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月光变奏曲26

“就是这个小老鼠偷东西！”

第二天女仆长拧着哈妮的耳朵丢到洛克尔那夫人面前。

哈妮被丢得跪在地上，她把头磕在地上，颤抖着不敢说话。

昨天府内灯亮了明显是有人检查，她雪地上的脚印没被覆盖完全。

洛克尔那夫人漫不经心地扫了哈妮一眼，打着哈欠说：“居然敢偷领主府的东西，真是不要命了。”

她瞅哈妮卑微肮脏的模样，又道：“也罢，把她辞退了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哈妮盯着地面，视线被泪水模糊。

女仆长忽然说：“昨天死了一个人，在仓库里。”

时间仿佛骤然静止，哈妮只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洛克尔那夫人皱皱眉，“这种事不用和我说，直接处理掉就好。”

“唉，昨晚被吵醒了，我要进去再睡会，你看着办吧。”她吩咐女仆长道。

哈妮连忙拉住女仆长的裤脚，熬了一个晚上她眼眶深陷，眼神空洞无神，却在听到他们要处理弟弟时燃烧掉最后一丝力气。

“交给我吧，我来，带他回去。”

她在颤抖中呢喃。

自从弟弟死后，她像行尸走肉一样麻木地行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女仆长唯一次怜悯，是让这个瘦小的女孩背一个死人回家。

“弟弟别怕，我们回家。”

哈妮冷得牙齿打颤，吐字都不太清晰，她背起弟弟，用绳子把他和自己绑在一起。

她一步一步，艰难地在雪地里行走，每一步她都走的摇摇晃晃。

她走了很久很久，走到眼前发黑，几次跌倒在地上，哈妮感到一股黏腻的液体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她用手一抹沾了满手的血污。

冰天雪地，哈妮望着眼前漫漫长路，忽然从无限的悲怆里生出一股狰狞的恨意。

她好恨啊，恨洛克尔那少爷忘了他的承诺，恨其他人见死不救，恨他们个个茹毛饮血。

也恨自己，竟然这样无能软弱。

忘记是什么时候到家的，哈妮只记得她才挨到家门槛就晕倒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哈妮感觉浑身上下酸痛，她揉了揉眼发现自己还是趴在门槛上，但弟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