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阳
盐阳
陈韵之嘴巴秃噜一下,把人名吞了半个,试探看了程珩,程珩冲他点头。
陈韵之摸了摸脖子感觉有点痒,好像要掉了,续上话:“……恙,赵恙手底下的土匪作威作福的话,也没人敢惹,都睁只眼闭只眼。”
“作威作福?我看他们行事倒很低调啊。”程珩搂着程观肩膀,无意识在他肩上捏一下。
陈韵之正色:“我觉着还是找个机会我们自个去瞧瞧。”
“反正回衢州除了过生辰也没别的事,找个下雨天吧。”程珩仿佛怕捏痛了,又揉两下。
陈韵之没看见他的小动作,继续说了些这边官商近来的情况,只是宋氏名下的钱行生意往下走,想来也有宋微案的影响。
程珩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在程观侧颈,痒痒的,他是故意的,程观暗想。
程观一掌拍在程珩裸露的手臂上,留下一个红印子。
“啪——”
“……有飞蚊。”程观淡淡道。
“……我还道我又做了什么叫你报复呢,痛死了……”程珩正把袖子挽上浸湿手帕,垂眼看了看手上的红痕,拧干水,把袖子放下盖住了。
他拿手帕擦擦程观的脸,程观坐在榻上,这时候不像随时会抓人的猫了,安安静静地仰着头任他擦。
轩逸阁是两人在张府久留的院落,只不过不同屋子,珩观这会都在主屋,身边没人伺候,暖黄的烛火像熏香,燃出暧昧的滋味。
窗外落了小雨,滴滴答答敲在门窗上,程珩随手把帕子丢进水盆,手抚上程观脸颊,程观顺着力道擡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可以亲你吗?”程珩轻声问完便二话不说地吻了上去。
程观配合地抱住了程珩的腰,闭眼时心里竟涌现出一丝欣慰。
程珩压在程观身上,两人一齐双双倒在榻上。
唇舌之间从生涩地触碰到胡乱地缠绵,许久,房间里的呼吸声布料的摩擦声存在感愈发强烈。
良久,程观气闷,不断发出哼声,程珩不觉。
程观本环在程珩腰间的手松开了,一路顺着程珩的小腹胸口摸索向上,被抚摸的感觉十分强烈,程珩呼吸一滞,什么鬼……
程观摸到程珩锁骨时,这才松了口气,一把掐住程珩的脖子往上推。
?
“呼——”终于能喘口气了,程观大口呼吸着,顺便看程珩被勒了脖子而露出微微窒息的表情,歉笑道:“哥,你想憋死我。”
随后松手。
程珩半点没有缺氧的后怕,委屈似的把程观整个人环抱住,埋在他耳后喘息。
“……你想勒死我。”
气息呼在程观后颈,程观往边上挪一下:“痒。”。
程珩跟他对着干,更用力地抱紧程观,压在他身上。
程观也懒得动了,揪揪程珩蹭出来的一缕头发:“哥?下回别亲这么久,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好,死了怎么办。”
“不会死。”程珩的声音离他好近好近,让程观心里痒痒的,程珩接着说:“好。下回掐我手。”
“那我哪舍得?”程观说着还拉了下程珩的头发。
“你方才还打我呢。”程珩没说完,又委屈地在程观脖子上又亲又咬的,程观反手敲了他头,不住笑道:“痒死了,有痕迹。”
“正好你不是说有飞蚊?”
雨越下越大。
几日后的雨夜,长穗山脚。
陈韵之扯扯夜行衣,这衣服有些修身,把他匀称修长的身体线条展示了出来。
他不是很在意,反正融进夜色里谁也看不见,程珩轻轻拉着程观窄窄的袖口紧随其后。
马匹被扔在山脚,此处已经能望见陈韵之说的村子。
同行还有一个女人,身材高挑,叫作陈芸。
应该是一行人里最是武功高强的,教导陈韵之学剑学体术,不过并非师长,算是一名买来的家仆,陈韵之当初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没有名字,能不能取主人名字同音。
其实这是大不道的,不过陈韵之也没生气,让她自己择了字,便叫陈芸。
陈芸说好听是性格淡漠,说难听就是不懂礼数,陈韵之觉得此人颇具个性,又有滔天武艺,做事靠谱,能作大用。
四人便作一行来这村子一探究竟。
陈芸走在最前面,与陈韵之一起,时不时用轻功,悄无声息地潜进村子里。
程珩与程观外头还套了件窄领窄袖子的蓑衣,两人都不会轻功,是以在明,装作山林失了方向的兄弟二人。
不过这村子也有些诡静,打更的不知道在哪,没有一家亮着灯。
太黑了,雨夜的乌云把月亮也盖住了,伸手不见五指,地也不平稳,程珩走得深一脚浅一脚,边走边轻声提醒身后人,手拉得紧就不会走散。
村子里有些房屋看上去都没有人居住,破旧惨败的窗纸薄薄地覆盖在仿佛要散架的朽木架子上,这就是村子边缘的建筑。
居然还能住人吗……程珩目光不小心顺着一张飘扬的窗纸看进了身侧一间房,空荡简陋的屋子,窗沿下却挨了张窄榻,虽然上面没躺人,不过被褥看起来是有人住的,居然还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