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捷报送来

第138章捷报送来

三年？  顾珏一愣。

那好像……是当年师傅被唐铮俘虏走的那段时间啊。

他细细算了算，目光微微一沉。

对得上。

如此说来，是唐铮给师傅下的毒。

“可能解开？”顾衡抿唇。

“能解开，只是……怕有副作用。”李时珍看了看两位老先生，犹豫片刻，作揖道，

“因为镇国公常年习武，那毒便融进丹田，所以三年后才会毒发。但若是想要继续用武，便会有性命之忧。”

“东璧先生的意思是，师傅要保住命，便要化开一身武功——而要保住武功，便会有性命之忧？”顾珏问。

“不错。”李时珍点头。

顾珏默。

他抬头看了一眼亮着的内屋，眼中满是心疼。

一身武力化散对习武之人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他师傅那样热爱武术，又那样热爱这片足下疆土——若是没有了武功，只怕再也无法上战场杀敌了。

顾衡仰头看了看明月，半晌后淡淡开口：“尽全力保住镇国公，武功没有人命重要。”

明白了顾衡的意思，三人立刻作揖离开。

很快，朝野上下都知道谢滢中毒的事情。

因为曾向谢滢学过谢家枪法，景云帝也将她当做师傅，很是担心她的情况，甚至想派宫中太医去看。

却知道已经有人给她解毒了，便收回了信息。

新年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过去了。

正月三日，谢滢苏醒。

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甚至连一丝内力都察觉不到了，谢滢心头一动。

她看着众人难言的神色，慢慢意识到什么，面色逐渐转白。

“侯爷……”谢滢看向坐在床畔的顾衡，哑声问，

“我是不是……不能习武了？”

“你中了唐铮的毒，时隔三年复发。三位先生将你救回，已是倾尽一身医术。”顾衡将药碗递过来，温声启唇，

“我北周人才济济，有人从文，也有人从武。这片足下之土不单单是你一人守着。我在守，伯牙在守，不易，云长他们也在守——纵然你无缘疆场，也莫怕。有我在，它不会被灭亡。”

有我在，它不会被灭亡——

谢滢听着最后这句话，本是不委屈的，这会儿忽然鼻尖发酸。

她慢慢侧头，一行清泪从眼梢滚落。

她在意从来不是自己能不能守住足下土。

她在意的是自己没有了武功，就上不了战场了——上不了战场，她就不能再为面前之人分忧。

这么多年，侯爷用瘦弱的肩膀扛下了很多。她只是想竭尽自己所能，让他能够轻松一些。

侯爷……活得太累了。

众人适时退下。

顾衡叹了口气，将药碗放在旁边。

他伸手，像一个长辈一样抚了抚谢滢的头。

“身为臣子，守家卫国是我应尽的义务；身为中原人，护住足下疆土是我生来的本分——不要因为不能为我分忧而难过，为中原，我顾子机甘之如饴。”

谢滢转身，两眼通红地看着顾衡。

“侯爷为百姓考虑了，为中原考虑了，可曾为自己考虑过？”

“国在前，我竭尽毕生奉献与它，让它兴盛，便是对我的最大考虑。”

“那趟若有朝一日，皇帝忌惮你的权利，要你赴死呢？”

“若君能兴天下，愿赴一死。”

谢滢看着面前之人。

他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大义的话，用清澈的眼宣誓着他要扶持中原的坚定信念。

谢滢忍不住一阵挫败。

有时候侯爷明明很聪明，为了要斗倒唐铮开始惜命；有时候却又偏拗固执，为了家国连命都可以放弃。

“药记得喝。”顾衡看了看谢滢，起身离开。

谢滢目送他远去，起来喝了药，随后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碎成两瓣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