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天气转凉了。
周均常拉开窗户,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缓缓吐出一口烟,外面寒风徐徐,与屋内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均常最近总喜欢一个人坐在窗边,点着烟发呆,有时候想事情想人,有时候什么也不想。
“你怕吗?”一个声音在脑边回响。
周均常不知道是多少次一个人坐在窗户边脑海中回想起这个声音,这句话,想起一个人。
回忆不断闪过,周均常再次想起那晚的黑夜,眼前的人一身红衣,手里摇着伏特加,要醉不醉,凑到周均常的跟前,一个劲的重复这句话。
她嘴唇红的出血,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妖艳,勾引人想不要命的探索。
……
周均常点的三根烟,最后一根燃尽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说你都坐在那里想什么呢,能想这么久?”阿风边穿外套边说。
“没什么。”
“没什么想这么久,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应。”说完,又想到什么,表情一转,凑过去低声说,“你不会在想哪个女人吧?”
周均常瞟了阿风一眼,没说话。
阿风猛吸了一口烟,又接着叹了口气,说:“就我们这样的也只能想想,谁家的宝贝千金会看上我们这样的。”
周均常窝进沙发,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行了,不说了,走了。”
四周安静,狭窄的房间里,一盏暗黄的灯亮着。
周均常眼睛拉开一条缝,看了眼坑坑洼洼的水泥墙,一个倒头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
刚睡醒,看着手机屏幕的强光还有点不适应,眯着眼睛勉强看清了来电人:胡黑。
“喂。”
“均常,得空没,老大在天广厅打台球呢,来吗?”
周均常看了一眼时间——十点过两分,能你吃宵夜了,今天晚饭没吃,一觉睡到了现在,现在肚子空空,有点难受。
“嗯,就来。”
电话挂断,周均常穿上鞋,随手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到了天广厅是十点十五分,还算快。
周均常轻车熟路的找到了241号球桌。
胡黑擡眼看到了周均常,转头对正在俯下身瞄球的周济说:“老大,均常来了。”
“让他来一局。”
胡黑捞过一旁的球杆,直接上手,弯腰,低头,瞄洞,手臂用力,发球,进洞,动作一气呵成。
一旁的周济认可的点了点头,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打趣道:“几日没练,球技不退反增了。”
“没有”周均常没正经学过台球,只是混场子的时间长了,照葫芦画瓢地会打几下,规则也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时间长了,也算有些技术。
周均常打球利落,从不过多思考,看到能进洞的就打,也没什么战术,遇到新手还能装一下,可遇到周济这种会想战术的就不怎么管用了,周济好几次都说“你就是性子直,你想什么,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人得学会隐藏。”周均常沉默不语。
没几下,球就没剩几个了。
在周济抱杆想发法的时候,楼上传来脚步声,高跟鞋一下一下的敲着地面。
红色的高跟鞋平稳落地,传来了道女声:“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今天来打球了。”
周均常眉心一颤,眼神一直注视着球桌。
周济瞄球,答:“来玩玩。”一声脆响,球却没进洞。
该周均常的球,平常一样干脆利落,连续两球都进了,最后的黑八进洞也很干脆。
周均常赢了。
“呦,可以啊,你手下怎么有这么会打台球的人啊。”女人夸张有略带一丝调侃。
“许黎。”周济叫她的名字,略带点警告意味。
许黎一笑,转头看周均常,带点赏识意味,眉眼微微一眯:“打球这么厉害,专门学过?”
周均常低头擦杆,摇头说:“没有。”
许黎问:“没学过打这么好,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
许黎看周均常聊天意味不高,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转过身又去找周济,还撂下一句,“你手下人都这么高冷的吗?”
“行了,球打完了,上楼。”周济说。
“饭菜都帮你们订好了,老地方,走了。”高跟鞋在楼梯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