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舍不得我的宝贝受苦
第35章舍不得我的宝贝受苦
陆泽在微信那头连着发了十几个抓狂的表情包，最后憋出一句："霍北霆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老子下次再管你的破事就是狗！"
手机屏幕暗下去时，霍北霆正把苏程程圈在副驾驶座的安全带里。
少年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颈侧，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谁啊？气成这样。"
"疯狗。"霍北霆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指腹摩挲着那片细腻的皮肤。跑车引擎发出一声低鸣，划破别墅区寂静的冬夜，"坐稳了。"
苏程程没错过他绷紧的下颌线。方才在"魅夜"门口，这人眼底翻涌的戾气还没散尽，此刻被车内暖光一照，倒像是覆了层薄冰的湖面，看着平静，底下却藏着暗流。
他悄悄把冰凉的手塞进霍北霆握着换挡杆的掌心，指尖试探着勾了勾对方的指缝。
"大叔，"少年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揣在口袋里的暖手宝，"你要是不开心，就跟我说说话。就算我帮不上忙，听着也行啊。"
霍北霆的手指猛地收紧，将那只捣乱的手牢牢攥住。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他想起老宅里爷爷气得发抖的手指，想起霍远扬躲在人群后幸灾乐祸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可掌心传来的温度却像带了魔力，顺着血管一路暖到心底最凉的地方。
"没什么。"他偏过头，看见苏程程眼里映着自己的影子，那点烦躁忽然就散了，"就是觉得，幸好把你捡回来了。"
苏程程被他突如其来的直白弄得耳尖发烫，抽回手捂住脸："谁、谁是被捡回来的......"
跑车悄无声息地滑入车库。霍北霆解开安全带，没等苏程程反应过来，就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少年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鼻尖撞在坚实的锁骨上，闻到了淡淡的雪松混着威士忌的味道。
"放我下来啦，我自己会走。"苏程程在他怀里挣扎，脸颊贴着对方滚烫的脖颈，"你喝酒了还抱我，摔了怎么办？"
霍北霆低头咬了咬他泛红的耳垂，声音哑得厉害："摔了就一起滚。"
卧室里暖气开得很足。霍北霆把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自己却没动，只是俯身看着怀中人。
苏程程被他看得不自在，伸手想去推，却被对方抓住手腕按在枕侧。他以为又要像往常那样被"欺负"，紧张得睫毛都在抖，却见霍北霆只是侧躺下来，将头埋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打在敏感的皮肤上。
"程程，"他闷闷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疲惫，"让我靠会儿。"
苏程程僵着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紧绷的肌肉在一点点变软，像根绷到极致终于松开的弦。
黑暗中，他悄悄转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了霍北霆眼下那道浓重的青黑。
这人总是这样。在外面运筹帷幄，把所有风霜都挡在身后，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泄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苏程程小心翼翼地挪下床，在自己的背包里翻了半天，找出支还没拆封的眼霜。
回到床上时，霍北霆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眉头却还微微蹙着。
少年跪坐在旁边，借着月光拧开盖子，用指腹沾了点冰凉的膏体，轻轻点在霍北霆的眼下。
指腹下的皮肤温热，带着细微的胡茬。苏程程的动作放得极轻，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心里却在偷偷叹气：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他俯下身，在霍北霆蹙着的眉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大型犬。
霍北霆是被一阵焦糊味呛醒的。
身边空荡荡的，带着少年残留的体温。他心头猛地一紧，几乎是踉跄着冲下床，赤着脚就往客厅跑。转过玄关时，正好看见厨房门口那个穿着宽大睡衣的身影。
苏程程正踮着脚够吊柜里的酱油，睡衣下摆往上缩，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腰。
灶台上火苗呼呼地窜，锅里不知道煮着什么，冒出的黑烟把抽油烟机都染成了灰色。
"苏程程！"霍北霆大步走过去，一把关了燃气灶，"你在干什么？"
少年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酱油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深色的液体溅了满地。他转过身，鼻尖沾着点面粉，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你醒啦？我想给你做早餐来着......"
霍北霆这才看清灶台上的"杰作"：煎蛋糊成了炭黑色，边缘卷着焦皮，一看就带着苦味；砂锅里面的白粥更绝，水放得太少，米粒都黏成了块，硬邦邦的像锅巴；旁边盘子里摆着几个歪歪扭扭的东西，不知道是馒头还是包子，表皮皱巴巴的，看着就没什么食欲。
苏程程看着自己的"成果"，脸一点点红透了，脚趾都在地上抠出个三室一厅："我、我查了教程的，明明说很简单......"他偷偷擡眼瞄霍北霆的脸色，见对方没说话，声音更低了，"是不是很难看？"
霍北霆没回答，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酱油瓶，然后转过身，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下巴抵在少年毛茸茸的发顶，闻着那股淡淡的牛奶沐浴露香味，昨天在老宅积攒的所有戾气，好像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不难看。"他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我的程程第一次做饭，就已经很棒了。"
苏程程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嘴硬："可是都糊了......"
"糊了也好吃。"霍北霆低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看着少年瞬间红透的耳根，忍不住笑了，"不信你看。"
他拉着苏程程走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夹起那块焦黑的煎蛋，面不改色地送进嘴里。
"怎么样怎么样？"苏程程紧张地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在等待老师打分的小学生。
霍北霆慢慢咀嚼着，舌尖先是尝到焦糊的苦味，接着是没打散的蛋黄的腥气，最后还有点莫名的咸味，大概是盐放多了。
但他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喉结动了动，硬是把那口"黑暗料理"咽了下去，还露出个温柔的笑："好吃。比酒店大厨做的还好吃。"
"真的？"苏程程眼睛更亮了，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肯定，"那我明天再给你做！不对，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早餐，还要给你做午餐送到公司去！"
霍北霆刚咽下去的东西差点喷出来，他轻咳两声，试图挽回："不用这么麻烦，家里有阿姨......"
"那不一样！"苏程程打断他，小脸上满是认真，"阿姨做的是工作，我做的是心意。你为了我那么辛苦，我也想对你好一点。"
他说着，拿起筷子，夹了块看起来稍微能下口的蛋，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
下一秒，少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焦糊的苦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混着没熟的蛋清的腥气，像是在嘴里放了个烟雾弹。苏程程下意识地想吐出来，又觉得不太礼貌，硬生生往下咽，结果被那股怪味刺激得眼圈都红了。
"难、难吃死了......"他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大叔你骗人！这么难吃的东西，你怎么能说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