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木须肉溜 - 谁家玉笛暗飞声 - 我做的葱油饼薄如蝉翼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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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木须肉溜

才出了殿门,平竹便闻得一道压低了的声音在轻唤她。

“平竹姐!”

平竹闻言,柳眉一蹙,思雀这小妮子又在捣鼓什么花样?瞥眼瞧去,只见思雀神色紧张,探头探脑地瞧着她,那模样就跟做贼似的。

见此情形,平竹的脸色愈发阴沉,她莲步轻移,没好气地走过去,压低声音嗔道:“你在做什么?”

“嘘!”思雀赶忙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对着她挤眉弄眼,示意平竹随她前来。

平竹岂会轻易依从,当下伸手一把扯住思雀的领口,柳眉倒竖,面露不悦道:“眼瞅着便要传膳了,你又捅了哪门子风?”

“不是,平竹姐,你小声点!”思雀有苦难言,慌得六神无主,只得凑近平竹,低语道:“偏殿出事了!”

平竹听罢,神色一凛,忙不迭地朝后探看,见殿内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正色道:“方才为何不说?”

“能说我早就说了!”此等机密之事,焉能随意言说?思雀瞪直眼瞧着平竹,任是谁在这情急之下,也会有些脾气。

平竹见她猴急的模样,没同她一般见识,不与她计较开口直言道:“还不速速带我前去查看!”

思雀等的就是这句话!二话没说,拉起平竹便跑。

平竹被她扯得身形一晃。

等到了偏殿,平竹便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她下意识地紧紧拽住思雀的衣袖,刚要开口斥责她莫要再装神弄鬼,却见思雀神色凝重,正小心翼翼地朝着殿门挪步而去。

思雀将身子贴近殿门,侧耳凝神倾听,四周却宛如死寂一般,未传来半点声响。

只见她胸脯微微起伏,似是鼓足了勇气,而后深吸一口气,玉手轻抬,缓缓推开那扇殿门。

伴随着一声“嘎吱”,那声音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尤为刺耳,仿若打破了某种禁忌,令人心悸。

平竹眉头紧蹙,心中涌起的那股不安感愈发浓厚了,但还是轻抬脚跟了上去。

踏入偏殿的刹那,她就被眼前的景象让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早就该出宫的尚小姐,此刻竟去而复返,静静地躺在偏殿的床上。光洁的额头上,一处显眼的瘀血触目惊心,有了发紫的迹象,双唇发乌,毫无血色,宛如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娇花,生命的气息微弱得几近于无。

平竹的心猛地一揪,她颤抖着身子本能地快步走上前去,“噗通”一声跪地,顾不得其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去探那孩子的鼻息。

感受到那一丝微弱的气息拂过指尖,好在还有出气进气!

平竹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可眼中的担忧却愈发浓重了。

“怎么回事儿!”平竹的声音夹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震惊与后怕,话是在问思雀,但目光却紧紧锁在尚昆那毫无血色的脸上。“不是已经出宫了么?”

思雀在一旁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半晌才挤出话来:“我……我也不知道啊——平竹姐,吕公公回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到处都找不到你,他便急忙先去陛下那儿禀报了。

陛下听闻后,便下令将姑娘安置在这偏殿,还特意叮嘱莫要惊动娘娘。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所以才跑来寻你的……”

“你说什么?!陛下知道这事儿!”平竹心里一惊,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陡然回过味儿来,恶狠狠地瞪向思雀。

“知……知道!””思雀一边用衣袖慌乱地擦着泪眼,一边抽抽搭搭地点头,满脸泪痕地问道,“平竹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问我怎么办?!”平竹又气又急,真是被这丫头气得不轻,无语至极道“你可把我害惨了!”

“啊?”思雀止住了哭声,泪眼汪汪地望着平竹,一脸茫然,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平竹眼神儿突然凛利起来,扫了思雀一眼,随后压低声音,冷冷地警告出声,“今日之事,我权当从未见过。你也未曾来找过我,记住了!若是走漏了半分风声,我会为你收尸的……”

“不是?平竹姐……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办呢?”思雀见她对着自己耍起大宫女威风,眼眶里又泛起泪花,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无助,顿时就慌了。

见平竹是铁了心的要走。

她那娇小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愈发慌乱摸不着头脑。“平竹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呀,你不能不管我啊!”

“闭嘴!”平竹低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她眉头紧蹙,说到底还是和思雀有情谊在的,她又忍不住提点了几句耽误时间的话,“此事干系重大,容不得你再哭闹添乱。若想活命,就把嘴给我闭紧了,莫要再提半个字。”声音就如同冰冷的寒风,让思雀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也抬头望向她,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一时间竟有些如鲠在喉,有口难言。她想说自己根本就不是能憋不住事儿的人啊!

满腹的话语就像汹涌的潮水,在胸腔里不断翻涌,几乎要将她淹没。可望着平竹那严厉的眼神,那些话又生生地被堵在了嘴边,只能化为无声的呜咽。

平竹对此不予理会,神色冷峻,全然不理会思雀那满是无助与哀求的眼神,径直离开了偏殿。

偏殿中,独留下思雀一人,在恐惧与慌乱中瑟瑟发抖。

……

这时吕良火急火燎地从太医院领了江太医回来,脚步匆忙而凌乱,那急切的模样,就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一般。

让紧跟在他身后的江太医瞧着吕良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了狐疑。

他暗自揣测,莫不是陛下与柔嫔娘娘在房事上有摩擦……

以至于如此慌张地宣他前来?

这等私密之事,向来敏感,若真有什么问题,那可就多得不看,少得不听。

江太医跟在后头眉头微皱,脚下的步子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事关陛下的龙体,稍有差池,便是掉脑袋的大事。

只是进门的瞬间,他就感觉丝丝凉意袭来,背后忍不住冷汗直出,此地克他!

“江太医——”吕良猛地站定脚后跟,面色凝重地驻足回头,看向一脸沉思的江南桥。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凝重,语气低沉而严肃地说道,“介时还望江太医,不论目睹何种情形……皆要守口如瓶!此事关系重大,若有丝毫泄露,你我都将有性命之忧,还望江太医铭记。”

江南桥闻言,给他比了个放心的眼神儿,还能有什么?无外乎男人的脸面嘛,他懂!怎么会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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