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异动
边缘异动
比试结束后的第三天，沈岳突然把司南悦叫到了训练场。刚到地方，司南悦就看到阿澈、阿远，还有几个平时一起练术的师兄弟，都站在那里，神色严肃——每个人手里都攥着法器，连平时爱闹的阿澈，此刻也抿着嘴，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师父，您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司南悦走过去，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脸，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沈岳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昨天夜里，西边边界的守卫来报，说那边出现了空间异动，还听到了奇怪的嘶吼声。我派人去查过，探测到了陌生的灵力波动，很可能是沦界的人在搞鬼。”他顿了顿，把纸条递给司南悦，“你们几个去巡查一趟，摸清异动的源头，记住，只看不动手，一旦发现危险，立刻撤回来。”
司南悦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写着“酉时三刻，西界现紫光，伴嘶吼，黑石落处草枯”——每一个字都透着诡异。他想起两天前司康对他说的话，心里猛地一沉：爹说艺玥是沦界守和派的孩子，还说沧烬在找她，难道这空间异动，是沧烬为了找艺玥搞出来的？
“是！”几人齐声应道，抓起放在旁边的法器就往西边赶。司南悦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镇子的方向——艺玥此刻应该在院子里晒草药，他得快点查清情况，不能让危险靠近她。
西边边界离沉界主城足有两个时辰的路程，越往前走，空气越冷，风里还裹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陈年血渍混着焦土的味道。路边的草木渐渐稀疏，到了边界附近，只剩下光秃秃的乱石滩，地面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坑洞，有的坑里还嵌着半截生锈的兵器——这里是当年“烬土之战”的遗址，每一块石头上，都刻着战争的痕迹。
“南悦哥，你看那边！”阿澈突然停住脚，声音发颤地指着远处的天空。
司南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半空中悬着一层淡淡的紫光，像被揉皱的薄纱，在风里轻轻晃动。那紫光透着股邪性，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了，连地上的石影都变得歪歪扭扭，像是被什么东西拽着变形。
“那是什么？”阿远往司南悦身后缩了缩，声音压得很低，“我跟爹来边界过一次，从没见过这种光。”
“可能是空间裂缝。”司南悦皱紧眉，从怀里掏出沈岳给的探测石——这石头能感应空间波动，是沉界守卫常用的法器。探测石刚碰到空气，就“嗡嗡”地颤起来，表面飞快地泛起红光，光色越来越深，几乎要渗出血来。
“大家跟紧我，慢慢靠近，别碰边界线附近的石头。”司南悦把探测石揣回怀里，指尖凝起淡青色的光盾，走在最前面。他的余光始终盯着那片紫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这波动太乱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空间裂缝，更像是有人用蛮力强行撕裂的。
几人踩着乱石往前挪，离紫光越近，那股腥气越浓。走到离紫光十几步远时，紫光突然猛地一亮，“咔嚓”一声脆响，一道半人高的裂缝凭空出现在半空中。裂缝里黑漆漆的，像是择人而噬的嘴，还传来隐隐约约的嘶吼声——那声音不像凶兽的咆哮，倒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哭嚎，听得人头皮发麻。
“快退！”司南悦大喊一声，伸手拽住身边的阿澈往后拉。刚退了两步，就见几块黑石从裂缝里掉出来，“咚”地砸在地上，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黑烟，没一会儿就化成了灰。
裂缝还在变大，里面的嘶吼声越来越响。司南悦盯着裂缝深处，突然看到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快得像风，隐约能看到那黑影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泛着冷光——像是兵器。他刚想再看清些，裂缝却突然开始收缩，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最后“嗡”的一声，彻底消失了，只留下地上那滩黑石灰，还在冒着微弱的黑烟。
“没、没了？”阿澈扶着旁边的石头喘粗气，脸色白得像纸，“刚才那黑影……不会是沦界的人吧？”
司南悦蹲下来，用指尖沾了点黑石灰，放在鼻尖闻了闻——那灰里带着股冷冽的灵力气息，跟沉界温和的灵力完全不同，更凶，更烈，像是沦界攻击术残留的痕迹。他心里一紧：沧烬果然开始行动了，他这是在试探沉界的边界防御，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到艺玥。
“是沦界的气息。”司南悦站起身，把指尖的灰擦掉，“这裂缝是人为弄出来的，应该是沧烬在尝试打开两界通道。我们得赶紧回去跟师父说，让他派人加固边界，另外……”他顿了顿，想起司康的叮嘱，“还要让守卫多留意有没有陌生的身影靠近主城，尤其是带着沦界法器的人。”
几人不敢多留，转身就往回赶。路上，阿澈还在小声嘀咕：“沧烬到底想干什么啊？难道真要跟咱们沉界开战？”
司南悦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他想起两天前那个深夜，司康把他叫进书房，从书柜最底层翻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指着上面“沦界守和派”的记载，声音沉重地说：“艺玥是沦界守和派领袖沧月的女儿，沧月为了保护她，把她送到了沉界。现在沧烬在找她，想利用她的血脉打开两界通道，重启战争。”
当时他还问司康：“那我们该怎么办？”
司康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期许：“南悦，你是沉界未来的守护者，艺玥是两界和平的希望。你要答应爹，无论以后遇到什么，都要保护好她，别让她落入沧烬手里，更别让战争再起来。”
他当时重重地点了头，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沧烬有多厉害，不管未来有多少危险，他都要护好艺玥，护好沉界，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安稳。
现在，沧烬的试探已经到了边界，危险越来越近。他必须快点回去，不仅要跟师父报告情况，还要去看看艺玥，确认她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