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地狱七武器

光彩流转的仪式阵图展开了，它形状奇诡透发出孕育无限可能的气息，那神秘的一面看得史酷眼睛发直。他一边不停触摸背上的奥术图腾，一边愣在旁边查探仪式阵图的纹路游走，脑子里记挂着刚才老师绘制阵图时，他是怎么来到旁边的。

不错，目前史酷就站在魔法塔的最顶层，拉比的专属实验室里灯火通明、宽阔恢弘，米脂矿瓷砖反射出史酷没见过的种种大世面，包括他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用“瑰宝！”“杰作！”不及形容神明实验室的壮观。

史酷从来没有想过，神秘的老师会这么快让他置身于此处，但拉比还是不惜使用法师之手把他迁移了过来。因为这和先前考虑传送成本的情况不一样，拉比已经找到了两位大金主，如果计划顺利他将获得寇拉姆王国的所有财富。

而史酷，是哥布林当中少有的智慧生命，需要好好保护起来，不管是从学徒的角度还是从研究物种的角度来看。

“别傻站在那里，去帮忙铺设魔龙蛋。”身穿瑰丽紫罗兰花纹的大法师长袍，藏在兜帽下的面孔清秀稚嫩，只是眼神里透着一种坚韧执着的精神，以及历经多年沉淀的古老情绪。

得到帮忙布阵的机会，史酷受宠若惊，他至少有从旧王国古籍上了解过，魔法学徒与正式魔法师之间的地位差别，以及进行仪式时该做到哪些事情？所以他抱起魔龙蛋的动作显得犹犹豫豫，像是揣了块火炭。

“你搞什么鬼，把魔龙蛋放到发光的每个椭圆形框体内，一颗都不能少。”拉比皱了皱眉头，用机械冰冷的语气责怪。

史酷被他这一声骂吓得脖子缩起，胳膊抖动得更为激烈，耳边传来拉比更加犀利的嘲讽：“你连个魔龙蛋都搬不好吗？你是个废物吗？还是以为当魔法学徒是来体验生活？我告诉你，从你决定学习魔法的第一天起，你就不能有太多自尊。”

在拉比连续的怒骂之下，史酷心头的愤恨渐渐被激发，只是那种恨意不是针对拉比，而是他从小到大的经历让其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是个废物，连家人被赶出庭院都没有办法反抗，可是拉比明明告诫过他不要愤怒，愤怒会蒙蔽人的双眼。

谨遵着老师的教诲，史酷心头的怒火压抑成一束稳定的小火苗，带来照耀心底的微弱光芒。那温暖的感觉让他手不再发抖，人也不再发懵，做起事情来也抛弃了很多顾虑，因为无论怎么做，都不会比被人当成废物更差。

他奋力地搬动魔龙蛋去到拉比指示的位置，将魔龙蛋精心摆放，拉比就站在阵图外不动声色地看着。如果史酷在任何地方出了差错，就会引来拉比毫不留情的一大段辱骂：“你是个白痴吗？再弄错的话，我就一脚把你踢出魔法塔。”

事到如今，史酷对老师的辱骂已经丝毫不介怀，几乎是老师骂他一句，他就原句奉还给寇拉姆皇帝以及将国师齐特。

度过了犹如煎熬的半个小时，为了打造某样东西的仪式阵图铺设完毕了。作为它的布置人史酷，放眼观望由一颗颗魔龙蛋联结起来的阵图光芒迅速活化，像是被注入了激素变得血液沸腾，而他就处于这阵图的核心部位，瞬间心情豪迈。

“没还准备站在里面多久？想要跟纯源质一起被仪式吸收吗？”煞风景的叫骂，让史酷像装了弹簧似的窜了出来。

“对不起，老师。”史酷盯着自己破烂的鞋尖，之前还能跟老师平等对话的“傲慢”这个时候早就不见了踪影。

“嘁，我还以为你是多少年来罕见的天妒之才，没想到是个很笨的绿皮，居然花了半个小时才把仪式阵图铺好。”

“你等会儿就去临摹这张阵图，直画到一丝纹路都不错才可以，就当成你的第一次学徒作业来完成。”

说完，拉比用手里的红宝石魔法杖敲了敲史酷的肩膀，那沉甸甸的重量感砸得他肩膀一歪，差点没摔倒在地。

“是，老师。”可作为魔法学徒哪有讨价还价的权力，史酷应该感激现在时代不同，老师已经足够慈祥了。

“现在，你认真地辨读我在念什么，然后给我默写出来。”史酷耳朵耸动，满脸茫然地盯着拉比快速蠕动的嘴唇。

末了，拉比侧脸，轻蔑地看着他的魔法学徒：“有听懂我在念什么吗？”

“对不起，老师，您语速太快了，我没有……听懂。”史酷站在一旁，感到耳朵像着了火似的烫。

“那你还真是蠢啊。”拉比冷笑着说，他故意不用“笨”这个字，对史酷的讽刺全部都用到“蠢”这个折磨人的字。

拉比话音刚落，就只见仪式阵图发生了更为活化的转变，之前流光溢彩的情景如今猛烈爆发，光斑如同喷溅的岩浆交流飚射，整个阵图剧烈地晃动起来，就好像在召唤什么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而所有的魔龙蛋都在不停地虚化。

“老，老师，是不是有怪物要出来了？”史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站在拉比身后，战战兢兢地望着仪式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