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变故将起
虽然叶枫放开了自己兄弟,但王庆却丝毫不敢认为是自己的威胁产生了效果。毕竟对方可是那探事司的都头,指不定上达天听的人物,又岂会惧了自己的威胁?
“王庆?”叶枫的目光将这个汉子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了一番,那么说那童娇秀的事情只怕也是存在的了?没想到自己刚来大宋不久,不仅遇上了这么一个悬案,还遇上了这宋末四大寇之一?
虽说这史书上可能不存在这等人物,但既然自己遇上了,不管是正史也好,小说也罢?那都得好好的活下去才是。
“正是在下!”王庆颔首抱拳,再不做遮掩:“如今俺这颗头可值得千万,都头若是想要,摘去便是了。”
“我对你的人头不感兴趣!”叶枫耸肩,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头而已,人微言轻。现在就算是真的拧着他王庆的人头去了府衙,又能怎么样?再说他王庆现在在房山又有多大的势力?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匪寇而已。
“我更感兴趣的是,究竟是谁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东京城里?”叶枫清楚,王庆并不比宋江,他可是东京人氏,在这里免不了旧友相识,若是将他认出来一纸文书告到府衙,他还能活?
虽然自己清楚一些道理,可在这巨赏之下不是谁都能够保持清醒的。
“旧友而已!”王庆道:“既然都头给了俺这个面子,在不出卖旧友的情况下,俺也只能与都头简单说到一二,这一场局孰胜孰败,那全看天意了。”
“且说说看!”叶枫道。
“叶都头能够查到紫苑,擒了那贩香的商人,只怕这案件都头心里面多少有些眉目了。”王庆道:“那么在下就算说出来,也不算出卖旧友。”
“我知道你们布下的局,只是想要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王庆娓娓道来:“年初,俺在房山上落草不久,一个旧识朋友上得上来,说要俺还人家一份情。俺在东京的事情想必都头清楚,当初若不是那位大人帮了俺一手,俺现在不可能这般逍遥自在。”
“为了还人情,俺答应了他!且将他给俺的画,派人在长安使了点手段卖给了童贯。今日来此也是因为旧友相托,说是这事情大有败露之嫌,请我来做掉都头。”
“哦!”叶枫含笑,道:“我当是个什么计策?原来对方让你来办此事,只怕这计策早已变化,无非便是想要利用你与童贯之间的纠葛,乘势将这事儿越描越黑罢了。张如的几个子女,不是普通人呐。只怕这朝中也好,江湖也罢,少不了他们的人。看这样子,似真的打算将童贯置于死地啊!”
“岂止是童贯?”王庆对于张如这个名字多有几分敬意,只是并不意外叶枫知晓,道:“我等愿意鼎力相帮,为的是改变这个世道!”
“一个愚蠢的计策!”叶枫苦笑着摇头,道:“其实我已经大致猜测出了许多,你们这样只会死更多的人,根本就不会撼动六贼分毫。”
“何以见得?”王庆道。
“世道浑浊与否,非是六贼能左右,而是圣人。”叶枫道:“这等拙劣手段,想要杀掉六贼想的只怕也太过简单了。童贯虽然方领六边军事,此番军权在握,但这事儿也触在了官家的霉头上。但官家要拿掉童贯,又岂会让人立案严查?你们步步算尽,却低估了官家对六贼的信任。妄图用一件黄袍,一方玉玺就将六贼拿下?简直是可笑至极。”
说到这,王庆也恍然大悟。
如果自己还是以前的副排军,只怕还真想不通。只是现在自己处于房山的魁首,这等离间计虽然做的是天衣无缝,但如果有人这般挑唆自己和李助只怕很是极难。
处在了这个位置上,又岂会因为一些含沙射影的事情就将自己最信任的人斩掉?童贯功劳甚重,在官家眼中只怕也不具备造反的条件。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横山,只怕童贯难免下狱。但偏偏这事儿就发生在东京,你说是官家傻?还是你们傻?”
叶枫笑着摇头:“我之所以确定是张如的子女作案,就因为一点,刑部王郎中的死!哼,天意有时候就是这般弄人。想要造反的人,连黄袍玉玺都刻好了,偏偏不在自己军中,反而在这汴京城里夜宴?而且还巴不得这事儿早点捅出去,顺手搞死了一个郎中?算了,这事儿也懒得和你们解释了。”
“都头!”王庆这时候方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人能够将事情揣摩到这般地步,尤其是寻常人物?他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儿吗?”叶枫问道:“再不走,军巡铺的人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