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初探

裂缝初探

第二天一早，苏弥揣着两个还热乎的烤红薯跑来了司家。司南悦刚练完一套防御术，额上还挂着汗，南艺玥则蹲在晒药架旁，把晾干的止血草剪成碎末，装进项链般的小布囊里——这是她特意做的“便携药囊”，之前司南悦受伤时，她总嫌取草药太慢。

“南悦！艺玥！快尝尝我娘烤的红薯，甜得能流蜜！”苏弥把红薯往石桌上一放，香气瞬间漫开。南艺玥放下剪刀，刚要伸手去拿，就被司南悦拦住：“先吹凉，别烫着。”他说着，自然地接过红薯，慢慢剥掉焦脆的外皮，露出里面金黄的果肉。

苏弥看着这一幕，笑着打趣：“南悦，你对艺玥比我娘对我还细心，以后谁要是娶了艺玥，可得先过你这关。”

司南悦没接话，只是把剥好的红薯递给南艺玥，转而问：“你今天来，是不是有边境的新消息？”

苏弥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压低声音：“昨晚我去青风镇的酒馆，听两个守边兵士闲聊，说西界的空间异动更频繁了，还有人在黑松林里看到了黑雾，跟你说的裂缝里的黑石气息很像。我想……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就远远探探，不靠近边界线。”

司南悦心里一动。他昨晚跟司康提了边境的事，司康脸色凝重地让他“别轻举妄动”，可他总觉得，只有亲眼看到异动，才能更清楚沧烬的目的。而且艺玥最近总被身世困扰，或许从边境的线索里，能找到一点让她安心的答案。

“我去。”没等司南悦开口，南艺玥先点头，她攥紧手里的药囊，“我会治愈术，要是遇到危险，能帮上忙。而且……我也想看看，那些异动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司南悦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松了口：“好，但说好，只在黑松林外围待着，一旦看到不对劲，立刻撤退。”他转身回屋，拿了三张防御符——这是司康前几天给他的，说是“能挡三成攻击术”，又把探测石揣进怀里，才跟着苏弥往西边走。

黑松林离主城有半个时辰路程，越往西走，草木越稀疏，空气里的湿冷感也越重。快到外围时，苏弥突然停住脚，指着前方：“你看，那边的树叶子都黄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生机。”

司南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一片松树林的叶子都泛着枯黄色，地面上还散落着几片发黑的落叶，踩上去“咔嚓”作响。他掏出探测石，石头刚接触空气，就“嗡嗡”地颤起来，表面的红光比上次在边界时还要亮。

“不对劲，这里的灵力比边界还乱。”司南悦把探测石收好，指尖凝起淡青色的光盾，“你们跟在我身后，别碰地上的落叶。”

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刚穿过这片枯树林，就听到一阵“滋滋”的声响。擡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半空中，正悬着一道半米宽的裂缝，裂缝里泛着淡淡的紫光，跟司南悦上次在边界看到的一模一样，周围的空气都被扭曲成了波纹状。

“就是这个！”苏弥压低声音，拉着南艺玥往树后躲，“上次兵士说的黑雾，会不会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司南悦没说话，只是紧盯着裂缝。突然，裂缝里飘出一缕黑雾，黑雾落地后，竟慢慢凝聚成了一只巴掌大的虫子——那虫子通体发黑，外壳上还泛着紫光，爬过的地面，瞬间就变得焦黑。

“这是什么东西？”南艺玥捂住嘴，声音发颤。她能感觉到，虫子身上带着一股跟自己玉佩截然相反的气息，冷冽又凶狠，让她的指尖都泛起了凉意。

司南悦刚想开口，裂缝突然“咔嚓”一声扩大，更多的黑雾涌了出来，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哭嚎声——那声音跟他在边界听到的一样，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哀嚎，听得人心里发毛。

“快退！”司南悦大喊一声，把防御符往地上一按，口中默念咒语。淡青色的防御阵瞬间展开，将三人笼罩在里面。几乎是同时，几团黑雾朝着他们扑来，撞在防御阵上，发出“咚”的闷响，随即消散在空气里。

“这黑雾里有怨力！”司南悦脸色一变，他能感觉到，防御阵在接触黑雾时，竟微微震动了一下——这是遇到强大邪性力量才会有的反应。他想起司康说的“烬土之战”，想起那些凝结成诅咒的哀嚎，心里猛地一沉：难道这些黑雾，就是诅咒的前兆？

裂缝还在扩大，里面的哭嚎声越来越响。司南悦盯着裂缝深处，突然看到一道黑影闪过，手里还握着一把泛着黑光的刀——那是沦界的兵器！他刚想再看清些，裂缝却突然开始收缩，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最后“嗡”的一声消失了，只留下地面上几处焦黑的印记。

“呼……吓死我了。”苏弥瘫坐在地上，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刚才那黑影，肯定是沧烬的人！他们在试探咱们的防御！”

司南悦没说话，只是蹲下身，用指尖沾了点焦黑的印记。那印记里的怨力还没完全消散，触碰到指尖时，竟让他想起了司康书房里那本古籍上的记载——“烬土之战后，两界夹缝凝怨力，触之者，闻哀嚎，见惨状”。他心里一紧：看来沧烬的动作，已经开始触动诅咒了。

“咱们得赶紧回去，把这事告诉爹和师父。”司南悦站起身，拉着南艺玥的手往回走，“以后不许再跟来边境，这里太危险了。”

南艺玥点点头，手指却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刚才黑雾靠近时，玉佩曾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她什么。她隐约觉得，这裂缝、这黑雾，还有那个神秘的沦界，都跟她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枚“止戈”玉佩，或许就是解开一切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