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混沌肥炼制风波
第88章混沌肥炼制风波
月光如水,洒满了小院。在小院的石桌上,九样天材地宝在神农鼎残骸里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即将诞生的奇迹。
林墨满心期待,正要伸手去揭鼎盖,沈青崖突然按住他的手,轻声说道:“你闻。”
林墨微微一愣,随即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再一看,阿曜抱着空酒壶,睡得正酣。
而雷纹豹的尾巴毛不知何时沾在了鼎身,将本该是泥土味的混沌肥,染成了桂花酿的气息。
林墨眼前闪过郑松言那贱兮兮的笑脸,心中顿时明白,那厮给的酒葫芦里,分明掺了千日醉!这下可好,混沌肥的炼制恐怕又要多一番波折了。
夜幕笼罩着青石村,柔和的月光洒在小院里,林墨正蹲在院子里,认真地清点着炼制混沌肥的原料。这些天材地宝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光,每一样都来之不易。
雷纹豹原本安静地趴在一旁,突然叼着一片焦黑的传信符,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符纸上没有任何宗派标识,只有一行字。
“神药谷附近瘴气外溢,需镇谷鼎镇压。”沈青崖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他神色凝重,指尖轻轻一捏,传信符便碎成了碎屑,这些碎屑瞬间化作一尊虚影——正是那被凌霄宗毁去半耳的神农鼎。
沈青崖看着虚影,语气坚定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需去探察一番,最多半日就回。”
林墨听闻,急忙从一旁拿起一包星纹薄荷糖,甩到豹子背上,说道:“让翡翠螭螂开道,瘴气最怕......”
“是翡翠螳螂。”沈青崖无奈地纠正道,随后翻身跃上豹背。
就在他准备出发时,阿曜迈着小短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往他药囊里塞了一把糖炒栗子,奶声奶气地说:“小爹爹路上吃!”
沈青崖摸了摸阿曜的头,微微一笑,在雷纹豹的一声嘶吼中,消失在了夜色里。
次日晨露未晞,林墨蹲在堆成小山的肥料原料前愁眉苦脸。
量灵尺在九转回魂草上敲出叮叮脆响,晨露映出他扭曲的倒影——昨夜布下的聚灵阵被螭吻当泡泡水喝了,满地符纸残骸混着龙涎,活像遭了雷劫。
”沈兄的药鼎倒是能炼...”林墨刚摸到神农鼎残片,指尖突然被蛰了个包——鼎耳缝隙里竟爬出只通体金纹的噬阵虫!
这专吃符纹的小东西向来只生在万灵阁,他猛然想起某个挂着”给钱就干”横幅的茅屋。
”郑松言!”林墨翻出以前换符纸用的传讯蛤蟆,往它嘴里塞了颗幻形菌菇。蛤蟆肚皮瞬间涨成球状,噗地吐出张皱巴巴的欠条:
今欠林道友
破阵符三张、醒神丹五粒、
雷纹豹洗澡水一桶
——债主郑松言留
”这厮果然还是油腔滑调!”林墨掐诀点燃欠条,青烟在空中凝成个歪扭的箭头直指东方。他顺手抄起阿曜玩水的木瓢,舀了半瓢混着龙息的泥浆泼向烟幕。
烟幕霎时化作传影阵,映出郑松言正蹲在丹炉盖上啃鸡腿的画面。
背景里三百张疾风符簌簌作响,吹得他道袍下摆糊在脸上:”林道友!要赊账还是买棺材?”
”买你个头!”林墨晃了晃星纹铁木炭,”太虚混沌肥的符阵,接不接?”
传影阵那头突然传来爆炸声,郑松言顶着焦黑的鸡窝头从烟尘里钻出,道袍上”炼丹炸炉寻常事”的字迹闪闪发亮:”加三缸王婶的酸笋,我带着八卦乾坤盘即刻就到!”
就在沈青崖离开后不久,郑松言踩着丹炉盖风风火火地赶来了。那丹炉盖贴着密密麻麻的三百张疾风符,掀起的狂风呼啸着,直接把王桂芝晒在院子里的咸菜卷上了半空。
林墨正满心疑惑地看着天空,还没来得及骂人,就瞧见郑松言的道袍上绣着一行歪歪扭扭的诗:“炼丹炸炉寻常事,画符召雷等闲看。”
“来来来!”郑松言大声吆喝着,甩出一个八卦阵盘,往原料堆上一扣,自信满满地说道。
“按《太乙炼天录》记载,当以离火煅其精,坎水融其魄......”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往阵眼泼了一瓢雷纹豹晨尿。
。刹那间,青烟四起,千年玄龟粪与星纹铁木炭在阵中像两个调皮的孩子,跳起了胡旋舞。
阿曜兴奋地拍着小手,喊道:“郑叔叔变戏法!”周围的符纸也被这股奇异的力量带动,纷纷飘飞起来,整个院子仿佛变成了一个神秘的符阵世界。
子时三刻,正是夜最深沉的时候,阵法也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郑松言咬破指尖,在空中快速画着血符,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就在这时,螭吻突然从池塘里窜了出来,它的龙尾如同一根粗壮的鞭子,“嗖”地一下扫翻了三盏引星灯。
混着灵鱼鳞的浆液溅到血符上,原本该聚灵的阵法突然扭曲变形。
翡翠螳螂瞪着它的复眼,惊恐地记录下了这恐怖的画面:神农鼎残片与九转回魂草在空中飞速旋转,竟凝成了一个呲牙咧嘴的鬼脸,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坎位补三斤草木灰!”郑松言见状,急忙甩出一把爆破符。
林墨也不敢耽搁,抄起量灵尺当铲子,迅速去挖腐殖土。
可谁能想到,刚挖来的腐殖土里,突然蹦出一只碧眼蟾蜍。这蟾蜍眼冒绿光,一口吞下爆破符,肚子瞬间胀得像个球状,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卧倒!”林墨大喊一声,一把将阿曜护在怀里,和郑松言一起趴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王桂芝的咸菜缸在这股强大的冲击下,应声而裂。发酵三百年的酸浆如同决堤的洪水,化作暴雨倾盆而下,浇在了暴走的阵法核心上。
郑松言的道袍被酸浆腐蚀出了七个大小不一的洞,活像夜空中的北斗七星;林墨新裁的云纹靴也没能幸免,成了千疮百孔的鱼网状。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螭吻被酸雨激出了青龙本体,它身形巨大,在云层里肆意翻腾,嘴里还叼着混沌灵稻。
这一折腾,方圆百里的灵剑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不受控制地飞向青石村,在夜空中疯狂飞舞,最后竟拼出了“王婶咸菜法力无边”八个大字,场面既壮观又诡异。
“用这个!”郑松言在混乱中,从怀里甩出一张金箔符,“我从万佛宗顺的......”
话还没说完,符纸就被雷纹豹当成了肉干,一口啃了下去。
神奇的是,豹子浑身瞬间佛光暴涨,尾巴在空中甩出一个卍字印,直接把神农鼎残片拍进了正在偷吃糖炒栗子的阿曜嘴里。阿曜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住了。
沈青崖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混乱又荒诞的景象:郑松言倒挂在槐树上,手里还拿着符笔,试图画驱邪符;林墨顶着咸菜缸当盾牌,狼狈地躲避着四处飞溅的不明物体;阿曜则鼓着腮帮子,像个小皮球似的,正吐鼎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