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果然,丁灵一回到寝室,就受到室友们的轮番盘问。
寝室长:“丁丁,是咖啡更甜还是恋爱更甜?”
老三笑道:“丁丁喝的是意式浓缩,可苦啦。不过江同学真是舍命陪君子,我看他喝一口眉毛都皱起来,还坚持全喝完,看来恋爱的甜能盖过一切咖啡的苦啊。”
老二:“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说不定人家乐在其中呢。”
丁灵气得丢了包就要上来拧她们的脸,“胡说八道,我们就是碰巧遇见而已!”
三个室友作势要往走廊里蹿,“不得了,丁丁要杀人灭口,江同学,快来救救我们!”
丁灵生怕被别人听见,室友们开开玩笑是一回事,传到别人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她连忙上前去,背抵着寝室门不让她们乱说,“你们再这样我要生气啦。”
身为老大的寝室长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丁妹妹害羞了,咱们就别再跟她开玩笑,小心人家不请我们吃海鲜自助。”
面对跳脚的丁灵,老二老三:“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们闭嘴。”同时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周末丁灵当然没有赴约,她去听了两场讲座。傍晚再像往常一样乘校车,去南区游泳馆练习游泳。
在下水前,她左看右看,甚至连戴着泳镜的救生员都认真瞧过,没发现江既白的身影,才放心地跳进泳池里。
她简直有点害怕随时随地都能出现的江既白了。
丁灵小时候是会游泳的,只是好多年没下过水,早已生疏。这段时间勤学苦练,终于找回点感觉。她好不容易顺利地游了个来回,正要再接再厉时,腿不小心蹬到分界线上,一阵钻心的疼。
她的动作一僵,但还好离泳池边不远,她忍着疼强行游到一旁,慢慢地从水里出来。
果然,她的脚踝被分道线割出一道五六厘米长的口子,正在往外汩汩冒着鲜血,很快地板上就蔓延出猩红的血迹。
一个路过的老大爷看见,急了,“小姑娘,你这伤口得消毒包扎啊,前台应该有创口贴和酒精,赶紧去看看。”
丁灵谢过老大爷,穿上拖鞋一瘸一拐地往前台走。谁想到她刚走近,就见江既白靠在前台,正和里面的工作人员说话,他一扭头,看见丁灵下意识就想笑,随即看见她脚踝上的伤,立马跑过来:
“这是怎么了?”他简单问过一句,连忙把她搀扶起来,“痛不痛?我休息室里有药和绷带,先去包扎伤口。”
他根本不给丁灵开口拒绝的机会,见她走路有些费力,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丁灵两条胳膊下意识抱住他,忽然又意识到他在干什么,两手慌张去推他的胸口,“你快把我放下来!”
通往休息室的走廊很窄,江既白怕她的脚踢到墙壁雪上加霜,伸手搂住她在空中乱踢的腿,“别动,这里又没其他人。”
丁灵的腿被他紧紧锢住,她只好用手去掐他的胳膊,却发现他胳膊硬硬的,根本一点肉都掐不起来。
幸好这段路很快就结束了,江既白一脚踢开休息室的门,把丁灵放到中间的卧推凳上,“这里没有沙发,将就坐一下。”说完又去翻箱倒柜找出药和绷带。
丁灵刻意不去提他刚刚抱自己走过的路,认真计较起来尴尬的只会是她。她只有些气鼓鼓地伸出手,“给我。”
“还是我来吧,相信我的技术,我在队里都算半个队医了。”江既白蹲下,丁灵却狠狠盯了他一眼,拖着伤腿转到另一边,急忙去找她的鞋要走。
江既白忽然反应过来,从柜子里找出一条宽大的毛巾递给她,“新的,盖上吧。”
她才从泳池出来,身上穿的还是泳衣,他刚才的姿势的确很容易让人引起误会。
丁灵拿过毛巾,盖住了整条腿,朝他伸手要药和绷带,“我自己来。”
但江既白已经不由分说把丁灵的腿放在他怀里,“消毒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丁灵迅速被即将到来的疼痛吓住,而且还有毛巾盖得严严实实,不再去计较他的行为。
但是想象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睛,才发现江既白用的是碘伏,几乎没有刺激性。
“你骗我。”他已经开始给她包扎伤口,作为医生的家属,这种事丁灵是看惯做惯了的,但是她面对的是一个半吊子医生,她的腿放在他怀里,她还是有些脸红了。
“要骗我也只骗你一个,其他人我还不稀罕骗呢。”
“好,这两天注意不要碰水,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江既白颇为贴心地把她的脚放进拖鞋里,“你是怎么弄伤的?学校的游泳馆向校内所有人开放,我有必要了解清楚,避免再伤到其他人。”
丁灵的脚趾都不由自主蜷缩起来,小声说了经过。游泳踢到分界线还弄伤,真是有够丢脸的。
江既白笑了,“学校的设备老化,我早就跟游泳馆的讲过该换,今天你这事一出,他们肯定会换的。不过谁教你的游泳?你游得可真够……”
游得可真够烂的。他顾及着丁灵的自尊心,才没有说出来。z大的游泳考试规定,只要不从泳池底走过去就算过关,丁灵也就刚刚从及格线上飘过。
是丁汝平教的她游泳。丁汝平在不发病时,勉强还有点父亲的样子。可是她对父亲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他教的游泳也自然生疏。
察觉到丁灵的情绪有些低落,江既白道:“我跟你打赌,三天之内我教会你游泳且通过考试,赌赢了我们就去海边玩,如果赌输了,以后我就不来打扰你。”
丁灵冷笑,“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这人以为他拿了几个游泳冠军就很了不起吗,而且她本来就会游泳,只是游得不好而已。
“你们的游泳课分理论和实践两部分,老师实际只教你们理论部分,下水都是我们游泳专业的来教,我正在考虑向教练申请去担任你们班的助教。教练最近看我很不爽,他应该很乐意发配我去做苦力。”
“我要去举报你滥用权力!”丁灵把毛巾揉成一团扔到他身上,气急败坏道。
江既白哈哈大笑。
但见她好像当真了,这才笑着解释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放心吧,下个月我要去国外集训,没时间来烦你的。”
丁灵还是不肯原谅他。天知道在他刚刚那样说时,她已经迅速想象出来江既白给她们做助教,而她被室友好一通开玩笑的场景。
哪怕只是想象,她都觉得难受了起来,偏偏这人还大言不惭地说他是在开玩笑,害她白担心一场!
回去的路上,丁灵一直不肯搭理江既白。校车快要到站时,她一点一点往外挪腾,她认识这校车师傅,脾气出名的暴躁,下车晚一点都要被骂。
校车司机、食堂大叔阿姨、门卫大爷堪称z大三霸,整个学校下到学生,上到教授们,没有不被骂的,甚至还敢不惧校方威慑大战留学生,实在是中国人的脊梁,只是脊梁们对祖国的花朵也是横眉冷对。
丁灵怕她脚上有伤,下车慢了被骂,想提前挪过去。