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金灿身死

王守义也是头皮发麻，他虽然掌管整个江州府警务力量，可在职位级别上还是江南的下属，上级下达命令，他不敢不从。

可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呀，江南是一府之主，也能称得上封疆大吏四字，自然对守夜人不用那么畏惧，可他王守义不行啊，没到那个级别，又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面对守夜人这样的机构，他不免有些怂。

江辰面露愠色，怒火中烧，他和江家之间有什么恩怨无所谓，可若是让人就这么在他面前把赵三金给抓走了，那他江辰还有脸继续在军中干下去吗？先锋官没倒下，主帅先被擒了，这要是在战争中那都是得杀头的。

“江南，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守夜人直属镇天王府管辖，没有王府的密令，你就算是一府之主也没有资格干扰我们办案，更没有权利随便抓人！”

被江辰直呼其名，江南面色铁青，一双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不管他再怎么不喜欢这个私生子，哪怕他都不把其当做江家人，甚至都不觉的自己有生过这么个崽，可江辰毕竟在血缘上是他的儿子，体内流着他的血。

而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私生子直呼其名，完全看不出半分尊重，这哪是不给他这个做爹的面子，完全就是按在地上摩擦。

“守夜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赵三金是守夜人？身份证件呢？还有，就算是守夜人，抓人也是需要手续的！同一个案子，就算地方和守夜人这样的特殊部门撞上了，该具备的手续也必须得有，没有手续，地方凭什么把人交给你们？再退一万步来讲，金灿犯了事，我地方也有重要案件需要他配合调查，同样可以申请联合调查，也并不是说就一定要把人交给你们守夜人。毕竟，这里是江州府，是地方，不是帝都！更不是北疆四府！”

江南所说并非强词夺理，一切都是按照律法条文的解释来的，但当初之所以有这么个说法，主要还是因为守夜人的权柄实在太大，几乎等同于前朝锦衣卫东厂这样的机构，不需要上报便可拿人，地方等其他机构遇上都要退避三舍，这么一来，自然会引起他人的不满，大家都是吃皇粮饭，干公家活，凭什么见了你都得退？

正因为是知道这一点，所以魏老头在和各部门协调之时为了给他们面子，同意了这些条文，可大家也不是糊涂人，当时魏老头的威势可谓是如日中天，谁敢摸他虎须？哪怕条文这么写了，可大家也只当没这回事，只要面子上过的去，其他的也就不计较了，这就是潜规则。

即便是到了如今守夜人权柄被大大削弱，地方基本上还是按照这么个潜规则来的，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又何必单纯为了给守夜人添堵惹上这么个特殊机构？要针对守夜人自然有督察院，轮不到他们地方官员来搞事。

江南当然也知道这点，可眼下要阻止赵三金把金灿带走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即便他打破了默认的潜规则，得罪了守夜人这样的机构，可相比起获得金家几代人经营的人脉，一整个儒家学派文脉的友谊，也值了。

世上哪有不用付出代价就能得到好处的，只要好处大于付出，有什么不能一试的？

只是，江南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招惹的可不仅仅是守夜人，他是在跟偌大的镇天王府掰手腕，是在跟北疆那三十万镇天军做对。

“哈哈哈……赵三金，听见没有，我早就说了，这里是金家，不是在宁城，你凭什么敢动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你又能拿我怎么样？！”金灿大笑不止，小人得志的丑陋嘴脸令人作呕，狂到没边了。

江南，金明德等人又不傻，自然能看出金灿有问题，可即便都发生在他们眼前，依旧视而不见，摆明了是要保下金灿，所谓的律法正义公义被狠狠的踩在脚下。

啪！

不用赵三金发号施令，江辰便一巴掌扇在了金灿的脸上，打的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江辰，你好大的胆子……”

“江辰，你放肆……”

江南，金明德二人大怒，眼下看似是江辰打金灿耳光，实则和抽他俩没什么区别。

“我看是你们在放肆！”赵三金眉头一挑，高声喝道，“一个是江州府府主，一府之地的父母官，一个是儒家学派的大师，教书育人一辈子，一世清明，到头来却因为这么一个渣滓放弃了原则，违背了律法，他所犯下的罪行你们视而不见，死在他手上的那些无辜平民百姓你们不管不顾，反倒是打他一巴掌你们紧张的要死，何其可笑？！”

“今日，我就要带他走，我看谁敢拦我！”

赵三金话音刚落，金家老宅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即便看到两队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军人鱼贯而入，站在两侧，手中枪口对准在场众人。

江南此次前来也让王守义调来了一队特警，可在眼下这帮军人面前，那些特警几乎连抬枪对峙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省城，是江州府，我是江州府府主，你们是哪个部队的？！长官是谁？！谁给你们的权利将部队带进城？！”江南都要气炸了，他今晚已屡屡碰壁，在花元武的庄园外头连门都进不去也就算了，可在金家老宅居然还有上百名士兵包围，这头铁莽撞的行事风格很难不令他将这些军人和占领花元武庄园的那些军人联系在一起。

这对他而言是个不好的消息，他搞不明白守夜人为何能调动军队，如果这些人真的是一伙，是守夜人调动的部队，那基本代表他们今晚已经翻不起来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