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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的天鹅不知所踪,夏纨蔚放下筷子,“我去卫生间。”
说完起身离开包厢,门被打开,夏纨蔚问了工作人员找到卫生间,进去后看见一个女生穿着包臀裙,身材前凸后翘,就是她一个女孩子都会在上面停留。
口红让她的脸颊更加有起色,看起来也才二十来岁,不过身上的气质却和夏纨蔚不同,低头洗手的时候,干净和被染上了金钱气息的女人,差距太大,肉眼就能分辨出差距在哪里。
夏纨蔚把手烘干走出去,还没到走廊就看到中年男人抱着刚才的女生,只是这张脸让她觉得熟悉,乍一眼好像和靳鸿衡很像,这种认知让她不敢走出去,加上两人在没人的走廊卿卿我我,不好意思出去打扰。
夏纨蔚回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样子,右侧脖子实在是惨不忍睹,默默地把领子翻上去,好在这一幕没什么人,灯光也不是特别亮,不至于全程丢脸。
外面的娇羞声让她听不下去,只好干了一件缺德事,把水龙头打开,开到最小值,管道里的水上来会有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足以让她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包厢内的靳鸿衡等了十几分钟没有看到人,离开包厢去找他,转弯就看到男女纠缠的身影,本温柔的面庞突然变得冷漠,眼底情绪隐藏得很好,还能靠着墙壁双手抱前看着两人这不知羞耻的行为。
忘乎所以的两人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见,男人的手已经顺着包臀裙的底部伸入,引得女生娇气地叫出声,在这里吃饭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像他这样不在乎还是少见,不过高位者多少也会有需要被人拉下水的时候,只是时机未到。
靳鸿衡厌恶地目睹这一幕,并未觉得自己有在打扰别人,直到眼前的这幅春红图因为服务员推车时,酒瓶子的碰撞才有所消停。
男人拍着女生的臀部,还没来得及说话,鼓掌声就让两人望过去,靳鸿衡站在原地说:“靳总在外面玩得真好,你说我要是把这个视频发给你们公司那些负责人,会不会把位置让给表哥?”
男人被抓包丝毫没有慌乱,淡定地看着这个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精明的眼中的不屑太明显,他并不认为大权能够拱手相让,以他如今在外面的合作本事,没有人会质疑,只是下面的人太不聪明,就算是靳鸿衡和他表哥,与其说是表哥,倒不如说是哥哥,毕竟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靳父推开女人没了刚才洗漱投入,“回去。”
卫生间里面的夏纨蔚把水龙头关上,脑袋一片空白,这里面的事情让她都不会思考,外面的交谈声还在继续,只能停在原地。
“不会,因为你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别忘了,你是我养大的,一旦我离开,之前所有在你身上的承诺都不算事,公司的分红和资产你都不会拥有,等到真正有能力,光说不做假把式。”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靳父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却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蛰伏好,靳鸿衡的表哥并不会让他安稳地从这个位置下来,要做就做得好,谁都逃不掉,而靳鸿衡一直以来都在因为他的这件事而做准备,不知大义灭亲,只是单纯看不了小人得志,哪怕是自己的父母都不会手下留情。
有时就连王之忘都不清楚靳鸿衡的性格,他既有黑暗的一面,也有善良一面,就是在这样错杂交错的事情中成长,而他背后不仅仅是他和表哥,还有别人,否则事情不会顺利,打击贪污受贿这件事上面的人关注,要想不被牵扯,就得把人摘出去。
靳鸿衡很聪明,他知道该和谁合作,同样也明白偏向哪一方,所以他从开始选择摄影专业就是不想被他关注,同样在这方面不感兴趣,对他的警惕性就会变少,父子俩从小时候就不对付,尤其是兄弟俩的母亲都被眼前这个男人逼死和逼疯,这种情况下哪来的感情。
靳鸿衡冷脸看着男人趾高气扬的离开,轻笑了声,没有立马离开,过了几分钟见夏纨蔚还没从里面出来,也就回包厢等,知道她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消化不了。
夏纨蔚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多复杂,两人的针锋相对确实很令人好奇,但想法只是一瞬间,有些心疼他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合格的父母。
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回去,包厢门是开的,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了烟味,靳鸿衡已经许久没有抽烟,最起码那段时间每天去找她都没有烟味,现在重新抽起来,一抽便是十几根,不要命的点。
夏纨蔚皱眉道他身后,“靳鸿衡。”
没有任何反应,她讲不出安慰的话,上前抱住脸颊贴着他后背轻声道:“别抽了。”
烟气散去许多,靳鸿衡把烟丢进烟灰缸里,双手抵着窗边的台子,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的经历或许不能用荒唐来形容,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每一日都是恶心,都让他夜不能寐。
六岁时听着自己的父亲和大姨在房间里□□,不过是单方面的强迫,在没有人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下,用言语威胁大姨,让她在日复一日的辱骂中存活,最后受不了地跳楼自杀,那天他在学校,而年长他五岁的表哥亲眼看见母亲的离开,至于怎么知晓两人是兄弟,这也是靳父自己嘴不严实,再一次醉酒,当着家里人的面讲出,而他的妈妈受不了打击精神恍惚,到现在还被关在精神病院,他做不了任何决定,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帮助他们,所以他始终相信人定胜天,终有轮回,有人会得到报应。
靳鸿衡一字一句讲出,夏纨蔚听得心尖难受,搂紧他不说话,等到人讲完了这荒诞的故事,还是无法去安慰他。
“所以我很羡慕你,羡慕你有家人的陪伴,所有人都围绕在你身边,以你为中心,而我更适合昏暗的世界。”
靳鸿衡语气沉重地说出这句话,他现在所拥有的并不是父母所给,而是他外婆和奶奶的积蓄,以前就是大户人家,所以根本不差钱,到他这里也不需要靳父的养育,就算是他被丢弃也能够生活的很好,更不要说现在和丢弃没两样。
“靳鸿衡,不要在内心否定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长大成为现在这样的你,已经是最好的,也很不容易,他们的事情会影响到你,但也会改变你,逆境重生,你已经做到了,不是吗?”
“不管是现在的你,还是从前的你,本质上都是好的,也会被风沙迷了眼,会被绊脚石停住步伐,但是你也没有放弃,不也让自己慢慢地好起来吗?”
“羡慕是很正常的情绪,人人都会有,但内在的意识永远都在进行调整,如果没有调整和改变,你也不会凭借自己的成绩进入到少年班,不是吗?”
“外婆以前和我说,把人生当成一种体验,你会经历很多事情,不管是好的坏的,成功欣喜或者失败挫折,这都是让你变得更加强大的事物,最后是一个看清世界的明白人。”
夏纨蔚的缓缓道来让他浮躁的心逐渐平静,在焦躁的内心得到了抚慰,转身回抱,弯腰在她耳边说:“现在已经是夏老师了?”
夏纨蔚手臂抵着他胸膛,认真打量确定神情没什么不对劲之后松了口气,“算吧,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学生会,开导你一下。”
靳鸿衡勾着嘴角问:“当你第一个学生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你坐下吃饭。”夏纨蔚严肃道,松开手想要回到座位上,结果人就被打横抱起来到后面沙发,吓得她抱住靳鸿衡的脖子问:“你干吗?”
靳鸿衡迫不及待亲着她,急迫的模样让夏纨蔚有些害怕,刚才进来时门半开着,眼睛乱看地想要挣脱,可他亲的温柔,没有之前的强势,不得不顺应他。
本应满是烟味的房间,但在暧昧的氛围下全然消失,靳鸿衡摸着她胯部和大腿,哪怕是隔着牛仔裤依旧能感受到体内的钢钉,压在她身上却只是轻轻地想让人躺着,时不时被激起的哼嘤声让他情难自禁,忍不住有下一步行动,手顺着毛衣底部缓慢地伸进去,在触碰到她后背时,只是单纯地抚摸,没有进一步行动,他知道这是目前能做的最后一步。
情浓时身体带来的反应不会骗人,夏纨蔚被靳鸿衡亲得难受又做不了别的,最后实在吃不消地用力推开他,不忘用膝盖抵着他腹部,这样人才能快速地离开。
靳鸿衡坐直后帮她把衣服整理好,听着大喘气的声音在她下巴处轻咬,“笨,怎么就学不会。”
夏纨蔚瞪了他一眼,不说话地想要寻找自己外套,结果在靳鸿衡那一侧,带着怒气地伸手要去拿,结果人直接给她披在身上,“好了,吃完饭回去。”
“你吃,我走。”夏纨蔚绝情道,严肃的表情让靳鸿衡低头仔细看她眼睛,虽然是生气,可眼睛还清澈得很,根本就是装样子,也难怪刘蓉说她性格好,怎么惹都不会惹毛,不过会在心里记一笔,等到翻旧账的时候就完蛋了。
夏纨蔚把衣服穿好想要,“请客的人没吃,你就走了?”
“被请的人吃了就行,你不重要。”夏纨蔚肯定道,被靳鸿衡弄得确实生气,但也因为自己身体反应而想要找个台阶。
靳鸿衡牵着她的手不动,“忍心看我饿肚子,最后被王之忘送进医院?”
“忍心。”夏纨蔚嘴硬道。
靳鸿衡真的不再惹她,回到椅子上随便吃几口就结束,刚放下筷子夏纨蔚又坐回他身边,满脸怨气望着他,“饿死鬼投胎。”
靳鸿衡见人都过来了,自然也不着急,慢慢吞吞地吃,面前的菜大部分都已经变凉,味道也不是最开始上桌的好,“别吃了,去买卷饼。”
主要也是夏纨蔚自己想吃,靳鸿衡解决大部分的菜后,两人才离开餐厅,到不远处买了卷饼,里面放着豆皮和土豆丝还有肉块,是一家新开的店,之前刘蓉来这边商场买东西,早饭都是在这家店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