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荣归故里

第108章荣归故里

安顿好了国内，顾衡将目光投向北方。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个伏在他膝上为故国大哭的姑娘。

她一世骄傲，却在那时落得一身狼狈，跌入泥潭。

“侯爷，元军缺粮，正计划要进攻北疆夺粮。”蒙恬走过来，俯首作揖。

顾衡慢慢回神，眼角沁出一抹冷意。

“不易，你去奏鸣圣上，我准备率军北上御敌。”

“喏。”

旁门，顾珏听到顾衡的话，抿了抿唇，在蒙恬离开后走出来，对着顾衡作揖。

“侯爷，此战带上伯牙吧。”

“你在朝廷里助皇帝。”顾衡摇头。

“她是我姐姐，那里是我的故乡。我怎么着……都该去为她收尸的……”顾珏攥了攥手，垂着头盯着自己云纹皂靴的鞋尖儿。

缄默半晌，顾衡颔首：“好。”

二月九日，元军南下，欲侵略北周，夺取粮食。

二月十三，顾衡率王军北上。

他们先在边疆和忽必烈打了一仗，忽必烈踢到了铁板板，铁青着脸下令撤军。

顾衡趁势继续北上，以为友国讨伐元国为名，一路朝着北秦的疆土打了过去。

驻守在北秦的元军不敌，被打得节节败退，只能撤回原先属于蒙古的地盘上。

初次进入北秦疆土时，看着满地无人管理的尸首，顾珏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北秦的百姓和将士都躺在地上，无人收尸——那些元军是怎么忍受得了，怎么驻扎的下来的。

那天夜里，诸葛亮，刘基，顾衡，顾珏，蒙恬，关羽等人汇聚一堂，共同看着一幅地图。

地图上画的不是北周，而是曾经的北秦。

“伯牙，你我兵分两路，各自率兵退敌。”顾衡指出一条路线，“从此关开始分散，伯温，云长跟着伯牙，孔明，不易随我。”

“喏。”众人作揖。

离开前，顾珏率人将每一位已经腐烂的不成样的尸首都埋葬起来。

他仰头看着已经渐渐破败的北秦城墙，看着城墙上攀爬着的青苔，两全悄然攥紧。

得到了北秦却又不愿好好整治，屠杀了他北秦的百姓和将士，连尸首都不愿意好好处理，就任由他们这么遍地——

忽必烈，既然不想好好管理北秦，那么就把它还回来吧。

彼时的忽必烈正想着怎么从波斯那里坑点粮食过来，等到驻扎在北秦的元军过来汇报说北周王军已经入侵，想要再派兵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顾衡和顾珏都有着极高的军事才能，北周王军又有神兵利器辅佐，面对这样一直所向披靡的战队，元军只能认怂逃跑。

憋屈啊。

从来都是他们打得别人落花流水，现在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却成了他们。

顾衡和顾珏用数月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了北秦的疆土，将之并入了北周疆域之中。

忽必烈想要打回来，但面对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只能默默收起了打回来的心思。

不想挨枪子儿。

七月，骄阳正好。

一支井然有序的王军悄然来到北秦皇都。

曾经也算热闹繁华的北秦皇都，在经历了战火的洗礼之后，渐渐没落了下来。

那高大宏伟的古墙，边角已经磨损腐朽，城门四处杂草丛生。

杂草中满地无人管理的尸体，城墙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可见曾经的战争有多么恐怖。

王军之前，有个一身白甲的少年。

少年长发高束，手持黑纹红缨长枪，眼中倒映着这座被遗忘了的皇都。

皇都无人，昔年车水马龙的街道也不再有商贩吆喝，不再有歌舞升平。

空洞洞的城门前，那具半跪的白骨分外引人瞩目。

白骨身披红色嫁衣，半跪于地，一杆剑插进土中。

顾珏翻身下马，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白骨身前。

他将红缨长枪插在旁边，蹲下身子，慢慢伸手抚上白骨的脸颊，曾经温润的眼睛变得晦暗不明，仿佛藏满了汹涌澎湃的波涛。

姐姐……

白骨空洞洞的眼眶中一阵抖动，竟窜出两只肥硕无比的老鼠。

随着老鼠窜出，那白骨像是没有了支撑一般，轰然倒去。

白骨倒地，一身骨头倾数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