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栽了
门外的侍人腿一抖,飞快下去办事了。
乔希没在意,他翻了翻书桌上的东西,见除了乔家的账册外,书桌上竟然还意外的多了两个以前从未有过的话本,再联想到自己刚才让侍人出去寻书的事,不由哑然失笑。
他摇了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乔希......你真是……栽了!”
他感叹了一番,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到顾锦恪,又只能一脸认栽的坐下,拿起话本翻阅,嘴里偶有念叨。
“在妻主面前定要柔弱……微笑......嗯,有用。”
“谈论妻主感兴趣的事,嗯,也尚可。”
……
他甚至提起笔来抄抄写写,最后总结道:“果然要想拥有一个好妻主,然后让妻主对你沉溺不可自拔,也是一门大学问啊!”
天色渐晚,书房里的人却兴致勃勃,陷入一门高深学问的学习里去了。
......
顾锦恪则和桑宜和老农把事情交接完才回了府邸,顾锦恪沐浴更衣,桑宜也快速收拾了一番过来服侍,他心情不错,便是垂头给顾锦恪扣腰带时嘴角都含着不容忽视的笑意。
顾锦恪颇为诧异,忍不住问:“今日是遇着了什么好事?如此高兴。”
桑宜忙摸了下唇角,发现确实是不自觉的弯着时,忙用手捂着,偷偷抿抿唇,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他偷偷看了顾锦恪一眼,眼里飞快闪过笑意:“确实有大喜事,只是不能告诉殿下。”
他今日终于帮上了顾锦恪的忙,虽不是多大的忙,却也让他觉得高兴,殿下是用的着他的。
他也能和殿下身边的其他小公子一样,为殿下出出力了,或者排忧解难,而不是看见殿下陷入困境,却无能为力。
顾锦恪见他不说,倒是颇为诧异的挑挑眉,不过自然不会追根究底就是了。
只是难得见温柔平静的桑宜有这样克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忍不住感觉有些有趣,想来,桑宜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大喜事。
今日因着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虽然尚且在起点,但顾锦恪心情属实不错,看着桑宜含笑低着头温柔又耐心帮她整理胸前衣襟,今日又是他帮了她的忙,顾锦恪便也想周全照顾他难得高昂的情绪,拍拍他的肩道:“那就祝桑宜日日都这样开心吧。今日不用你服侍了,你既高兴,且去玩会,孤看会儿书,就自去休息了。”
桑宜正开心呢,冷不丁听见这消息,然后就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顾锦恪温柔拍肩的力道。
这沉甸甸的好意,让他当即茫然:“啊?”
他虽然开心,但服侍殿下是开心加开心,加倍开心啊,殿下就这样给他放假了?他能拒绝吗?
他不想放假的啊!
顾锦恪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自己果然体恤身边的人的好上司,当即扬唇一笑,自己整了正衣领,出了卧房,径直奔书房去了。
她还有些困惑,需要去书房里翻阅一下典籍验证呢。
桑宜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她的身影错身而过了,他想说点什么,看见顾锦恪唇角的笑意一时又有些犹豫。
殿下一片好心,他还是不要辜负殿下的好意吧。
不然殿下若是问起他为何不想休息,只想服侍,他难道要和殿下说是想要时刻腻在殿下身边吗?
想到这个羞人的问题,他唇角含了点笑意,赶紧拍拍有点烫的双颊降温。
算了,放假就放假,来日方长,无论如何,殿下开心最重要啦!
顾锦恪在书房看了会儿书,把心中疑惑去掉后,心情就放松下来,不过荀己很快给她带了条消息来:“殿下,三皇女和黎尚书要到清城府了。”
顾锦恪神色倏然冷了下来:“要到了?”
荀己点点头,看了一眼顾锦恪:“三皇女殿下押运第二批物资,路上遭遇山匪后,物资十不存一,但是三殿下和黎尚书为了保护物资也不幸受了伤。只是三殿下和黎尚书受伤第一次迷迷糊糊清醒过来后,俱都表示是她们愧对清城府百姓,也愧对女皇和朝中大臣的信任,没有保护好物资,十分自责。她们甚至让侍卫抬着担架去看了剩下的物资,然后当场痛哭出声,当即下令不用照管她们的伤势,全力赶路,要将手下剩余的粮食给清城府送来。”
顾锦恪不由得冷笑一声:“呵”
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反应很快嘛,还会使苦肉计。可是第二批物资比第一批物资,也就晚了三日而已。”
可顾锦恪都回到清城府好几日了,这两人带的物资比顾锦恪不知少多少,却是才将将要到。
荀己听了顾锦恪的话,内心也是十分赞同的,点点头把三皇女她们路上的事说了出来:“是的,她们沿途过来的路上,手底下兵士四处宣扬三皇女和黎尚书说的话,大肆夸耀了三皇女殿下的品格和为民之心。沿途百姓都不由得称赞她们一番,不仅不再提起三皇女殿下和黎尚书遭劫的事了,还十分怜惜两人受了无妄之灾。这一路上,两人伤势不断发作,都被沿途百姓留下来养伤了,名声在沿路上倒是十分不错。”
顾锦恪听了只觉得好笑,伤势不断发作到在路上耽搁这么多时日,竟然是还有心情不断为自己打好名声的吗,不知道她们的行为有哪一点和她们喊出来名声意义相符的?
她们难道就不担忧事实真相大白于天下吗?
只是顾锦恪听完以后也就不得不暂时按下了,她并不想便宜了三皇女和五皇女,但是现在就在清城府收拾了三皇女也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她还要考虑女皇暧昧不明的态度,倒不如准备好一切,等到回京以后以后再好好收拾她,一次摁死,让她不能再蹦Q,然后让她所做的事情大白于天下。
她顾锦恪可以和三皇女因为皇储,太女的身份存在正当竞争关系,即使女皇偏心顾锦绣也无所谓,但是她不能忍受这些人为了上位,要拿无辜百姓的性命来铺就她们成皇的道路。
不拿百姓性命当回事儿的人,不配为皇!
不过两人到来的消息,还是要通知一下黎玉辛一下,看他是选择避开回京城,还是如何安排才好。
黎玉辛的身份除了荀己以外,府中还没有人知道,顾锦恪原想吩咐让荀己给黎玉辛传一下话的,不过想到自己回去歇息正要路过黎玉辛的房门,便也不准备让荀己多辛劳一次了。
她让荀己下去休息,然后收拾收拾书桌上的书籍笔墨,阖上书房的门往回去了,途中经过黎玉辛暂时歇息的屋子,轻轻扣了扣们。
室内传来黎玉辛伪装的粗噶的声音:“是谁?”
顾锦恪回答他:“是孤,顾锦恪。”
黎玉辛原本已经要歇下了,正在拉被子呢,听到顾锦恪的声音一惊,这夜里,顾锦恪寻他什么事?
他忙匆匆喊了一声:“稍等。”然后起床穿上衣裳,匆匆系好,又拿出白日里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篷罩在身上,才准备去开门,可是人走到半途,他脸色忽然古怪起来,想到了白日里的情景,匆匆倒退三四步。
黎玉辛很快退回了屋子里的梳妆镜前,铜镜模模糊糊,在烛光下倒映出一个黑色身影,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除了瘦削,别的再看不出什么来了,加上为了伪装,每日的声音也是粗噶难听的,哪里还会让人联想起京城鼎鼎有名的美人黎玉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