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除夕散“那你跟他走。” - 救赎了个美穷惨 - 不佛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73章除夕散“那你跟他走。”

第73章除夕散“那你跟他走。”

阿吀用作休憩的马车离众人生火堆的地方并不近,可也绝对算不上远。若有心,还是能注意到那微微晃动的弧度以及细微声响。

孟青榕便注意到了,以致于身旁桑甜要给他换了药膏都没听到。

桑甜又推了他一下:“孟大哥,你左臂要小心着更换的,次次耽误不得,这样才能恢复如初。”

孟青榕回神,嗯了一声,擡了胳膊由着桑甜给他处理。

好在那日桑甜被夏时月带着及时赶到,有她的医术在,孟青榕这左臂才得以保全。

青羽坐在一侧烤火,视线在马车那处和孟青榕身上游移。待顾涯从马车里下来,又拿着铜盆铜壶要来烧了热水,青羽才收回了视线。

顾涯衣领有些凌乱,高马尾都不齐整。他鼻尖上不知是热还是如何,冒了细密汗珠,盯着那铜壶眼神坚定得教人都发笑。

孟青榕侧了头,开口语气古怪得很:“明媚姑娘可好些了?她连着数日都不出来透个气,你也不劝着?”

顾涯蹙眉,他不想理会他言语,并不回了这话。

“她本就心神不稳,此行去西丘,你不该带她。”孟青榕放下衣袖盖住被包扎好的胳膊,又道:“你身上冤案已了,已是为父正名。接下来路太凶险,如果我是你,我会将其送回逍遥山,再去西丘。她不会武功,为你到如此境地还不够?”

桑甜没想到孟青榕会突然发作,她本想说你不了解姐姐性子,可被青羽眼神制止。不但制止了她言语,还将她带离了火堆,只让顾涯同孟青榕两人一处说事儿。

孟青榕还在说:“锦城她为了你差点儿命丧黄泉;这回京城,她又是为了你差点儿被雪活埋。顾涯,如果没有她,这遭你能翻案?你能在城府深不可测的陆裴手里活下来?最起码我出现之后,我瞧见的全是她为了你如何如何,你毫无作为。你既无能,靠她到这份上,也该是够了。”

火苗晃动,烤得人脸发红发热。

那光亮在顾涯双眼中闪动,他安静听孟青榕说完,仍旧沉默。直到铜壶里水开,他擡手将铜壶拿了下来,放置一旁让水凉些,这才侧了身子面对孟青榕。

他道:“如果没有阿吀,你寻觅师伯之事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既我智谋不显,我便尊重阿吀行事。她愿与我同甘共苦,我便不会打着为她好的名义,阻她去做她想做要做之事。你不了解她,她只是不会武功而已,却从不是弱女子。”

顾涯起身,临走留给孟青榕一句:“你若嫉妒,且忍着。”

躺在马车里的人,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这么一档子撚酸吃醋的言语交锋。

阿吀松松拢着褥子,目光空空望着马车顶。她是睡不着,被顾涯伺候着干净了身子后,往人怀里缩。

要求顾涯哄着她,才愿意闭眼。

如此,日子到了除夕,阿吀终于愿意露个脸。

一大帮子人也行到了磐岩镇,此镇依山而建,靠山而活,四周皆是巍峨大山。景色是无,可自下而上望去,在此巍峨之下自觉人太渺小。

尤其是经历过雪崩之后,众人见此仍心有惶惶。

阿吀从马车上下来,见镇子萧条,客栈太破,忍着不适才踏了进去。等她坐到那所谓最好的屋子里,她头皮都发麻,换了褥子都觉得屋子里有一股霉味儿。

她不愿意往床上躺,整个人就挂到了顾涯背上。顾涯也依着她,左手托着人,右手还能理了东西。

等饭菜香气传来,阿吀还拦着顾涯不让他动。

顾涯是好笑,擡手拍了拍她跨着的腿:“平日里就算了,今儿估计都等着你一起用饭。”

因着是除夕,是以林雀从半下午一进客栈就开始忙活晚食。还得给不尘这个和尚单独做两道斋饭,托她的福气,一路众人都吃得很好。

尤其是夏时月,平日里瞧着冷静自持的人,没想到口腹之欲极强,自打同行之后她几乎日日围着林雀转。

此刻正当酉时,一楼堂厅里最大的那张桌子已被菜式铺满。夏时月坐在一侧,时不时就擡头望一望阿吀屋子方向。

桑甜觉着好笑,正准备喊人,就见着屋子开了门。

阿吀其实是内心羞耻,一想到麓山别馆差点儿害得这群人死掉,她就觉得愧疚,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露面的原因之一。可顾涯每日在她耳边夸赞,她那愧疚便渐渐消散了些。

她有些扭捏地落座,也不言语,就动了筷子。

桑甜坐在不尘边上,故意吃着大鱼大肉;不尘摸摸自己光滑脑袋,只管吃了自己面前那两道斋菜。

夏时月胃口很好,并不与谁搭话,只管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塞。青羽和秋水宫七位弟子,碍于青羽冷漠性子,也没人敢搭腔说话。

孟青榕隔着林雀的位子,坐在阿吀左手边儿,看着顾涯给阿吀夹菜。

说是人多,却吃得一点都不热闹。

阿吀捧着碗,吃了两道菜,竟自顾自地哭了起来。她先忍着哭,眼泪两滴还没人注意到,等嘴里咬着东西吞不下去,又被这一桌子安静惹得张嘴就哇哇嚎哭了起来。

众人被她哭得一愣。

她嘴里饭还含着,这么哭容易呛到,顾涯皱着眉头短叹两下就伸手去接她嘴边的饭。

林雀动作利落,立马将阿吀跟前儿的两道菜式推远了些。

孟青榕碍于身份不合,坐在一旁伸手又收回。

阿吀看不到这些,越哭声音越大,哭腔喊着:“你们是不是都怪我,怪我没能抓到陆裴,怪我没能晓得那些失踪的人在哪里,你们才不说话的啊。”

“平时你们赶路,路上都不聊天,憋得我根本不敢看你们。”阿吀说来心里忐忑:“你们怪我就怪我吧,是我害得秋水宫和孟大哥遭了难,如若我预料到他会借雪崩害人就好了。”

阿吀哭了就停不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哪怕顾涯在旁手不停地给其擦眼泪,她还是被泪水模糊得什么都看不见。

“我原本想着,你们可以先走一步去西丘也可以的。总归那些人目标都是我和顾涯,分开走对你们安危也好些。可我不知晓要去哪,我也不知晓要你们去哪。”阿吀抹了一把脸上眼泪:“如今局势看似明朗,实则还是敌在暗我们在明,西丘无人熟悉地形,我们这么多人都不一定能进西丘国都。”

顾涯在侧,拿着帕子给阿吀擦着脸,他没看向众人,开口言语却将众人事儿给安排好了:“我也正有此意,我们一处走,人数太多,最好兵分三路。青羽你带着秋水宫先行一步,乔装打扮了先入西丘。夏时月与不尘断后走小路,孟青榕因左臂伤势就仍与我们一处,我们分批入西丘,先行打探着,商量商量四月末找个地方汇合最为稳妥。”

阿吀哭着补充:“蛊山和江湖上被关押的那些人,大概率都是在边境军营周围,不如定在四月最后一日黑城汇合。”

青羽点了点头:“待吃完这顿,我们秋水宫就先行启程。”

阿吀则被这句话惹得又嚎哭起来:“你连年都不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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