一同来了？"

韩剑云接话道，"是！三爷。我闻小小讲，三爷受了些伤痛，不知今日可好些？"

萧礼庆听了摆手，"不碍事！老了，只是打斗之中受些皮外之伤。"此话说完，萧礼庆又道，"既然你二人俱来了。我看依方先生之力，定能协助小小炼好此丹，我便休息去了。"

韩剑云听了躬身道，"三爷自便就是，丹药之事，方某自当全力。"

萧礼庆见韩剑云如此说，他便又嘱托了萧小小几句，而后，既离开丹房向后堂去了。

萧小小见萧礼庆一走，她便拉了韩剑云坐于炉边，"方郎，此乃一炉高级丹药，恐需你我二人合力才好。你我二人便成犄角坐了，而后按我号令，同时施用元力控制火候。"说到此，萧小小先是望了韩剑云面庞，她点韩剑云暗自点头，方又道，"方郎定要控制元力施放力度与我相仿才好。小小元力不及方郎，却不要将这丹药炼得夹生或是过了。"

韩剑云听萧小小说完，他便道，"小小放心！方某已知小小之意。你且放心也就是了。"

萧小小听韩剑云之言，她自心安，二人按了萧小小所言，坐成犄角之势，而后，不断向丹炉之中释放元力。在二人控制之下，炉内火焰达到一定纯度。此时，萧小小便唤旁边辅佐弟子将丹药材料置于炉中，而后，二人保持元力控了火力继续给丹炉加温。

韩剑云在操纵元力之时，他目光却偶是偷瞥萧小小。这萧小小虽说元力等级比韩剑云弱了许多，但韩剑云却见萧小小在输出之上，丝毫不逊于己。二人坚持到正午时分，萧小小输出一直稳定，丝毫无波动之意。再观萧小小面庞亦是淡然，并无丝毫不妥。

此时，韩剑云心下便也暗惊。这萧小小元力不过纳虚五、六重之境界，竟有如此稳定输出，这不能不让韩剑云感到叹为观止。亦在此时，萧小小却开口道，"方郎，你且去准备饭食吧！我自应对一阵儿。"此言一毕，只见萧小小手上掌形变化，更大元力从萧小小体内输出，与此同时，韩剑云亦见萧小小额上有了汗滴。韩剑云便知萧小小元力输出已行至极限。

约莫两刻钟时间，韩剑云带了饭食从厨房匆匆跑回混元阁丹房，他却见萧小小依旧坐于丹炉旁维持元力输出。韩剑云见此情形便道，"小小，你且用过吃食，由我来替你一阵儿。"

萧小小却道，"方郎勿急，小小还能撑得！你且歇息，一刻钟内换我即可。"

韩剑云听了便不多言，他自是喘息平稳之后，又随即填了下肚子，便坐回丹炉旁，"小小，我来已！你我二人过渡即可。"

萧小小闻之便将手上元力减弱，用不多时，萧小小便将元力减回韩剑云走前样式，而韩剑云则按了萧小小样式，他逐渐加了元力输出，不多时辰，他亦维持了走前样式。此后，萧小小便继续减少输出，而让韩剑云平缓将力加了上去，直待韩剑云元力达了她方才模样。她才从丹炉旁站起身来。

待萧小小用过膳食，她便重新回到炉边，而后，二人便按了方才模样交替休息而不再一同使用元力输出。待得韩剑云休息之时，他目光一时看向萧小小，一时边窥向丹房门外。果然，在丹房之外，草丛之中，总有些花草摆动。韩剑云见了，他便知晓有人暗藏于此监视他之行踪。

直到夜幕降临，萧小小嘱托韩剑云继续加持力道，她方才收了功力，而后站于炉膛前面观看。此时，夜间炼丹弟子已走进丹房，他们见了萧小小俱是行礼。萧小小看了他们几个便道，"丹药已成一半，你等今夜莫要困倦。待到明日午时，丹药便可成了。"

其中管事弟子听萧小小如此说，他便点头，"小姐请放宽心。我们八人都是师傅手下得力之人，我们定按小姐嘱托去办。"

萧小小见管事弟子如此说，她便安排管事弟子带人接替她与韩剑云位置，而后，二人从丹房离开。路上，韩剑云却问，"小小，此炉丹药为何要连续炼制，中间不给停火？"

萧小小却笑，"方郎，愈是高级丹药，愈是这样！不但停不得火，且要有稳定元力供给。否则，便会功亏一篑。"

韩剑云听了却点头，随即他又感叹道，"小小输出可是一绝。"

萧小小听了却也笑道，"方郎亦是一样。"

韩剑云见萧小小并不解释，他亦不好多问。不过今日之事，却让韩剑云知萧小小另一面。这萧小小身上定然也有某些秘密。否则就依萧小小纳虚之力，她恐无此巨大输出才是。

夜间，韩剑云从萧小小房里出来，他刚走到畅春园口，便见胭脂从外回来。胭脂见了韩剑云，一步跪了地上，低泣道，"胭脂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韩剑云听了，他将胭脂拉起却道，"只是小事，姑娘不要挂心了。"

胭脂却摇头，"胭脂自知小姐、先生与我旧日主人积怨已深。若日后有胭脂效命之事，胭脂便死亦无辞。"

韩剑云闻之却笑，"姑娘言重了。我与你家旧主只系误会，尚无有他，你自不必挂心就是。"

胭脂听了，她长舒口气，而后点头，"既然先生如是说，那胭脂自领先生情谊便也是了。"此后，胭脂向韩剑云作揖，而后向畅春园去了。

韩剑云扭身却看胭脂背影，在韩剑云心中却知胭脂亦是一性情中人。她竟因己不从其见解而神伤，想至此，韩剑云却摇头。女人心，海底针。谁知是真是假。韩剑云扭头，恍惚之中，他却见附近草丛又有人影隐现。

韩剑云思忖一番，他便继续向住处去。待他到了一处桥栏停了，他便见一人隐入附近花丛。韩剑云却笑笑，自古自回房去了。

夜间，韩剑云坐于床榻上。他开了内视，入了定去。此时，他云海之内甚是干净。那些赤红斑点已消失一空。见此情形，韩剑云不喜反急。他自需要见了红点才知如何疏通，若是如此模样，他想不出破解之法。如此一夜，纵使韩剑云运行多少周天，他体内亦无红云溢出。

到了半夜，韩剑云遍也收了功法，躺于床上。此时，韩剑云却暗自琢磨前此吃药之后体内云海变化。到了最后，韩剑云却觉得每次他服过解药之后，体内便干净，可约莫过个五六日，体内便有红点突现。而上次萧礼琴害他，他所用之药不够剂量，他体内红点并未完全压制。如此算来，韩剑云倒也大略寻得了规律。

待到天明时，韩剑云已想好计策。他便起身先去力桩之上继续修习武技，待到时辰到时方去为萧老夫人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